且说王子带领大军,在深山中驻扎了两个月,来回犁地,把王都方圆百里可能出现的食人猛兽都清剿了个干净。
两个月后,大军班师回朝,王子风尘仆仆,回了皇宫。
到得宫中,却见几个内侍,见了自己,眼中有几分躲闪。
似乎自己离开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王后身边的女官,见王子回来,像是看到了主心骨,泣泪道:
“殿下,您可回来了。”
王子皱眉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女官拜道:
“您率军出征后,约有半月光景,王上按例微服私访,查看京都中是否有贪赃枉法之事,谁知,却见一女子于路旁,卖身葬父。”
“说是自小居于山中,父亲被野兽咬死,那女子生的妖娆,颇有几分颜色,王上便将其赎买,葬其父,带回宫中……如今已一月未曾上朝也。”
王子闻言,前去拜会了母亲,安慰几句。
旋即前往父王所居龙德宫。
作为西牛贺州首屈一指的大国,宫中豪华自不必多言。
龙德宫内,数十位宫女鼓瑟吹笙,一片靡靡之音。
正中央,一白纱女子,体态婀娜,雪肩赤足,正于地板金砖上翩翩起舞。
地板上刻有九百九十九朵莲花印记,乃是国王新晋命人制作,只因这女子一双雪足,美艳非常,取步步生莲之意。
轻歌曼舞,楼榭歌台。
那女子斟酒一杯,身形舞动,杯中酒却不见洒落,奉与国王嘴边,欲拒还迎。
国王一双眼睛勾在妖娆女子身上,将酒饮尽,笑道:
“爱妃,这酒,怎如此甘甜?”
那女子羞笑道:“此乃蜜水所酿。”
国王看的食指大动,将那女子横腰抱起,准备研究昆字的内涵。
正当此时,却见殿门大开,王子闯将进来,喝道:
“父王,何故沉迷女色,荒废国事!”
周遭侍女吓得不敢动弹,那女子也俯身低头,殿中只余父子二人对视。
国王朝玄霄招手,笑道:
“来来来,贤妃古法酿制蜜酒,最能滋养身体,你我父子同饮。”
那被封为贤妃的女子便斟酒一杯,柔柔怯怯,递到王子嘴边。
老父亲给了台阶,玄霄却丝毫没给面子,一把将那女子掀翻在地,酒液亦是撒落。
“父亲!这女子来历不明,岂可封妃!”
国王不悦,喝道:
“父子君臣,自然之理,岂敢放肆!”
王子据理力争,说道:
“兵部军制改革,京畿大旱三月,北方似有瘟疫,国事如此繁忙,父王却沉溺与妖女之怀,岂非无道昏君!”
老父亲大怒,一脚踢翻案台,喝道:
“啊啊!反啦!反啦!来人,把太子赶出去!”
“朕处理了一辈子政务,临老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嘛!”
几个侍卫朝王子行了一礼,便将王子拖拽了出去。
早已等候在殿外的辅政大臣,亦是当今王上幼弟,上前问道:
“太子殿下,王上还是……”
玄霄摇摇头,叹道:
“父王沉迷女色,已显庸弱之像。”
辅政大臣担忧道:
“我祭赛国强盛,已有三代,莫非真要盛极而衰乎?”
玄霄年轻气盛,冷声道:
“这王位,父王坐得,我玄霄如何坐不得!”
“咱们先将军国大事揽下,免得荒怠政事,腾出手来,兵谏父王,除了妖女!”
……
龙德宫内,老国王一扫昏弱之色,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轻笑道:
“臭小子,心思全不在国事上,为父若不昏庸,你如何肯接过军国大事的担子。”
“等磨砺几年,将各部事务熟一熟,承接王位,便无甚阻碍了。”
很明显,老国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昏聩。
转眼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国王笑道:
“别拘束,来,接着奏乐接着舞,朕这一辈子,也就剩这么点好时候了。”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
王子忙于政事,宫内谣言四起。
说是有妖魔作祟,吸食精血,已经死了好几个宫女太监。
……
话分两头,只说南赡部洲,九仙山内,有一炼气士,名曰广成子。
其人法力深厚,乃玉清圣人亲传。
那日闲居无事,手携花篮,意欲往虎儿崖前采药。
方才驾云兴雾,忽见西南上一道妖气,直冲透云霄。
广成子打一看时,点首嗟叹:
“此畜是只白毛老鼠,今假托人形,潜匿祭赛国皇宫之内,若不早除,必为大患。”
“我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皇宫内,亦有一段缘分未结……”
忙唤金霞童子,说道:
“你与我将老枯松枝取一段来,待我削一木剑,去除妖邪。”
童儿曰:“何不用照妖宝剑,斩断妖邪,永绝祸根?”
广成子笑道:“区区小鼠,岂足当我宝剑!只此足矣。”
童儿取松枝与广成子,削成木剑,吩咐童子:
“好生看守洞门,我去就来。”
广成子离了九仙山,脚踏祥云,望祭赛国而来。
……
再说祭赛国,国王身子日渐虚弱,不理政事。
王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奈何几个兵部高层,都是老爹的心腹亲信。
之前自己调兵,打个招呼就行。
现在没了兵部印信,连军队都调不动,更别提什么兵谏。
殊不知落入自家老爹圈套的玄霄没了办法,只能和那群老油子斗智斗勇,收拢权力。
这日好不容易处理完正事,偷得浮生半日闲。
却听侍卫来报,有一仙人,驾云而来,求见王子,正是那:
不用乘骑与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
大千世界须臾至,石烂松枯当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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