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那种除了割肉疼,就属花钱疼,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主,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损失一颗价值连城的月光明珠给一个死人用呢。
并且,这个阮黑变成鬼魂还差点掐死他。
见瞅着气氛紧张,古猜小小年纪,蛮劲上来,嘴里越土话骂骂咧咧,瘦黑猴子似的,要不是多玲和杨参谋拉着,都扑上来了。
胖子气的够呛,甩着满脸横肉,说怎么也要教训一下古猜,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胖子,你冷静点,你跟十五六岁的孩子一般见识什么。”老胡都快拉不住了。
明叔站在中间跳脚劝架:“蛋仔,肥仔,听阿叔的话,和气生财,以和为贵嘛!咱们说白了就是来南海采蛋发财的,现在蛋和青头捞了不少,可又困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海底鲸腹之中,满眼望去,皆是青头祖宗,不说远的,就殿内的青铜巨人像,弄出去一尊,咱们就吃喝不愁,可这些有什么?净是空花水月,出不去,到头也是大梦一场。”
这话让两边冷静了,胖子和古猜还是不得劲,杨参谋转头看到郑清文不知何时将蚌螺堆清理出来一块地方,此时坐在一个巨大螺壳上,满脸笑意,一副看好戏模样。她顿时好气又好笑,过来拍了他一下,嫌他光看热闹,不劝架,赶紧劝劝他们,这么闹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果内部矛盾不解决,不能通力合作,还要留心互相防备,咱们永远走不出这海之渊鲸之腹。
见众人看着他,郑清文砸吧砸吧嘴,耸耸肩说:“不管怎么说,月光明珠确实是阮黑师徒三人采的,理应有自己的定颜珠,胖子你给古猜一颗……”
众人闻言,表情不一,老胡和杨参谋无所谓,胖子不乐意,明叔和多玲隐隐露出欣喜,古猜一脸感激:“船老大,多谢你,我最信你,当初师姐和师傅掉下海,你救他们,那么危险,眼睛都没眨,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人。我很佩服你,你们都是好人,尤其是杨姐姐,我师傅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咱们平安离开这里。”
古猜这小子知道感恩,刚掉下归墟之时,他见郑清文被大海蛇拖着下了深海,也是第一时间跟着众人下去寻找,阮黑拉都没拉住,他就想报答郑清文当初在船上救师傅和师姐的恩情。
郑清文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随后让胖子给他一颗珠子。
胖子非常不乐意,说郑清文就是贪污浪费,给阮黑这个死人用干嘛,他又不是帝王将相,死后含月华明珠,也不怕祖坟炸了,后人吃不消。
胖子虽然墨叽,但郑清文都发话了,还是将一颗月光明珠给了古猜。
多玲抹着眼泪感谢,带着古猜将裹住软黑的白布拆开,用清水擦去他脸上残留的血迹,然后按照他们的风俗重新缠好尸体。
南洋之人大多信佛,二人双手合十,为亡灵祈祷,祝阮黑早日成佛。
看着阮黑尸体脸色苍白,闭着眼安详的样子,古猜和多玲又是抱着尸体放声大哭,这个对待他们如同亲生父亲的师傅就此死去,以后天人永隔,天下间最残忍的莫过于此。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种悲欢离合的苦情戏,让多愁善感的杨参谋都眼眶红了,其余几人不是滋味,就连肉疼的胖子也不叽歪了。
“行了,别看了,过来帮帮忙。”
几人闻言一看,只见郑清文推出一个水缸大的螺壳,壳甲纹理呈现少女状,纹理衣足俱全,手有指、腹有脐、眉目娇好,无不与生人酷肖。
“哎呀,老郑,你这是你这是挖到螺精了吧!”老胡大感惊讶,嘴里啧啧称奇。
螺口被铜板封住,铜板上阴刻无数赤身裸体少女,妖娆无比。
几个大男人瞪着大眼睛研究,明叔双眼放光,“这,这可能是一具棺材,并不是什么蚌精,古代会有渔民穷,娶不上媳妇,会将光棍汉儿葬在蚌甲棺椁内,用这种方式和蚌精配阴婚。倒是没听说过用老螺甲壳做棺椁,这还是第一次见。”
胖子一听棺材,兴奋的一拍手:“那错不了,这里面铁定葬了个色鬼,螺甲上也有个天然造化的美人儿身影,这口螺棺里收敛的,肯定是一个色鬼,取一个媳妇儿都嫌不够,瞧他这阵势死后是准备多搞几个。这是个大色鬼。”
“你这肥仔,嘴里永远没有口德,这青螺棺一看就不是凡物,棺内尸体未必色鬼。”
“嘿,明叔,胖爷我的这双火眼金睛从没看错过,棺中的粽子要是嘴里有珠子,尸体肯定还没腐烂,不信咱就打个赌,我说它准就是个色鬼,要不然这么流氓在棺材盖子上弄那么多女的干什么?好色之徒性欲旺盛,脚丫子上的毛又黑又长,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老胡也跟着起哄,他感觉海上跑船的,腿毛都粗,这恨天国人住在海上,又是屠蚌宰螺的好手,能拿这种螺壳做棺,少说也是个贵族,嘴里含个月光明珠下葬,理所当然的吧。
如果尸体含了月光明珠下葬,一定会会栩栩如生,到时身上有几根毛都能看清。
所以胜算很大,还招呼让郑清文也下注。
“我就算了,怕赢哭你们。”郑清文笑了笑拒绝。
这让明叔很遗憾,直说他错过发财机会。
买定离手,赌两颗月光明珠的。
“你们这不是胡闹嘛,还有明叔,你跟他们赌什么……”
杨参谋想说的明叔跟胖子赌,他赢了,也不可能从他们手里抠出东西来。
明叔赌瘾大,座方铭是:“有赌未为输,不赌不知时运高。”
“杨小姐,你不用担心,你阿叔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跑海半辈子,倒腾过多少尸体,不管是什么样的,总之人死之后只要过一定的年头,尸体在特殊环境下,也许依旧栩栩如生,可腿脚上的汗毛却绝对会脱落。”明叔自信满满,看着老胡和胖子,指着他俩鼻子笑道:“你看他们那两个衰仔,一向目无尊长,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们一顿。”
“两个哀仔,瞅什么呢?赶紧开棺啊!”
胖子和老胡感觉不对劲,听意思没准还真就输了,随着铜板盖子被掀开,一股白烟污秽之气跑出,腥臭无比。
待到白烟散去,众人好奇瞪大眼睛往里一瞧,一具古尸蜷倒在水缸般的螺壳里。
老胡,胖子,明叔三人紧紧盯着古尸,见双脚白腻异常,却并没有半根又黑又粗的汗毛。
明叔大乐:“胡仔,胖仔,愿赌服输,腿上没毛,这不是色鬼。”
胖子茫然不解“明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具尸体,你怎么证明他不是色鬼呢?咱们的赌注是古尸生前是否是个好色之徒,让我服输,至少也得拿出这死尸不好色的证据来。”
明叔气的半死:“你,肥仔,你这不是强词夺理!”
“我可没有,刚才赌约这样……”胖子不认账,明叔一点办法没有,还没地方说理去。
这让郑清文笑坏了,还是这群人有意思,
杨参谋戴着胶皮手套,将这具软趴趴的尸体轻轻拖了出来。
而郑清文将里面剩余东西拿出来,两把短剑,一阴一阳,通体黝黑,鳞蛟手柄,吞口含刃,背刃有透孔,呈北斗七星排列,刃口森森凉意,锋利无比。郑清文轻轻用力,竟然将厚厚的蚌壳削下一块。
剑刃的透孔附在耳畔,能听到隐隐海潮之声。
这两把青铜短剑名为分水剑,乃恨天人宰蚌屠蛟所用,端是两柄斩钉截铁的利器。
其余有人鱼蜡烛,占卜龟甲等器物,郑清文看不上眼。
就在郑清文研究宝剑之时,明叔和多玲姐弟俩都跪在地上,对着软趴趴的女尸叩首,虔诚无比。
这无骨女尸就是用来引蚌的媒介,又名蚌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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