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大医学院院长办公室。
林昭正在埋头做试卷。
尽管这最后一场考核，只是走个过场。
但他还是严格按照正式考核时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打算凭自己的本事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中药师的理论考试，可不仅仅只考中药学方面的知识，还有《药事管理与法规》。
他从来就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哪里知道还要考这个啊。
于是，他很光棍的打开了电脑，明目张胆的开始作弊。
一个小时后，他才完成了这份试卷。
刚好，沈长青此时面色憔悴的走了进来。
“沈院长，结果出来了吗？”
林昭心知肚明，但却明知故问。
沈长青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出来了，你诊断的一点都没错，还真是胰腺癌中期。”
“有治疗方案了吗？”
“医院那边让我先住院，等专家会诊拿出治疗方案后，再决定要不要做手术。”
“为什么不找中医？我并不觉得在治疗肿瘤方面，西医会比中医更有优势。”
“我知道啊，所以我没答应住院，打算跟老师商量一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刚好，我也要去实验室找葛老，我跟你一起去。”
“好，那咱们一起去。”
两人说着聊着，就来到了实验室。
“小林，你快来帮我看看，用骨碎补取代凤血草怎么样？”
葛老见他们到来，连忙招手喊道。
“葛老，咱先停一下行吗？商量一下沈院长的治疗问题。”
林昭强行把葛老拽到了一旁。
否则，按照他的性子，沈长青等到明天也等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
“治疗？你是说长青……患了前列腺癌的事情？”
葛老愣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徒弟好像得了癌症。
林昭扶额，有些同情的看着沈长青。
这是遇到个多不靠谱的师父啊，竟然把徒弟患癌的事情都给忘了。
沈长青平时都不敢跟师父大声说话的。
此刻可能是觉得太委屈了，目光幽怨的看着师父。
葛老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舒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随即看着林昭正色道：“我研究肿瘤的中医疗法也研究了好几十年了，可至今为止，也只能做到让癌细胞不扩散，但却无法彻底灭杀已有的癌细胞。”
沈长青眼睛一亮，兴奋的道：“灭不灭杀无所谓，能稀里糊涂的活着就行。”
葛老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想的美，知道维持肿瘤不恶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啊，什么代价？”
沈长青刚放回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葛老痛心疾首的道：“需要我每天都为你针灸一个小时，直到你死或者是我死的那一天。”
听到这个代价，沈长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老师一向闲云野鹤惯了，让他长时间待在哪个地方根本不现实。
就算老师肯为了他的小命愿意留下，他也不会答应的。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
而是等于下半辈子都要把老师绑在身边。
他做不出这么自私的事情。
“算了吧，我还是做手术吧，前列腺癌中期的五年生存期还是很高的。”
沈长青沉默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葛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百分之六十的存活率算高吗？跟半对半的比例有啥区别？”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把老师绑在我身边吧？那我也太自私了。”
沈长青笑的比哭还难看。
葛老有些头疼的揪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
为了徒弟牺牲一下，留在中海也不是不可以。
但短期还行，时间长了他非得发疯不可。
除非，有什么能勾起他兴趣的研究课题，才有可能留得住他。
想到这里，葛老眼睛一亮，扭头看向林昭：“小林，你怎么看？”
“我有一套针法，刚好能够杀死癌细胞，只不过却不能扼制癌细胞的扩散，只对早期癌症患者有效。”
林昭早就想好了说辞：“我觉得，若是跟葛老遏制癌细胞扩散的方法相结合的话，还是很有可能会治愈沈院长的癌症的。”
之所以不敢直接治好沈长青，也是不想暴露他能够治疗绝症的秘密。
要知道，治好痛风和能治好癌症，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癌症，其实早就已经不再是不治之症了。
只不过，研发出的抗癌药，都被资本垄断在手中。
他们打着特效药的旗号，收割着全球有钱人的财富。
至于穷人得了癌症，没钱买特效药怎么办？
呵呵。
关他们什么事儿？
他们是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
穷人的命，在他们的眼里，连狗都不如。
“快快快，快展示给我看看。”
葛老激动的抓住林昭的手腕。
“嘶，葛老，您老轻点，骨头都快被您捏断了。”
林昭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抱怨着。
“啊！抱歉抱歉，我一时心急了，嘿嘿。”
葛老不好意思的讪笑着，慌忙松开了手。
“沈院长，脱掉上身的衣服，趴在沙发上。”
林昭瞥了眼正在运行的空调，掏出银针让沈长青在沙发上趴下。
“好。”
沈长青现在对林昭的医术已经是深信不疑，毫不犹豫的按照他的吩咐照办。
葛老就在一旁看着林昭施针，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主动开口询问。
因为他很清楚，治疗癌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林昭，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中海。
所以，最终给长青治疗的事情，还得落在他这个老师的头上。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抵抗情绪，反而热情空前高涨。
开玩笑，能趁着为徒弟治病的机会，学到一门灭杀癌细胞的针法，这次可赚大了。
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
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疗程，葛老就彻底掌握了这门可以杀死癌细胞的针法。
当然，他也没有藏私。
写出一张可以遏制癌细胞生长的药方。
一老一少就这个药方，展开了探讨和研究。
林昭在医学上的造诣，现在已经不弱于葛老了，欠缺的无非是经验罢了。
但论对药性的理解，葛老肯定是要略逊一筹的。
在林昭建议下的引导下，葛老很快就把这张“防扩散”药方进行了优化改良。
改良后的药方，除了“防扩散”的效果后，还增加了灭杀少量癌细胞的功效。
这让葛老喜不自胜，眉开眼笑的道：“长青，有了你师叔帮忙改良的药方，再加上他教的针灸术，估计最多三个疗程，你的癌症就能彻底被治愈了。”
“啊？师叔？”
沈长青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林昭也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脑门的问号。
“小林，我其实是想拜你为师的，可老头子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若是拜你为师，容易让你折寿。”
葛老面色诚恳的道：“思来想去，老头子觉得，咱们就以师兄弟相称好了，我比你大，我是师兄，你是师弟，你看如何。”
“这不行，您是前辈，小子就一后学晚辈，有时间能跟您老一起交流交流医学，小子就心满意足了，哪有那个资格跟您老称兄道弟啊。”
林昭受宠若惊的连连推辞。
“怎么？你是看不起老头子？”
葛老脸一沉，不高兴的道。
八十八岁之前，他始终心怀大义，忧国忧民，殚精竭虑，为传统医学的复兴奉献了所有。
八十八岁那年，他卸下所有包袱，宛若闲云野鹤，无牵无挂，用双脚丈量祖国的大好山河。
十年游历，十年修行。
今年他九十八岁，洗尽铅华，心性也逐渐变的超然物外。
让他行事已经不再拘泥于世俗间的条条框框。
做事随心所欲，只求一个顺心意。
林昭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佯装无奈：“既然葛老坚持，小子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小子，滑头的很。”
葛老笑骂道。
林昭挠了挠头，咧嘴嘿嘿傻笑。
其实他并非只想借葛老的势，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豁达随性的老人。
沈长青或许是这两天被林昭和葛老给使唤习惯了。
或许是已经被林昭高超的医术给征服。
竟然没有丝毫抗拒心理，极为认真的抱拳深施一礼：“长青见过小师叔。”
林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沈院长，要不你还是喊我小林吧，喊我小师叔我还怪不习惯的。”
“你也说了不习惯而已，等听习惯了就好，师弟。”
葛老在“师弟”这个称呼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让林昭立马把各兴各叫的提议给咽了回去，态度极为端正的道着歉：“师兄，您教训的是。”
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葛老那个年代的人，都是极为尊师重道的。
没关系的外人随便怎么称呼都无所谓。
可自家人，辈分却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师弟，咱们贵在交心，繁文缛节就就免了，等长青的病好后，我再召集你其他几个师侄，来拜见你这个师叔。，哈哈哈。”
葛老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师兄，我看你是不想给师弟见面礼吧？”
林昭笑着打趣道。
葛老嘿嘿一笑：“你应该感谢我赖掉了见面礼。”
“为什么？”
林昭一怔。
“我可是有七个徒弟呢，我不给你见面礼，你自然就不用给他们见面礼啊。”
葛老理直气壮的道。
林昭哑口无言。
感觉说的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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