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传到龙爷的耳朵里。
不过,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有血性!不愧是我万泰龙的孙子!”
曹管家问:“龙爷,要放了林虎夫妇吗?”
“放?”
“从没有人敢戏弄我万泰龙!”
想到这个,他的眼里忍不住戾气陡升。
要不是他们,他不会和唯一的孙子分开二十二年!不会孤独痛苦二十二年!
“可是,咱们也没查到当年是怎么回事,林虎把小少爷当做亲生子,并没有任何苛待。
少爷临死也没说自己有个儿子,或许,只有小姐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可是小姐已经昏迷三年了,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龙爷,老奴大胆说一句,您若是对林虎夫妇下手,恐会和小少爷离心。”
“他不敢说出事情真相,就是心里有鬼!一个混子出身的东西,也配让我孙子喊爸!
等着吧,等着骏霆适应了权贵生活,再收拾他不迟!”
龙爷皱纹交错的脸呈现不容任何人挑衅的威厉。
*
林樾砍了一个人的胳膊什么事儿都没有。
他就知道了。
断手断脚的没事,打残了也没事。
杀个把人……
他还不想脏了手!
老土鳖!休想控制他!
他好久没睡一个安稳觉了,不知不觉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老公,你怎么在这睡?不喜欢抱我了吗?”
一个软软的声音带着委屈,过来拉他的手。
林樾睁开眼,女孩还是穿着那身白裙子,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楚楚的看着他。
“柠柠!”
他惊喜的抱住女孩,却抱了个空。
女孩像一阵烟雾般飘走。
再现身,却是躺在地上,满身鲜血,声息全无。
“不,不会,不可能!”
“不要——”
男孩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
熟悉的烧热再次从体内升腾。
时间刚刚好。
半夜两点。
寸步不离的保镖立在墙根下,紧张又畏惧的看着他。
林樾惊魂未定,环视四周,没有女孩,没有血。
是梦,是噩梦!
“小少爷,要不要,回房间睡?”保镖小心的提醒。
林樾低下头,手指掐进木椅中,抵抗着那股比往日都要汹涌的灼烧。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回房间了。
太他妈的痛了!
好像,好像所有的骨头,都已烧成灰烬。
“滚,滚出去!滚出去!”
几乎保镖撤到外面的同时,椅子翻倒,男孩再也忍受不住,在地上翻滚起来。
与此同时,姜柠也哭着醒来。
“他又痛了,他又痛了……他们是不是打他了!”
杜晓月要心疼死了。
姜柠太可怜了。
接到电话,她在大雨滂沱的马路边找到她的时候,她以为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带回来以后,姜柠却又有了力气,自己洗了澡,喝了退烧药,然后就是做饭,认真的吃饭。
吃了好多。
她是麻木的往身体里硬塞。
好不容易睡着,现在却又被噩梦惊醒了。
短短几天,她圆润的下巴变尖,显得眼睛更大,好像随时都能晕倒的病美人。
却又有股坚定的力量在支撑着。
让她始终不曾倒下。
“姜柠,你怎么了?”
杜晓月看到她的胳膊,手,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在诡异的痉挛。
难道姜柠有什么隐性病不成?
“我,我打120!”
“不,没事的。”姜柠按住她,“别担心,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姜柠是重生过的人,她相信科学以外的存在。
这病症来的蹊跷,且难受之时,她内心有强烈的感应。
她似与林樾相连。
她似在感受着林樾的痛苦。
“晓月,我天亮以后要去寒云寺找我妈,你回潍城吧。”
“可是你需要休息。”
“真的没事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姜柠是固执的,杜晓月拿她没办法。
她只说林樾找到了,却没说在哪里,而且卢伟他们说,警察那边莫名撤了寻人事宜,连句交代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他们发在各大软件上的寻人消息,突然就消失了。
杜晓月已经隐隐意识到,林樾的失踪很不简单。
而姜柠,不想连累任何人。
第二天。
姜柠起床。
她不会,也没有心情去准备复杂的早餐,而杜晓月也不会做饭。
所以两人吃的煮鸡蛋。
姜柠硬塞了五个。
杜晓月吃了六个!
要不是因为噎得慌,她其实还能吃。
“鱼儿怎么了?”姜柠忽然发现鱼缸里的两条鱼似乎不太好。
或许这几天疏于照顾,没有换水,好像出问题了。
两条鱼没有以前精神,游起来身体也不是很平衡。
“我养过很多次鱼,每次出现这种情况,两天后必死!”杜晓月说。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谁还管鱼啊,死就死了。
姜柠觉得不能让鱼死。
这可是司洁和宋初实的爱情鱼。
“我拿出去放生。”
于是,姜柠提着鱼找了一条河,将两条鱼倒入河里。
鱼儿进入广阔的河水,好像马上精神了很多,摇着尾巴就游进了深水,消失不见。
姜柠的心情好像也敞亮了很多。
她坐上火车,去了寒云寺。
寒云寺那个师父对姜柠印象深刻,毕竟美女不常见,他又在他们身上赚了不少钱。
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松一口气:“施主,你可来了,你妈妈晕倒了!”
“我妈怎么了?她在哪里?”
“在后院呢!哎,刘施主不知哪里听来的,说磕足三千个响头,念三万遍佛经,就会见到寂山师父,小僧怎么劝都不听。
实话说了吧,小僧来这寺庙三年了,从未见过寂山师父,只是听之前的师兄说,寂山师父会在佛喜日出现……”
三千个头?
姜柠愣住。
这么说,前世,妈妈也曾磕了三千个头,念了三万遍佛经,才为她求来的生机?
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她还做过些什么?
刘松月面色苍白的躺在硬板床上,额头简陋的包扎了一下,纱布底下透出隐隐的红色。
“妈妈。”
刘松月睁开眼睛。
“柠柠,别怕。”
“小樾求的是与你厮守,阵法已成,不会出现意外,他会没事的。”
“嗯,我已经找到他了。”姜柠说。
“妈,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个什么阵法,你和林樾,都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之前姜柠问过一次。
但是刘松月以梦境有些混乱,记不清为由搪塞过去了。
可是现在她这么说,分明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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