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军鼓响起,马队正再次出现在眼前,说了几句,而朱嘉似乎只听到了一句话:“今天下午要选火长。”
四十九个一瞬间解脱了,当摆子等人掀开军帐的布门,首先看到的是反躺在睡塌上的强子,背上的血痕一道道历历在目,已经有些开始结痂,但是更多是鲜血从绽开的皮肉中渗出。
强子、摆子、三代、狂楚、浪子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虽不是亲兄弟,但是在这个经常兵荒马乱的年代,五人一起经历生死,互相扶持之下倒是真正的在此乱世中都能养家糊口存活下来,之间的感情相当的深厚。
早上看到自己的兄弟那般被打,摆子、三代、狂楚、浪子恨不能自己代替上去,但是考虑到一旦违抗军令就是死罪,摆子多次示意三人不能莽撞行事,四人强忍下来,只是心中忧虑,在中午训练刚一结束,四人身心具疲,极快跑到军帐中。
“狂楚,快去叫军医过来。”摆子焦急的说道,身旁的一米九的高壮青年飞速向着医馆奔去。
朱嘉刚要进军帐,被狂楚的掀开布门的动作一滞,向着军帐中看去,他如果不是有极其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没有带走,绝不会在这里多呆一刻。
朱嘉看到强子背后的伤势,心中一阵悲凉,弱肉强食,没有强大的力量,始终都会被踩在脚下,只是因为简单的犯了一点错误,几乎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不一会儿,军帐之中挤满了人,但是在摆子的强制要求下,大部分人还是被赶出了军帐。
陶医师几乎被背着到达此地,狂楚的手中还拎着一个很宽的正方形黑色木质药箱,如此壮硕的身体战场上绝对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
“医师,快看看我兄弟怎么样了。”陶医师五十岁左右,脸上皱纹已经相当多了,在军中行医多年,一看就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医师。
“什么时候受的伤。”陶医师详细的询问着病史,右手在强子的后背上详细的检查起来。
“早上,被军鞭打的。”摆子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好治啊。”陶医师仔细察看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不好治啊,你给我说清楚。”三代焦急的问道。
“这位将士的背部受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恐怕部分已经深入内部。老夫常年随军,这种病战场上多的是,一旦错过了时机,只能等死,恐怕这位军士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陶医师无奈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兄弟一定没事,上次和叛军作战,胸口中了一箭。”狂楚一听没救,将陶医师狠狠的提起,情绪激动起来。
“狂楚,放开陶医师。”摆子脸上很难看,勉强保持镇静。
“强子,你可绝对不能死,小仪还在家等着你呢,你四岁的女儿如果没有你明年怎么活。”三代瘦弱的身体弓起背来,看着床榻上的男子,心中不由得难受,他们五人同时一个山村,如果强子出了什么事情,绝无法向他家人交待。
朱嘉倚靠在军帐外,眼神看着前方茫茫多的军帐和走动的士兵,大脑中飞快想着各种治疗的方法,此病在这种医疗水平低下、条件极为匮乏的年代几乎是无药可救。
“陶医师,你们这边这几种药材可有。”朱嘉打开布门,将刚刚写下的药材交给陶医师,问道。
“这些药材除了清灵木、杞蕊比较珍稀以外,其他都是普通的药材,我这边倒是都有。”军中对于药材的需求非常多,常年准备各种药材。“难道你认为此病可治。”陶医师满脸质疑的说道。。
“可以,反正这个人不治也是死,我有一成的把握能够把他救活,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一试。”朱嘉脸色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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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格外的炙热,风力并不平静,宽阔的靶场,靶距为五十米。箭靶总共十环,每环直径五厘米,最中心处十环。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每人十箭,每个军帐射中环数前三者有成为所在军帐火长资格。如果有一环在六环以下,就算其余都是十环,本队正都会取消资格。”马队正一身灰褐色战甲,神情不怒自威的说道。
四十九名弓箭手站在各自靶位前,神情严峻的看着前方,这是谋取权势的开始,如果现在就能够从弓箭手中脱颖而出成为火长,以后在战场上显露的机会就更加不是普通弓箭手所能比,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之路更加的接近现实。
当第一支弓箭射出时,浪子的心如落入深渊般空落,他们兄弟五人都是有志成为一名将军,在参军前的几个月几乎日日练箭,如今却因为情绪极为激动,刚刚手紧张的一抖,偏离了靶心,顿时灰心丧志想要即刻离开靶场。
“给我滚回去。”身后的一名灰甲的男子却是一根长鞭摔在了浪子的脖颈上,顿时便带起一道血痕。
三代无疑射的极好,第一环九环,差一点点就掉到八环,平日里如此远的距离能得到九环几乎是不可能,今天第一次就能射中,犹如天助,下一刻,赶忙平静心情瞄准,他身后的那名监察兵盯着他手中的弓弦。
朱嘉眉头微皱,左眼紧闭,右眼瞄准,看着五十米开外的箭靶,‘嗖’的一声,这一箭射完他觉得很实在,片刻功夫,下一箭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箭靶之上,
等到所有弓箭手全部射完后,四十九名弓箭手全部集中在训练场上,马队正和三名副手此时正在靶场上检查着各位弓箭手的最终成绩。
马队正凝重的看向正前方的箭靶,左身侧的一名手持钢鞭的男子同样大为震惊。
“这不像是远距离射上来,你可看仔细了。”
“此人射箭的时候我就在他后面,没有问题。”马队正身后的那名监察兵肯定道。
三代的心中始终不能平复,今天的表现突出的好,除了第一箭是九环外,其他九箭中还有三环是九环,五箭是八环,最低的一箭还是七环,在平日里能够射出八环都要谢天谢地,今天无疑是他的幸运日,此时的他表情振奋的和自己的兄弟聊着射箭的情形,殊不知身旁的浪子脸色煞白间难看,没有一丝要动口的意思。
摆子左右询问着自己的三个兄弟,朱嘉没有过于熟悉的人,站在人群中也不说话。
马队正走来,眼神扫过前方众人,队伍中的嘈杂静了下来。
“下面,我点到的人,到角斗场进行最终火长争夺。”马队长在军中当了多年的兵,经过过多次生死战斗,命令道。
第一队的三名男子便被点出。
在马队正选到第二列的时候,三代的心脏就好像要喷发出一般。
“许杰。”
摆子从队伍中走出,而他的几位兄弟都觉得理所当然。
“王琅天。”马队正点到此人,语气缓和了许多。在场中的其他人看来这完全是不可理喻。
这个人今天刚刚来到军中,比狂楚还要高大壮硕,站在人群中显得相当的突出。
三代的心快要喷出来,这最后点到的人,在他的感觉中应该是本队中第一,在周围的其他八人中,他感觉只有自己这种异乎寻常的发挥下才能达成,在五十米的情况射向如此小的靶子,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超越自己。
“朱嘉。”当点到此人的时候,马队正的声音一顿,原本紧盯手中花名册的眼神抬起,看了一眼青年,继续点到。
马队正领着已经分成五列的十五人走在前面,其他的紧紧跟在后面。
浪子心中平静,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入选,当刚刚的点名过去了,心中的那一道坎也就过去了,倒是和身旁的三代聊起谁会当上火长,三代此时身体仿若灌了铅水,极度失落,浪子的话他半句都没有听见。
浪子倒是想到了什么识趣的看向身旁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狂楚。
“大哥凶多吉少,这王琅天身材比大哥壮硕的太多,实在太难对付,就是我对上恐怕多半要输。”狂楚凝重的看向王那名男子,他们兄弟五人早就认定火长会在他们五人中产生,在此战乱纷争的年代,大风险建功的机遇越大,无论是谁建功立业他们五人都会共享富贵。
浪子一听,也为大哥担起心来,身旁的四名同样军帐的‘海水、张叶、妖子、胖子’认为火长非王琅天莫属,这身材站在人面前就是一道山。
角斗场边,朱嘉站在人群中,身旁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自觉没有人对他能够当上火长抱有一丝可能,心中倒耐的平静。
此时的角斗场上,摆子凝重看向正前方的王琅天。
“你现在立即认输,我可以放过你,否则等我当上了火长有你好看的。”
王琅天淡淡的看着这个不到一米八男子,带着一丝不耐,右手食指指着场外威胁道。
“我等着。”摆子心中怒火燃起,关节处咯咯滋响。台下顿时喧闹起来。
摆子刚要有所动作,王琅天狰狞一笑,一个扫堂腿极快的速度向着摆子扫来,摆子感受着空气的巨震,上身向着后方俯仰而去,身体刚刚站直,王琅天双腿笔直踢来,摆子的身子向着右侧飞快闪避,他想要反击,但是这个人的身材实在太过高大,赤手空拳之下还没有碰到此人,自己已经被放倒。
“马队正,要是此人一再逃跑,我可否如在战场上对待逃兵,击杀此人。”王琅天看向角斗场边,大声的说道,让决斗场外围着的人全部听见。
“可以。”马队正莫无表情的说道。
摆子感觉此人话中明显不善,在众人中羞辱自己。他大吼一声,整个人飞快的向着王琅天冲去。
王琅天脸上肌肉抖动,几乎瞬间两人便近身搏斗起来,摆子紧咬牙关,浑身的力气全部爆发出来王琅天顿时感到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但是他一个收势不稳,两只手臂被王琅天紧紧抓住。
摆子的右腿重重的击在王琅天的膝盖上,一股强烈的疼痛,王琅天大怒、青筋爆出,生生将摆子提离地面,双手紧紧抓住摆子,身体一时间急速旋转起来,而摆子感觉身体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顿时大脑一阵天旋地转,他手臂上的距离忽然消失,顿时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决斗场外。
“大哥。”三代、狂楚、浪子看着大哥倒地后,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不会死,快抬向陶医师处救治。”朱嘉走到摆子身旁,仔细的察看了一番,赶紧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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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本火射箭的第一名?你现在放弃,可以完整的离开。”王琅天扫了一眼这个瘦弱的青年,右手一挥,直接无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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