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秦笙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个时候却还笑着安慰巧儿，“哭什么，一巴掌而已，还回去就是了。”
“……”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里，秦笙转身，回了殷文孝一个耳光，力气用得比他更大，“啪”的清脆声响比之刚才殷文孝打她的更为响亮。
“啊！”
叶娇娘尖叫出声，扑了过来挡在殷文孝跟前。
……
一刻钟后。
松柳院里所有目睹屋子里那一幕惨乱荒唐画面的下人都被捆了起来。
目睹了主子之间这可怕的一幕，被捆起来的几个下人要么是被毒哑了，要么就是直接打死或者发卖出去。
被捆着的下人都是一脸惶恐，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屋门已经关上了。
巧儿和翡翠一左一右护在秦笙身边，生怕殷文孝再对夫人动手。
自己从小到大捧着宠着的儿子，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几句，如今竟然挨了秦笙的耳光。
殷老夫人气的不轻，嘴里直喊着要开宗祠请家法，反了天了，连自己的丈夫都敢打，成何体统！
却丝毫不提，分明是殷文孝先动的手。
叶娇娘在一旁道：“是啊，伯爷就是咱们的天、咱们的地，即便是伯爷先动的手，夫人又怎么能……”
秦笙眼风冷冷地扫过去，叶娇娘立刻闭嘴了。
等着殷老夫人颠来倒去地骂了几遭之后秦笙才再度开口：“既然您觉得娶我娶错了，那就让殷文孝跟我和离吧。”
“……”
“……”
“……”
这话一出，顿时让殷氏母子和叶娇娘都怔住了，三双眼睛齐齐朝她望过来。
“你说什么？”殷文孝最先反应过来，瞠大眼眸，“秦笙你是不是疯了？”
就算要和离那也不是现在！而且也不能是秦笙先提出来的！
殷老夫人原也就是因为那天的事情想要给秦笙一个教训，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儿媳妇性格居然那么刚烈。
掌捆丈夫不说，居然还想要和离！
那可不行！
秦正德乃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位高权重、又极得摄政王与陛下赏识。
且如今秦笙的长兄秦羽又在西北立了大功，秦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这个时候和离……先不说名声，亏的肯定是他们殷家！
殷老夫人一向是利益当前，这个时候竟然也不生气了，示意叶娇娘把自己给搀扶起来。
“和离？”殷老夫人压着怒火看秦笙，道：“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跟文孝和离了，你父母的脸面---”
秦笙淡淡打断她：“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我自嫁到平阴伯府开始，自问做任何事情都是问心无愧。”
顿了顿，秦笙唇角略勾起抹嘲讽的笑意，“反倒是您和伯爷，从未把我当成一家人看待。老夫人，我只是凡事不喜计较，但并不是傻子。”
“……”
殷老夫人难得的，竟让她说的有那么点心虚了。
她道：“娇娘的事情是我们瞒着你，我们不对，但如今娇娘也已经进府了，木已成舟，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计较了吧？”
这算是她在和秦笙服软了。
殷文孝却还是仍未消气，冷声道：“一码归一码，秦笙，身为正妻本就不该阻止夫君纳妾，何况你还对自己的夫君动手，这一码又要如何算？”
还算什么算！
殷老夫人不住给他使眼色，让他闭嘴。
自己方才说什么要开宗祠请家法也不过是吓唬秦笙的，还真的敢对她动用家法怎么的？
“伯爷想如何算？”秦笙看他。
“……”殷文孝一时被她眼底的冷意给吓住，竟然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还是叶娇娘又出来打圆场了。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伯爷与夫人是夫妻，不该这般互相计较才是，还是各退一步，算了吧。”
……
秦笙带着巧儿和翡翠离开了松柳院。
她原本是打算再忍一忍的，不想那么快就和这些人撕破脸皮。
但长兄马上就要回来了，上一世长兄看在她的面子上，替殷文孝牵桥搭线，认识了不少武将同僚。
这也为后来殷文孝贪污军饷军粮铺垫了道路。
虽然按照前世殷文孝犯下的种种恶行来看，他死有余辜，但是既然她重活了一世，在有些大是大非上面，秦笙还是拎得清的。
前世秦笙死前的半个月，大襄和狄澜国已经打了几个月的仗，双方互有胜负。
后来大襄前线因为军粮短缺、且送过去的粮食都已经发霉腐烂，将士们吃了不是腹痛就是连发霉腐烂的粮食都吃不上。
大襄那一场败仗输得惨烈，听说死了几万的将士。
秦笙那时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殷文孝和叶娇娘造成的。
后来摄政王亲上战场，至于是不是反败为胜，秦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摄政王上战场没多久，她就被殷文孝和叶娇娘给活活烧死了。
松柳院里。
石嬷嬷处置了今日目睹一切的下人，进来向殷老夫人复命。
她是殷老夫人的陪嫁，和老夫人的情谊自然也与府里旁的人不同，再说，跟在老夫人身旁，石嬷嬷见过和经历过的腌臜事情也不少了。
“娘---”
殷文孝坐在殷老夫人身侧，想到自己今日挨了秦笙一巴掌，心里仍是怒气未消。
“好了。”殷老夫人抬手揉着额头，“今日也是你动手在先，秦笙那个哥哥秦羽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小就是个混不吝的，等他回来知道你打了他妹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左督御史府的长公子秦羽自小就不爱读书，从小到大就爱跟那些狐朋狗友混迹在一起，后来考了武状元进了军营，在镇国公麾下受管教，这才好了些。
秦羽自小宠爱秦笙这个妹妹，若是得知秦笙在殷府挨了打，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混账事儿儿来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叶娇娘弱弱道：“毕竟是夫人顶撞您在先，伯爷他也是为了维护老夫人才……”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在我跟前挑唆了。”殷老夫人淡淡看她。
“……”
叶娇娘咬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眼眶还红了下来，看着殷文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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