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点头道:“兄长教诲,小弟铭记于内,小弟之心,兄长日后便知。”
张清说罢,便转身上马,回归本阵去了。
晁盖见张清已回,便提马来到阵前,高声说道:“高知府,今日比试,你我两军各有胜负,便算个平局如何?”
而高廉对斗将胜负也似是不甚看重,只是淡淡地道:“只待明日比阵。”
高廉说罢马鞭一挥,沧州官军便前队变作后队,缓缓退入城内。
晁盖与王伦相视一笑,二人心中都是有底,虽然不知明日比阵之时,这高廉还会有何依仗,但也总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到时随机应变就是,随即便也率军回营,。
第二日天色大明,晁盖在大帐之中擂鼓聚将,正要议事,却有军校来报,高廉已经率军出城,现已在城外摆下了一座大阵,要请总盟主出营观阵。
晁盖一笑,也不再议事,便与王伦率领梁山众将出营来至阵前,欧鹏早已备下楼车,请晁盖等人登车观阵。
这楼车高二丈有余,以坚木为骨,外覆铁甲,车下装有八只巨轮,车内又分为三层,可暗藏兵勇,其上又可架起云梯,移动之时由马匹牵引,亦可由人力推拉,乃是欧鹏专为梁山军团打造的攻城利器。
晁盖、王伦率领众将登上楼车,观看高廉所布阵势,只见那阵有如龟背之形,三千铁甲步军分作八队,各据一方,大阵的中心位置便是中军阵眼,此时大阵早已排列完毕,正在严阵以待。
晁盖见那阵布得甚是严谨,便问道:“几位军师,可识得此阵?”
吴用便道:“阵法奇门非我所长,自是要问公孙道长和朱武兄弟。”
公孙胜却眼皮也不曾抬得一下,只向朱武道:“小武子,都说你精通奇门遁甲,最擅破阵,怎么样,可识得此阵?”
朱武白了公孙胜一眼,咳嗽了一声,说道:“回总盟主,高廉所布之阵,名为八门金锁阵,乃是传自三国时期诸葛武候,是由武候的八阵图演变而来,称得上是一门高深阵法。
只是我观今日高廉所布之阵,却是甚不得法,毫无变化,呆板之极,应是这高廉不知从哪里得了此阵法,却又没得高人指点,只是知道些皮毛,徒具其形罢了,实则毫无用处,依小弟所见,要破此阵易如反掌。”
晁盖见朱武说要破此阵甚是容易,便也失了兴趣,只点头道:“朱武兄弟既能破得此阵,就请速速破来,也好早些回营休息,谁有闲功夫陪着高廉在此磨洋功。”
公孙胜却又问道:“小武子,你要用多少兵马?”
朱武道:“要破此阵无需多少人马,只需用副总盟主近卫旅的龙骧、虎贲二团两千人马,再由赵云兄弟率队即可大破此阵。”
公孙胜点了点头,便转身下了楼车,飘然回营去了,竟是对如何破阵都懒得看上一眼。
朱武则交待赵云、杨雄、石秀三人道:“所谓八门金锁阵,顾名思义便是具有八个门户,此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金锁者:中军阵眼也。
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高廉这阵中八门虽然布得整齐,但其不解阵理,中军阵眼之金锁处必欠主持。
今由龙骧、虎贲二团破阵,一正一奇,以正战,以奇胜,只需从东南角上生门击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再催其中军,其阵可破。”
赵云三人得令,便立时率军冲出,直奔八门金锁阵东南角生门,龙骧、虎贲二团众军齐声呐喊,鼓噪而进。
守在阵中锁眼处的高廉见梁山军已来冲阵,便立刻摇动令旗,大阵当即发动,开了阵门放梁山军入阵,随后又将阵门关闭。
赵云率军入阵之后,却立即分兵两路,自与杨雄率领龙骧团杀奔正西,高廉便分兵去截,石秀则率领虎贲团直趋中军正前,高廉又命其余各队协卫中军。
赵云与杨雄所率的龙骧团俱是骑兵,所乘又皆是千里挑一的快马良驹,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从正西景门冲出,高廉所派官军在后急追,而赵云率军在阵外转了圈子,却又撞破东南角生门重新杀入,此时高廉所布的大阵已被扯得粉碎,阵势大乱。
赵云再次突入大阵,便直接杀向高廉所在的中军后侧,高廉正指挥官军抵死对抗石秀的虎贲团,不料赵云从身后杀来,中军瞬间便被击溃。
赵云透阵直入,已是杀到高廉身前,手中虎胆金风槊一抖,直刺到高廉面前,高廉吓得颤声说道:“两军约定比阵,你不能杀我。”
赵云歪嘴一笑,长槊一晃,从高廉面前划过,单手一抓,早将高廉提起生擒。
“走!”赵云喝得一声,再次率军突破八门金锁阵,直回本阵,而高廉手下官军见主将被擒,怕伤了高廉性命,不敢硬逼,只得纷纷让开道路让梁山军过去。
赵云回到本阵,将高廉扔到楼车之前,直接摔倒在地上,而晁盖、王伦等人立于楼车之上居高临下,也不下来,晁盖在车上笑道:“高知府阵法高明,晁某佩服之至。”
高廉被摔的七昏八素,面如土色,却仍强自挣扎着说道:“事先你我两军已经约定,只是比阵而已,不决生死,难道你们要背信弃义吗?”
王伦看了晁盖一眼,晁盖点了点头,王伦便道:“高知府何出此言,哪个说过要伤害与你,你莫不是被吓糊涂了吧,而且我看高知府似乎也未受什么伤,要是能走得动,便请自行回去吧,我等也不相留了,免得人说高知府私通绿林。”
而高廉心中虽是愤怒无比,但此时又怎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慢慢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跑回本阵,王伦也不理他,自与晁盖率军回营。
高廉被部下亲兵接着,便也立即收兵回城,但回城之后仍是怒意难消,犹自喃喃咒骂,等到了晚间,却有守城军校来报,说是城外的绿林兵马竟然已经全数退走。
高廉急召张清、宣赞、龚旺、丁得孙等人入府商议,张清便道:“梁山兵马此时退去,必有原故,依小将猜测,莫不是大人所请的援军到了,想那绿林梁山的人也必在城外布了眼线,此时见已有朝廷援军到来,知道不能取胜,又怕被我等里应外合围困在此,便提前退兵了。”
高廉闻说大喜,心中也稍稍宁定,便遣散了张清众人,但过了一刻却又将信将疑,只得在府中苦等,彻夜未眠。
高廉好不容易捱到第二日,一早便有军校来报,有大队人马自北而来,已到城外,请高廉定夺。
高廉急急登城瞭望,果见城北已有数万大军到了城下,全军尽打大宋官军旗号,旗帜上河北节度使府的字样写得分明,而且人马皆披重甲,面带护具,确实便如河北铁甲雄兵一般无二。
高廉此时哪里还有疑心,连忙传令开城,又亲自率众出迎,等河北军马进了城,高廉便上前见礼。
那领军的将官在马上向高廉抱拳行礼,说道:“中书大人接到高大人的求援书信,知是竟有绿林贼寇侵犯州府,不胜震怒,特派小将率领两万铁甲重骑先行,到府之后便听凭高大人调遣,先解沧州之危。
而中书大人亲率五万大军随后便到,那时再与高大人里应外合,定要将那绿林贼寇斩草除根,以解高大人之恨。”
高廉闻听喜不自胜,却忽地转过身来,向张清喝道:“大胆张清,养不熟的贼,前日在阵前便与那反贼花荣眉来眼去,暗通款曲,定是早已临阵变节,投靠了绿林贼人,如今绿林贼寇早已惊退,天兵又到,你已没了靠山,还不束手就擒。”
张清却面色如常,也不见有任何惊慌,只看了一眼那河北节度府的领兵将官,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当初我们兄弟几个前来投奔高大人,得蒙大人垂青,对我等优待有加,我等兄弟也常怀报恩之心,本想竭尽所能保你周全。
但如今看来,却正如我师兄所言,你终是个凉薄小人,不值所托,既如此,我等自去,你好自为之吧。”
高廉哼了一声,冷笑道:“事到如今,你竟还痴心妄想如何逃命,你们这些江湖人,平日里眼高于顶,但终究是些没见识的草寇。
此时大军在此,还不快快跪地求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官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高廉又向那河北将领道:“相烦将军与我将此贼拿下,本官必有重赏。”
那将官答应一声,随即抽出腰间配剑,但这剑却架了在高廉的脖子上。
高廉吓得啊呀一声,不明何意,等转头看去,只见那将官已将面甲摘去,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晁盖,其余同来的官军将领也都去了面甲,却是王伦、赵云、花荣、董平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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