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揍
“事成之后,邀你老板来吃肉,今晚不醉不归。”阿发点点头,之后走了。
箫飒头上又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万万没想到,阿发是个内刚外柔的人,具有很强的实力,看上去平易近人,骨子里却透露出对黑人的强烈不满,心甘情愿为我们服务。”封和对阿发赞不绝口。
“那当然,这小子有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啊,被我调教得忠心耿耿,我不得不器重他啊,有这么一个苗子为我们干活可没有什么不好的。”店长自鸣得意地说。
箫飒不敢从遮挡他身躯的楼梯外探头探脑,走错一步,棋差一招,他将死无全尸。
他眨眨眼,从木楼梯间的间隙偷看他们接下来一步要做什么,也感到这个行径是多么惊险刺激。
“他前些日子跟我说,他交到五位朋友,无一不实力超群,你认为我们要不要招进他们?”封和平和地说,既不乖张也不内敛,完全不把店长当长者,像在和同类人说话一样底气十足。
“什么来头?”店长的眉头一挑,对箫飒等人萌发了强烈的好奇心,“如果底子干净,我倒可以考虑招纳一些助手。”
“底子你放心没问题,他们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什么也不懂,容易被教化。”和没的意识是他们像小丑。
“还是船员啊,这有点难办了,口信落到阎罗王手中,为了他们几个船员破坏规矩,死亡淘汰和这个动作是自相矛盾的,这不是叫他难办吗?”店长瞻前顾后地说。
“那就算了,他们看上去也不是很精壮嘛!”和没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箫飒越听越糊涂,以至于在这个讨论他们的环节,他干脆捂住耳朵,不听。
“现在将这两个人怎么办?”和没虚心征求店长的意见。
“杀了,肉多了销不完,但他们竟敢逃跑,罪大恶极,杀。”
所以,他们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只要头皮,不要肉身,将人肉佯装成禽兽的肉在店铺里和市场上出售。
箫飒取下面具吐了一口气又戴上,楼上古怪的肉香味飘了下来,除了闻到了胡椒粉和各种辛香料的怪味,还有一种两种怪异的味道,他极其想打喷嚏,压抑对这股气味的反感忍得人难受。
“快点结果了他们,上去吃饭。”店长揭开罩在两位黑人身上的麻袋,一男一女两个裸体的黑人站在眼前,同墙上尸体一样,他们腹部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内部脏器轮廓。
箫飒推理得不错,黑奴们是被这群无耻之徒从码头送到这里来的,肌体都还没来得及修炼。
他们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店长伸手抓了抓女奴形似木瓜的乳房,“这么多年了,黑女人的胸部历来都像瘪口袋一样,就数你的还算饱满。”
她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店长,嘴里呜呜呜吐不出一个字,店长的手部动作变本加厉起来。
“哎哟,你俩个还玩私奔呢?”封和拔出他的大刀,贴着黑人的头皮把他的短卷发剃光了,紧接着又挥了一刀,左耳背到右耳背间的头皮华丽地落到地上,血肉模糊。
他的力道和准度能控制在一个较精准的范围,若不是经过积年累月的练习、莫不是长久的杀人如麻,怎能练就这身技术。
黑男人当下丧失了意识,没了头皮的脑袋像一座随时喷发血液的活火山,他殷红的血沿着脑袋的圆周流成一道环形的幕布,他最后瞟了一眼——箫飒能体会他眼珠转动得有多艰难——被侮辱的爱人和面颊潮红的店长——眼里的恨意像血一样粘稠。
已经失去意识的黑男人按照原来的身体姿态定定地站了几秒,最终倒在地上,他身躯像木头,脑袋上恍若流淌着巧克力冰激凌,落在地上砸成了一束束喷射状液体。
“把他的屌给斩了泡药酒喝。”店长的命令,封和又服从了,他用刀一砍。
和没从身上摸出一张帕布擦他的刀,而后放入背后的刀鞘。
“她呢?”封和淡定地说,脸上现出威严之气,手已然握住剑柄,准备再展一次身手。
“留她一晚,陪我。”店长怪笑着说。
“她小肚微微隆起,你确定吗?”封和注意到了这点,他最讨厌孕妇。
“怕什么,最可怕的结果也就是流产,看人家滑啦啦的流血,好玩。”真是一个毫无人性的一个固执到了极点的人。
除夕是地狱的杀人日,此话不假,阎罗王曾吩咐过正式居民要把除夕当团圆佳节,不准打打杀杀,他还布设了强制性措施,船岛放置有干扰物质,船岛从腊月到正月十五期间不准开架。
阎罗王的不准开架,的不准开架建立在有特殊能力的人身上,有一定的局限性,而那些使用钢铁性外用武器的人照例会暗中杀人,比如司徒的鸡毛掸子,这段时间内法力消失,在此期间只能当普通的鸡毛掸子抽人用。
箫飒用不出他的虚魂术,所以他不能硬来,可他管得住自己吗?
箫飒忍无可忍,他咳嗽着冲出楼梯,有面具护住脸部他不怕被人认出来或者记住他的脸部特征,再说对他五官分部有印象的阿发已经走远,“你们放开她。”
店长和没对看了一眼,双方都显得很吃惊,“你是谁,怎么乱闯到这来,上面的守卫是眼瞎了是么?”店长不把他放在眼里,语气急动作大像个讲单口相声的。
“我叫你放开她。”箫飒气哄哄地说。
“凭什么,我就要她陪我怎么了?”店长噘起他肥厚的嘴,往女人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你……”箫飒上前拉开黑女人和店长。
封和抽出他的利剑架在箫飒的脖子上,他就势蹲下抱着头往后厨上跑,一直往门口跑去,这时眼前飞过一把屠夫的刀,与他的鼻子就差一毫米,他愣了,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一根擀面杖重击他背部,他腿一软人背朝天趴在地上,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出现了一团乱转的小星星。
“我们有严谨作风的,不准砍杀正常人懂吗?”店长对封和说。他把剑收回,“明白。”地板的震感强烈,箫飒听见封和走向他。
封和揪开箫飒的软皮面具,看看箫飒的长相,把面具扔在地上。
厨师长吧唧吧唧,“长得眉清目秀的,像个女生,就连心也是怯弱的,还有脸来我们这种地方,不打你一顿,你小子是不懂什么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就别来。”
箫飒手脚并用着走向面具,之后把它紧紧握住。
店长上来了,当众玩弄他的奴隶,那些店员眼睛瞪得巨大,他苛责道:“想死啊你们,还不给我揍死这臭小子啊!”
箫飒被打得越痛,他将面具抓得越紧,身上的淤青一块块多起来了。他身上到处是淤肿,颧骨外的皮破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后背像脱了一层皮,每被拳打脚踢一次痛感都在加剧,他的眼泪和着鼻涕和鼻血一同落在地上。
承受长达一刻钟的毒打,最后箫飒被店员们扔出店铺,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马路上人流减半,可尽管还有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肯对他施以援手。
箫飒用尽全力重新戴上面具,他们说他是一个口是心非衣冠禽兽的家伙,买了同类头皮制成的面具还来这一处窝点伸张正义,还来这儿声讨什么、打抱不平什么、冤屈什么?
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不大,一点也不大,还没有眼前的星星大,还没有躲在云层外的星星大,箫飒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而且特别美。
有一个面带微笑腰佩白玉的高贵文雅的男人走来,叫追随他的两位手下扶起了箫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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