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的番外大概会有十章,每章时间线不一样,想到哪写哪,用来补足正文的,看完之后再看正文,会有奇妙的感觉~
【时间线:仙魔终战后,元潼第三世】
——
"元潼,起床啦!"
清晨早上,无尘宫周围响起吼叫声,这声音不用耳朵听都知道是上官嘉颜,她最喜欢打扰元潼睡觉了。
"干嘛!"
元潼坐在床上揉揉眼睛,一脸怨气的看着窗外,角落里的毛球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她头顶上。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师叔让我喊你吃午饭。"
话音刚落,上官嘉颜就御剑一溜烟飞去了无痴宫,元潼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好像还真有点饿,一觉睡到中午,早饭也没吃。
担心好吃的菜被上官嘉颜独吞,元潼飞速洗漱完毕,风驰电掣的往无痴宫赶。
"师父,我去吃午饭了。"
"嗯,路上小心,你御剑还不是很熟练。"
"知道了。"
元潼回头朝林子衾笑了一下,随后站在南无剑上,歪歪扭扭的往无痴宫飞。
林子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十二年来真跟做梦一样,元潼一直陪在她身边,也没出什么问题,就连上官嘉颜和白芷都一切正常。
她刚开始还紧紧绷着,担心自己一松手,眼前的幸福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元潼越长越大,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缺陷也没有,她才慢慢放松下来,接受了这般平静的生活。
元潼也在望天山乐滋滋的吃喝玩乐,上一世她从小营养不良,来望天山时才一米六,这一世营养好,又有仙气滋养,十七岁身高就已经和林子衾差不多了。
现如今,唯一令她苦恼的只有元潼的修行问题,这一世的元潼在修仙方面的天赋,显然不如上一世,她从五岁开始学仙术,整整十二年了,才学会一个御剑,还御的不好。
林子衾担心她到死都修不出仙身,毕竟凡人寿命有限,她若是死后投胎转世,自己可怎么找得到她?
林子衾急的不行,只能抓着元潼日夜苦练,可元潼要么嘻嘻哈哈的不认真,要么认真了效果也不明显,各种仙丹灵药下肚,也不见半点水花,林子衾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无痴宫上,萧和,叶枫叶青三人正在厨房里忙碌,丰盛的饭菜冒着热气端上桌,上官嘉颜和元潼打架似的抢饭菜,白芷和白术坐在一旁,躲避着她们的汤汁攻击。
"别打架了,好好吃饭。"
萧和难得开口阻止,谁知这边刚结束,叶枫叶青那边又打起来了,俩人看上同一块红烧肉,说什么也不肯让给对方。
"我是师姐,给我!"
"屁,我是师兄,给我!"
俩人互相瞪着对方,眼中充满了火药味,萧和无奈,朝上官雀递了个眼神,上官雀叹了口气,干脆把那块红烧肉塞自己嘴里了。
"师父你们别抢了,这肉我吃了。"
上官雀指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嘴巴,叶枫叶青见状,难过的心都碎了。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萧和面无表情的吐槽道,元潼三人捂着嘴偷笑,她们每天来无痴宫最高兴的事,就是看萧和无语,他这种人平常话少,无语起来可搞笑了。
"三掌门,为什么天天吃烤鸡啊,我都吃腻了。"
元潼看着桌子最中央的一只灵鸡,嘴噘的都能挂酱油瓶了。
"你不喜欢吃吗?"
萧和愣了一下,无助的看向叶枫叶青,叶枫叶青将筷子放在嘴边,眼里写满了"不知道"三个字。
"刚开始挺喜欢的,后面吃腻了。"元潼扯下鸡腿塞进嘴里,"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做灵鸡呀?师父也喜欢,师叔你也喜欢。"
"因为,你前面的两个师姐爱吃。"
萧和眼神飘忽不定,他以为元潼这一世也喜欢灵鸡,没想到竟然吃腻了。
"师姐爱吃不代表我爱吃,腻都腻死了。"
元潼听见萧和提师姐,心情有些低落,她身上所有东西都是师姐的,剑是的,琴是的,衣服是的,就连毛球都是的,她有时会以为师父把自己当成师姐的替身来养着。
"哈?你知不知道以前吃上一只灵鸡有多困难,偷偷摸摸就不说了,被发现那可是要押去戒律阁的,你竟然说腻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叶枫狠命撕下鸡翅膀,一脸震惊的指着元潼谴责。
"一只鸡而已,至于吗。"
元潼耷拉着脸,满不在乎道,萧和担心这两个活宝闹起来,连忙眼神示意叶枫闭嘴,叶枫气的咬牙切齿,只能拼命往嘴里塞吃的,好堵住自己的嘴。
几人三下五除二的扒拉完了饭,起身就奔着山下跑,萧和瞥了几人一眼,无奈耸耸肩,管不住啊。
今天望天山有客人来,元潼作为闹事第一人,自然要去山下好好看一番,上官嘉颜和白芷躲在她身后,三人探头探脑的溜进了仙兽林。
仙兽林里有只雪虎,特别听元潼的话,元潼将它唤出来,雪虎载着三人悠哉哉的走出了仙兽林。
赵山眠和一群人站在仙兽林边缘,离当年考核第一关的悬崖只有几米选,元潼三人躲在树丛中,露出一双眼睛偷看。
"她们的记忆我看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你们来也没用。"
赵山眠背着手站在悬崖边,眼中柔和了几分,再不复当年杀气腾腾。
"怎么能不急,眼看着马上就要十八九了,凡人一生能有多长?照她们现在这个修行速度,不恢复记忆的情况下,修到死都修不出头。"
刘乾靠在树上不耐烦的敲手,白芷都比她大一岁了,仙身还没修出来,她都快急死了。
"那也不是我们望天的错……"
赵山眠的话音突然变小,三人听不清,只能使劲儿往外钻,谁知这树丛今天格外柔软,三人一用力直接在地上摔了个叠罗汉。
"什么鬼?"
黄淮离仙兽林最近,突然"咚"的一声,把她吓得不轻。
"哎呦,疼死我了。"
元潼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她被压在最下面,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压出内伤了。
"你们三个怎么在这?"
上官凌叶冷着脸质问道,也不知刚刚的谈话有没有被她们听见,万一她们起疑心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关你啥事?"
元潼叉着腰,一脸拽拽的模样,上官嘉颜站在她身旁,动作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你们!"
上官凌叶气疯了,拳头差点塞过去,幸好宁扶桑眼疾手快将他拉住。
"潼潼,颜儿,阿芷…你们……能…能过来一下吗?"
许山蓉站在最里面的位置,身后站着火炎焱,她现在说话还是有点结巴,不过性格比小时候开朗多了。
"可以啊。"
元潼拉着俩人一蹦一跳的跑到许山蓉身边,这十二年来,每个月这几人都要来一趟,元潼在这些人中最喜欢许山蓉,第二喜欢黄淮,最不待见上官凌叶。
"潼儿和颜儿长大了……阿芷为什么…为什么不开心?"
许山蓉抚摸着白芷的脸颊疑惑道,白芷摇摇头,不开心的原因她也说不上来,但一进大殿她就觉得心里难过,好像有什么事忘了,有什么人遗失了。
"阿芷,来我这,我们下山玩几天好不好?"
刘乾起身拉着她的手,白芷往后一缩,表情有些不情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的刘乾,在她心里有些不一样,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远离她,可心里那种阵痛的感觉,又让她不愿靠近。
"怎么了吗?"
刘乾的手停在空中,满脸写着疑惑,明明以前她来望天,白芷都愿意和她亲近,今天怎么……
"人家不乐意和你下山,你就别逼迫人家了,变态。"
元潼嘲讽一句,整个人横在白芷面前,"别怕白芷,我们保护你。"
"你个臭小子!"
刘乾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敲在元潼脑袋上,给她敲的眼冒金星,脑袋还起了个大包。
元潼委屈的要命,白芷没办法,只能拍着她后背安抚安抚。
"凌叶,扶桑,你们先带元潼和颜儿上去。"
赵山眠朝上官凌叶递了个眼色,上官凌叶和宁扶桑心领神会,拉着俩人就往山上,俩人虽然不情愿,但碍于赵山眠的威严,也不得不从。
"我去看看主公。"
火炎焱在许山蓉耳边说道,随后一溜烟追了上去。
悬崖边现在只剩下白芷,刘乾,黄淮,许山蓉,赵山眠五人。
刘乾盯着白芷看,眼神如同炙火一般,热烈又阳光,白芷有些不适应,微微侧头不与她对视。
"阿芷,你是不是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被你遗忘了?"
黄淮拉过白芷问道,白芷轻轻点头,"是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就对了!"
刘乾突然高兴的大叫,赵山眠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声点。
"阿芷,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我等了你十七年,你是不是要恢复记忆了?"
刘乾扶着白芷的肩膀,满脸写着期待,白芷有些害怕,挣脱开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这一步跨的有点大,白芷身后是万丈悬崖,她一个不小心踩空掉了下去。
"阿芷!"
黄淮和许山蓉惊叫出声,赵山眠立刻御风冲下山崖,在底下铺了一道软云。
刘乾眼疾手快拉住了白芷的胳膊,但也导致她的右手脱臼了,天啊,她可就这一条胳膊了。
白芷害怕的浑身发抖,抬头看着刘乾那张脸,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乎在很久之前,也发生过这样呢事…是什么时候呢?
"坚持一下阿芷,我这就拉你上来。"
刘乾咬着牙道,怀里的手帕掉到了白芷脸上,白芷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这手帕是蚕丝的,角落还绣有黄山的迎客松,好熟悉的感觉。
"你俩别看着呀,赶快来帮忙,我的手脱臼了!"刘乾回头,语气有些愤懑不满。
"哦对,救人嘞!"
黄淮猛的反应过来,和许山蓉一起将白芷拽了上来。
"阿芷,吓死我了。"
刘乾搂着白芷松了一口气,要是白芷真丧命在这破山崖,那她也不活了。
"我…又欠了你一命。"
白芷微微低着头,眼神不再像少年人,反而变得成熟了些许,黄淮和许山蓉看着她,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她这眼神怎么如此悲伤寂寥?和刚刚不谙世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害,我们俩之间还说什么欠不欠的啊……等等,你说什么?‘又’是什么意思?"
刘乾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嘴唇都在发抖。
"我说,又欠了你一命,在同一个地方。"
白芷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刘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泪水从眼角溢出,明明是件高兴的事,她为什么要哭呢,
"白芷!"
刘乾一把搂住她,白芷在她怀里笑,笑着笑着也哭了,是喜悦的泪水。
"真是不可思议……"
黄淮在边上感叹道,许山蓉泪点低,见此情景哭的比刘乾还厉害,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赵掌门,为什么阿芷会突然恢复记忆啊?"
刘乾见赵山眠飞上来,眼泪汪汪的抬头问道。
"嗯……据我所知,储魄罐重生的人如果想要恢复记忆,要么受到猛烈撞击,要么重演上一世死前,脑海里的最后一幅画面。"
"白芷在去世前,脑袋里想的可能就是你飞下悬崖,救她时的模样,所以就阴差阳错的记起来了。"
赵山眠捏着胡子,语气不太坚定,因为他对这方面了解也不多。
"无论怎样,记起来就好。"
刘乾激动的朝白芷脸上啵了一口,白芷的脸瞬间红的和许山蓉似的,上辈子最想要的,这辈子终于得到了。
"上山再说吧,别在这站着了。"
赵山眠催促道,随后五人御剑往银河殿飞去。
与此同时,上官凌叶,宁扶桑,火炎焱三人,正带着元潼和上官嘉颜穿越仙兽林。
原本他们可以御剑直接飞上望天的,可上官凌叶脑子突然抽风,非得体验一下当年考核的感觉,几人无奈,只能陪他一起走仙兽林。
"原来望天山的仙兽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火炎焱上下打量着,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元潼无聊的打紧,一会捣鼓捣鼓这个,一会摸摸那个,闹得火炎焱提心吊胆。
"主公,别乱摸了,万一有毒怎么办?"
"有毒我就找师父,天底下没有师父解不了的毒。"
元潼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的上官凌叶拳头痒痒,忍不住想锤她,这家伙不仅把上官嘉颜带的更坏了,自己的性格也比上一世跋扈很多,也不知道林子衾是怎么教的,还是说小时候被刘乾影响的。
"哎,上官,看这个。"
元潼笑嘻嘻的从背后拿出一条肥虫,上官嘉颜见状,吓得抱头就跑,元潼觉得好玩便追着她不放。
"哎,颜儿小心点。"
上官凌叶话音刚落,上官嘉颜就踩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朝树上撞去,"嘭"的一声撞得头破血流。
"颜儿!"
元潼吓的脸色苍白,抱着她查看伤势,上官嘉颜似乎被撞昏迷了,元潼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下来。
"都怪你,拿虫子吓她做什么?"
上官凌叶气冲冲的瞪着元潼,火炎焱挡在她面前,就算是元潼的错,他也不能让上官凌叶指着鼻子骂自家主公。
"好了,别吵架。"宁扶桑俯下身查看伤势,"这事阿叶你也有错,谁让你非要走仙兽林的,这林子有多危险,你难道不清楚吗?"
"可是……"
上官凌叶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颜儿晕了,先上山吧,让师父帮忙看看。"
说罢,他御风卷着众人往银河殿飞去,元潼心里愧疚的不行,一直担忧的盯着上官嘉颜,她的脑袋撞破了,血流了一脸。
"没事的,主公别担心。"
火炎焱咧着嘴冲她笑了一下,元潼不听还好,一听更担心了,火炎焱这个人说的话从来没准过。
银河殿内,刘乾一行人已经到了,她们原本还在疑惑上官凌叶为什么这么慢,下一秒,上官凌叶一行人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这是怎么嘞?"
黄淮疑惑道,看见上官嘉颜额头上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拿虫子吓她,她撞树上,就晕了。"
元潼无奈摊手,上官凌叶瞪了她一眼,眼神充满杀气。
"没事,撞晕了而已,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赵山棉仙气四溢,手指轻轻朝上官嘉颜额头点了一下,伤口瞬间愈合,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
"好晕啊……"
上官嘉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众人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脑袋里似乎有根经脉被打通了。
"哥?"
"哎,我在。"
上官凌叶嘻滋滋的蹲下,宁扶桑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哇?你怎么和宁扶桑在一起?不对…你们怎么结婚了?你的胳膊去哪了?"
"上官雀是你的孩子?你有孩子了?不对……不对……"
上官嘉颜双目空洞,呆愣的看着周围这一切。
她死时还在仙魔大战,上官凌叶还是个少年老成的小屁孩,现如今孩子都有了,她无法把这一世和上一世的记忆串在一块。
"你记忆也恢复了?"
白芷激动的冲上前去,上官嘉颜看着她,欲哭无泪。
"我宁愿自己记忆没恢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哥和宁扶桑在一起了,上官雀是我侄子,黄淮许山蓉比我们大了整整一辈,赵老头好像都变得和蔼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吗?"
上官嘉颜抱着脑袋,只觉得头顶一阵麻痛,现在她唯一相信的人只有白芷,因为白芷一直和她在一起,没分开过。
"你不是在做梦,虽然有很多事我也无法理解,不过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白芷蹲下身笑道,上官嘉颜点点头,重新打量了银河殿内的人,"火炎焱……不会攻击我们吧?"
"昂?说不好,万一我的火炎暴走……"
火炎焱扬扬眉毛,话还没说完,许山蓉就拍了他一巴掌。
"颜儿……别…别听他胡说……他…不会…不会攻击你们的……"
许山蓉皱着眉解释道,上官嘉颜呛了一下,看见他们俩在一起,总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许山蓉那么貌美如花,那么温柔内向,怎么会看上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火炎焱呢?自己哥哥那么自负,丢了条胳膊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结婚生子,真是不可思议。
上官嘉颜想不通这些事,干脆就不想了。
"哎呦,想死你们了。"
话毕,她一把搂过许山蓉,黄淮,刘乾和白芷,几人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回到了刚入山那会儿。
"你们…再说什么啊?"
元潼站在旁边看了半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
众人盯着她沉默不言,上官嘉颜和白芷恢复记忆是好事,可如果元潼恢复记忆……那可太不妙了,万一她到时候怨念冲天,想灭了仙界,那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潼潼……"
上官嘉颜回头看向她,眼中依旧充满上一世的爱慕,真正爱过的人,哪怕为她死过一次也是难以忘却的。
"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话毕,元潼一个纵身跳出了银河殿,三两下便不见踪影,她感觉自己被朋友排除在外了,这种孤单的感觉她不喜欢,还有点害怕。
天色渐渐偏向墨蓝,元潼在练功场上百聊无赖的转悠着,弟子们对她还是有点害怕,很多人都刻意绕着她走。
刚进山时她还为此难过了好几天,不明白为什么弟子们不乐意接触自己,后来有了上官嘉颜和白芷,她便无所谓了。
"潼儿,你一个人在这转悠什么呢?"
上官嘉颜突然窜出,拍了下她的肩膀。
"啊?没事,我就无聊转转。"
元潼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个微笑。
上官嘉颜看着她一丝未变的脸庞,心中突然涌出了许多过去的画面,不由得微微失神。
"你怎么了?"
"没怎么,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上官嘉颜揉揉眼睛,担心她深究下去,便立刻岔开话题。
"潼潼,你现在还喜欢掌门吗?"
"师父?喜欢啊,她是我师父,我最喜欢她了。"
元潼坐在草地上,托着腮笑眯眯,林子衾在她心里,是世上第一好看之人。
"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是谈情说爱的那种喜欢,类似上官凌叶和宁扶桑他们。"
"啊?"元潼愣了愣,"我…我没想过。"
"如果你不喜欢了,我们可不可以……"
上官嘉颜话说一半,突然顿住了,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在元潼没恢复记忆时和她交往,这难道不是哄骗吗?可如果能短暂的拥有一段是时间,哪怕是哄骗来的,也很幸福啊。
"可不可以什么?"
"……没事。"
纠结许久,上官嘉颜还是没能说出口那句话,心里如刀割一般疼痛。
"你去看看掌门吧,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还有很多事是你遗忘的,等你想起那些和深爱之人幸福的瞬间,你就能拼起过去的碎片了。"
说罢,上官嘉颜一指仙气弹入她的大脑,这一指力道极强,元潼觉得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经脉被打穿了。
上官嘉颜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无情宫,眼泪被风吹出,谁也不知道,她自己就是在撞击的那一刹那,想起了过去和元潼相处时的快乐瞬间,就是那么几个瞬间,让她记起了一切。
"希望元潼也能一样…"
上官嘉颜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元潼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脑袋很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天色渐晚,练功场上的弟子渐渐散去,元潼御剑歪歪扭扭的飞回了无尘宫,林子衾此时正在银杏树下,手持白玉横笛闲吹。
听见身后有动静,林子衾回头,见到来者是元潼,她弯弯嘴角,微微一笑。
月亮高高悬在天上,林子衾的嘴唇上镀了一层银色月光,显得那么清冷,如果亲上一口会是什么感觉呢?
元潼心中突然跳出来这种想法,把她自己都吓得不轻,她看着面前的林子衾,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占有欲。
"师父,你吹的笛子真好听。"
元潼走上前去,笑眯眯的看着林子衾,她这一年个子窜的很快,林子衾看她都要微微仰头才行。
"潼儿想学吗?"
林子衾将笛子重新挂回腰间,白衣和玉笛当真是绝配。
"想!"
元潼双目放光,从小锦囊里翻出了一把二胡,她小时候学过几次,但是没学明白。
林子衾从后方揽住她,师徒二人坐在地上,林子衾要看弦,就必须侧着脑袋,元潼感觉自己的脖子附近有股热流,痒痒的,是林子衾的呼吸。
"二胡学起来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刚好适合你。"
林子衾握住她的手,飞杏传恨曲一响,元潼就感觉自己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流,大脑被许多陌生画面占据,眼前飘过的一幕幕,都是林子衾的身影。
什么情况?
元潼呼吸一滞,那些记忆像碎片一样划伤着她的心脏,等她反应过来时,飞杏传恨曲已经奏完了,她的四肢也麻的像被虫子咬了一样。
"喜欢这首曲子吗?"
"喜欢。"
元潼不假思索的答道,过往的那些陈年旧事全都记起来了。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
"叫飞杏传恨曲。"
不等林子衾说完,元潼就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平淡如水,像看穿了一切似的,和上辈子在诛仙殿时有点像。
"飞杏传恨曲,是望天山祖师掌门——江清月亲手创作的,曲名的意思是,飞落的银杏叶,传递着人间生离死别的愁苦。"
"你怎么知道的?"
林子衾有些惊讶,徒弟偷偷背着她看书了?可她这性子也不会主动去看书啊。
"很早之前,有个人和我说过。"元潼起身拍拍灰尘,"那个人是你,林子衾。"
"什么?"
林子衾微微皱眉,今夜的徒弟怎么格外不对劲,难道是记忆恢复了?
元潼背对着她,心里一股酸楚感不曾消退,怎么会重生呢?自己这样,值得楚旋用命救她吗?
"这次救我的不是你,欠你的我上辈子已经还清了,两不相欠,再见。"
说罢,元潼准备御剑离去,可她这一世的御剑技术实在太烂,运了半天仙气南无剑动都不动。
"你要去哪。"
林子衾心头一紧,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能不等别走,能不能别让她一个人在无尘宫消磨时光,千百年来的孤独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回昼夜宫,或者回皇宫,反正不待在这。"
元潼的语气毫无感情,冷淡至极,但心底却压抑着一股涌动的岩浆,那么滚烫,那么赤诚。
"师父,我都记起来了,你还要假装师慈子孝到什么时候?"
"师慈子孝?"
林子衾愣在原地,手藏在袖中微微颤抖,她虽然很希望元潼恢复记忆,可当这一天突然来临,她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尤其是元潼说想回昼夜宫,她听到之后心脏都差点停了。
"师父,是你说你爱我的。"
元潼回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有些委屈,她死之前,确实亲耳听到林子衾说爱她,就是因为这句话,她才死而瞑目。
"我…"
"不承认了吗?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元潼眼神渐渐黯淡,林子衾心里一痛,连忙否认。
"没有……我爱你。"
"真的?"元潼侧头,内心有些小窃喜。
"真的,我对你不仅有责任,还有爱,非要说的话,爱比责任更多。"
林子衾话刚出口,下一秒,元潼便低头吻去,百合花的香气在她鼻尖化开,这香味是她三世转生都忘不掉的,那么清香,那么流连。
"你……"
林子衾被她偷袭,心里乱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
"前两次都栽在你手里,第三次重生,还是喜欢你。"
元潼无奈耸肩,憎恨自己的没出息,没办法,谁让师父大人那么好看,长得那么合她眼缘呢。
"是吗?"
林子衾听后弯弯嘴角,突然凑了上去,月光下,冰凉的薄唇覆在元潼的嘴上,元潼心中一惊,愣了两秒后接受,接受了这份兜兜转转,跨越三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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