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飒不会做菜,他比胜负的准则不以口味为准,而是——谁占领厨房的面积大谁就赢,看见挚友铭签霸占了中灶后,认为打败了那些个奇怪的家伙,张嘴大笑起来。
在场将近十人听见箫飒的笑声后,绞尽脑汁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堵住他的嘴,馒头、苹果、黄瓜,或者生猪蹄髈都行。
柯铭签系着围裙,脏手擦了擦围裙,向大家介绍冰棒小哥,“看,我新收的徒弟——仲予,以后要和我一起上探险家之船的。”
箫飒手中的冰棍还没舔完,又从仲予手里毫不客气地拿了几根,两个手指间夹一条,一共八条,五颜六色不尽相同,“原来是自家人啊,哈哈,好说话。”
几个人低下眼睛,不愿意承认箫飒是他们认识的熟人。
“这是我自制的蔬果冰棍,可比凉白开加白糖和蜂蜜浆做成的冰棍好吃多了,咬着不会伤牙,富含水果纤维,你们都来尝尝。”柯铭签请大家品尝一下新口味的冰棍。
大家跃跃欲试,纷纷拿起一根送进嘴里,“嗯,不是很甜,但很中我意。”这是司徒莫测所能给的最高的评价了。
“你来跟我们一起做荷包蛋吧!”应与非向他发出邀请。
“等一下,第一批冰棍完成出色,还有几批仍在制冻中,我得找材料多做几批,不然你们怎么度过一整个夏天呢?”
“铭签老兄,你真是个好哥们,材料不够去我们那边拿,要做满满一冷库的哟,”箫飒笑得合不拢嘴,被应与非使劲一掐,哎哟哎哟喊痛。
“好,那你们先忙,我做好冰棍就找你们去。”
善良的仲予给左边灶台的人送去清凉,厨房里响起了响亮的舔冰棍的声音。
仲予是慕容船上微不足道的一员,体弱多病,在宿舍里用尽各种方法躲躲藏藏,逃避战斗,混到今日着实不易。
起初开始在这艘船上寻找宝藏的柯铭签以为这个宿舍没有人,进去关门后往门背一瞅,有敌情,各自都以为有人要暗杀自己。
柯铭签曾死记硬背过潜水员应该谨记的一些条款,比如说要有很强的随机应变的能力,转移注意力,控制呼吸心跳。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好在柯铭签经常能在深海见到奇怪的海洋生物,心理素质得到了训练,内心很快就安定下来了,看见他瑟缩一团,才知道是自己的到来把他吓得很厉害。
经过对他深入了解和打探,柯铭签决心将仲予收作爱徒,他们有这种权利,招聘一位助手或亲传弟子。
预防一盘好菜变黑暗料理,大家一致同意只让箫飒剁猪肉馅,三分肥,七分瘦,还有素菜、青葱,要剁成似白粥细腻的馅儿。
箫昊打鸡蛋,搅散。
司徒莫测负责监督箫飒,只要他没事干,他闭上眼时才有足够的自信。
他一做事,司徒就目光闪烁,像只狡猾的老鼠嗅到了稻谷的味道,好像担心这个家伙把鼻屎弄到食物里。
姐妹花就等啊等啊,梅苏负责馅料的调味,应与非油锅摊鸡蛋,梅苏控制馅量,应与非把鸡蛋一合,这就好了。
说得轻巧做着难,箫飒浑身又有发不完的劲,他自我定下赌约要把肉蓉剁成细腻如同压扁的蛋黄的状态,为使肉团的粘稠性好一点,他抓了一把面粉,结果水越出越多。
箫飒剁肉的动静大了,司徒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他睁开眼打量箫飒抓的那把粉末,“你加了什么?”
“面粉,搅成糊糊,”箫飒擦擦大花脸上的汗液,过节了,喜气洋洋的。
司徒莫测抓起一把尝了尝,的确是没味道的面粉,抱着他的鸡毛掸子再次眯眼修养。
黑夜压下来,星罗棋布,箫飒的肉馅终于剁好了,素菜馅的就不劳他大驾了,箫昊看他办事效率低,打鸡蛋搅散。
梅苏将几种馅料和在一起,加了些盐、酱油、糖、香粉,这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馅料。
轮到应与非大展身手,她往煎锅里倒些香喷喷的花生油,适量舀了一勺蛋浆。蛋皮变黄趁没完全凝固前,梅苏往里添加适当馅料,与非用铲子把圆形的鸡蛋合成一个焦黄的扇形,再煎制一下,形成一个像金元宝的荷包蛋。
加油——加馅——出锅,一气呵成,由于一次只能做一个,费工费力费时费事,箫飒的肚子饿得呱呱乱叫,流口水可得忍着。
两个小时过去,厨房里的味道香得人欲仙欲死,柯铭签与他的徒儿仲予站在与非和梅苏旁边观摩,箫飒等得睡着了,在梦中也流着口水。
“好,蛋液完了,馅料刚刚好。”应与非有多累,是一言难尽的,总之这一顿是值了。
鼻泡破裂,箫飒欢喜地跳起来,等待了一整夜,终于可以吃上热腾腾的新菜品。
箫飒先下手为强,可是应与非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作威作福了,“为什么不能吃?”
“你手脏。”
“有筷子了,行吧!”箫飒志得意满。
“不行,”眼见应与非又要打人了,箫飒急忙把脑袋缩回去,“肉馅未熟透,再次入锅加水焖焖,”箫飒败了,垂头丧气,美人和佳肴总得经历漫无止境的等待。
箫飒和几位帮不上忙的男同志先行入席,司徒和箫昊一桌,柯铭签、仲予与箫飒一桌同吃。
荷包蛋分成两大盘送到两桌,梅苏和箫昊他们坐,应与非自然和箫飒他们一桌。
桌上一盘菜足矣,洒下葱花后荷包蛋那诱人的颜色,真是令人垂涎欲滴啊,箫飒痴痴地笑着,他伸筷子夹起一个,又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挡掉了,“客人优先。”
箫飒看看柯铭签,又看了看低头畏怯的仲予,先夹起荷包蛋给仲予,又夹起一个给柯铭签,然后他终于可以开饭了,这第三个又被与非抢走,他嘀嘀咕咕的埋怨不公平。
左边不远处就是那些时常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他们的人,他们的饭局快要结束。
后夹菜却最先入嘴的箫飒狠狠咬了一口味美色佳的荷包蛋,嫩滑的口感、弹牙的蛋皮,唯有一点缺憾,狼吞虎咽的人一口吃不出味道。
箫飒又咬了一口,立即觉察出这荷包蛋味道不对劲,他马上吐出来,“咧、咧、咧,与非,你加海水焖的吗?怎么这么咸,咸得都齁喉咙了。”
箫飒话一出,剩下六个人举起筷子把一个荷包蛋夹进碗里,除了司徒,大家伙齐齐恶心,有规律的呕吐声此起彼伏。
“我放的绝对是淡水,不关我事!”应与非基于撇清他和咸味来源的关系。
众志成城的眼神看向调味的梅苏,她急眉怒眼,“这和我无关,我只加了一勺盐而已。”
“哦,原来你是重口味,为了满足自己对于咸的欲望,私下动了手脚。”
大家想用眼神杀死的第三个人是——默默低头细嚼慢咽的司徒。
司徒莫测是有难言之隐的,他们说吃荷包蛋相当于吃盐,他立即感到喉咙不适,折好手帕擦了擦嘴,饮尽了一壶水,由于他是个沉默的人,即便饭菜口感再不好,他也不懂如何表达。
这个纰漏出在哪呢?司徒突然想到这是箫飒干的好事,叫板,“箫飒,他放了一碗结晶面粉,长得像白砂糖。”
司徒的话让箫飒无话可说,成为众矢之的,这顿晚饭泡汤了事小,被大家群起而攻之就不好玩了。
“你啊,你知不知道盐是贡品,老稀罕、老贵了?”应与非用筷子敲打箫飒脑门,“做事不经大脑,又不知悔改。”
盐取自海,它是贡品,海那么大,盐最应该廉价,可造化弄人,阎罗王为了多方面施压百姓,不准平常人家制盐,唯有皇族有这样的权利,平民百姓只好高价购买,如有违者、舀盐水入菜者,一旦被发现,格杀勿论。
箫飒只有郁闷,自言自语,明知他笨还说他,明明是司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加冻僵的舌头没了味觉造成的监管不力,别狡辩,一切错误都要怪到他头上。
两桌饿了几小时的人看着对面桌上的荷包蛋,望眼欲穿,可望而不可即。
他们可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临走的时候把剩下的荷包蛋友情送给柯铭签,箫飒承认他们输了。
七个人分割几个小荷包蛋吃,其乐融融,感动得稀里哗啦,人间自有真情在,他们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活,感谢好心人不咸不淡的荷包蛋。
真是个令人记忆犹新的日子啊!
暖海风吹得头痛,慕容船长撇下包袱光临冷库,他的冷饮和刨冰在这冰着。
一盘盘造型奇特、颜色各异的冰棍入他法眼,昂贵的雪糕吃厌了,周围没有人,偷两根换换口味吧!
慕容出门,遇到游行示威清的明宿舍的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关门回到冷库内,可是无论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船长好,”背对他的一群人热情地打招呼,惊得他把青菜雪糕掉地上,糟了,露馅,偷鸡不成蚀把米。
“臭不要脸,臭不要脸,船长偷船员的雪糕吃。”箫飒好笑地说,倒不是真的在追究船长的责任。
“翅膀硬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慕容毛骨悚然、后背发凉,情急之下迅速把红色的冰棍塞进肚子里,因冷冻的时间不够久,在人体恒温下快速溶解成半凝固的血一样的状态。
“血肉横飞”的冰棍又掉了下来,慕容风澈无计可施,好想一把利爪上去把箫飒给杀了,不能自抑且不能打消地萌生了把箫飒生吞活剥的冲动。
慕容风澈不分青红皂白地用手抓住箫飒的领口,不过只提了一会就松开,他气势汹汹地奔向宿舍。
“恶人!”箫飒一边咳嗽,一边大叫。
不行,箫飒菊花一紧,要上吐下泻了,冰棍吃多了,感觉要拉肚子了呀,这该如何是好,跑又不是,不跑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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