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柴进、林冲等人也无不大惊,卢俊义、林冲更是控制不住,立时便要冲到南城,向宋江要人。
“不能冲动。”王伦立即挥手制止,沉声说道:“如果我们就这样去要人,必定会与宋江发生冲突,到时免不得兄弟相残,导致绿林大乱,而绿林内乱一生,必会分崩离析,我们多年的筹谋也都将化为污有。”
林冲急道:“那怎么办,宋江绝不会放过文恭,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文恭冤死吗?”
王伦面不改色,只道:“放心,文恭的命,他宋江还取不了。”
王伦当即传令命赵云、史进、马麟、小虎等人约束各部,只在原地驻守,不可稍动,只带公孙胜、卢俊义、柴进、林冲几人纵马赶赴南门。
王伦五人赶到曾头市主城南门,只见南门外的平地之上,宋江统率大军列阵而立,曾头市兵马也尽都出城,只是已经全部被收缴了兵器,正在接受查验。
此时宋江正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之上,那马极是神骏,肩高腿健,身长过丈,浑身皮毛如雪一样白,竟无有一丝杂色,想来必是那匹月照玉狮子马了。
曾家父子四人则站在宋江马前,正在与宋江陪笑说话,而在一片空地之上,却绑着二百余人,当先一人正是史文恭。
王伦见史文恭身上似乎没有受伤,只是神情萎靡不振,身体摇晃,显然是中了什么药物,被封住了全身气力,不然以史文恭
的功力,便是受了重伤,也断不会如此。
“伯仁贤弟,等候你多时了。”宋江也已看见王伦,便从马上下来,大步迎向王伦,笑道:“今日一早曾太公率领全城军民百姓弃城投降,又自擒了史文恭,亲自送来与晁天王抵命。
曾太公本要请我先行入城观验,但贤弟未到,为兄岂能擅自进城,如今贤弟到了,便与为兄一同入城如何?”
王伦连忙行礼道:“曾头市举城来降,皆是受兄长虎威震慑,如此罢了刀兵,使城中百姓免受涂炭,也好叫天下人都知兄长的仁德。”
宋江大笑道:“贤弟实在过誉了,为兄何以敢当。”
曾家父子此时也都过来向王伦见礼,那曾太公满脸陪笑,曾涂、曾密、曾升三兄弟却都是沉默不言。
宋江便道:“这曾家父子虽有通敌之罪,但能主动献城,免却这一城生灵涂炭之苦,也算得有功,为兄便自作主张,饶了他们的性命,贤弟认为可否?”
王伦道:“兄长仁义为怀,宽弘大度,容犯错之人改过自新,天下贤士必然望风而来,如此气度何人能比。”
宋江笑道:“既是贤弟允可,那为兄便让曾家父子暂在城外南寨居住,若他们日后有所建树,再论功启用。”
王伦自是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同意,宋江便又道:“现在既已再无他事,你我兄弟就一同入城如何?”
“兄长先请。”王伦躬身说道。
宋江大步前行
,王伦落后半步,其余众将皆在后跟随,众人行至史文恭所在之处,王伦便道:“这史文恭等人,不知兄长要如何处置?”
宋江忽地面色一寒,冷声说道:“这史文恭杀害晁天王,又通敌卖国,与我绿林兄弟之仇不共戴天,断不可轻饶。”
王伦快行一步来到宋江面前,忽地伏身跪倒,卢俊义与柴进、林冲对视一眼,便都走到王伦身后,也跟着向宋江跪拜下去。
王伦向宋江抱拳行礼道:“史文恭箭伤晁天王,论其罪绝无宽恕之理,小弟心中也是恨极,本不该多言,然小弟自幼与史文恭一同在麒麟门主周侗门下学艺,其后又成结义姓兄弟,相识近二十载,同门之情一如手足。
如今史文恭犯下大错,小弟心中痛彻,更是怒其不争,误交匪类,恨不能亲手毙之,以报晁天王。
但又念及往日之情,实在不忍心看其就此丧命,也对不起家师周侗的教导之恩,小弟在此叩请兄长,看在小弟薄面,宽恕一二,给史文恭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
王伦说罢双目流泪,伏地磕头,卢俊义与柴进、林冲也一齐拜请宋江宽宥,同时叩下头去。
宋江面沉似水,只是沉默不语,公孙胜却悄悄走到吴用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吴用眉头一皱,看了公孙胜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便来到宋江身侧,向宋江轻声说道:“还请总盟主三思,这史文恭毕竟是周侗的
弟子。”
宋江神色不由一动,面色却已缓和下来,叹了口气道:“伯仁贤弟快请起身,你我兄弟,何用行此大礼。”
宋江说罢伸手将王伦几人扶了起来,又道:“按理这史文恭暗害晁天王,私通敌国,实是罪不容诛,绝无饶恕之理,然其出身于麒麟门,麒麟门门主周侗老侠士在江湖武林之中德高望重,为万人敬仰,前辈风范无人能及。
更兼周老侠士屡屡为国分忧,为民靖难,曾为我大宋立下大功无数,史文恭虽然不屑,但毕竟是周老侠士的嫡传弟子,宋某实也不愿伤了周老侠士的为国为民之心。
再者,伯仁贤弟念及兄弟之情,亲自为史文恭求免,真心真意,实是另人动容。
也罢,今日就看在伯仁贤弟的面上,权且饶过史文恭这厮的性命,只令其自回麒麟门,自思醒过。”
王伦、卢俊义几人见宋江已经答应放过史文恭,便连忙再次向宋江行礼相谢,卢俊义、柴进、林冲又跑到史文恭身边,为史文恭解开绳索。
柴进扶着史文恭,低声问道:“不是说你昨夜已经走了吗,怎地又落入了曾家父子手中?”
史文恭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这事怨不得旁人,只怪我自己瞎了招子,错认了兄弟。”
原来昨夜王伦、公孙胜与史文恭分手离开曾头市之后,史文恭便去联络自己在曾头市的兄弟。
史文恭手下的这些兄弟当中,有的
本就是麒麟门的弟子,被周侗派来协助史文恭一同打探曾头市与金国沟通的情报,另一些人则是史文恭早年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史文恭在曾头市做了教习后,便也都跟了来。
当晚史文恭联络了一众兄弟,便准备连夜离开曾头市,众人自是没有异议,也都各自回去准备,只不曾想这些人中却有一个奸细在内,正是曾家父子所派。
只因曾家父子自己心中有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便对外人戒心甚重,对史文恭也是早有防备。
当初史文恭到了曾头市之后不久,曾家父子就买通了一个史文恭手下的兄弟,而这人做了奸细倒也尽职尽责,便时刻跟随在史文恭身边,暗中观察史文恭是否怀有异心,并将史文恭的一切动静随时向曾家父子汇报。
这晚史文恭联络手下兄弟想要连夜离开曾头市,那奸细立时觉出不对,便上报给了曾家父子,曾家父子得知史文恭竟然要走,就让那奸细先稳住史文恭,随后曾家父子再设法擒住史文恭。
但曾家父子都知道史文恭武功高强,不敢正面硬抗,便授了秘药给那奸细,让那奸细设法将史文恭等人药倒。
那奸细拿了秘药,就假意对史文恭等人说,即是要走,也该吃杯水酒再走,史文恭不知是计,又向来信任自己人,便将所有兄弟聚在一处,一同吃了杯酒。
而酒中早被那奸细下了药,史文恭以下二百余人尽被
药倒,武功全失动弹不得,终被曾家父子全数生擒。
史文恭说完失手被擒的经过,卢俊义几人都是叹息不已,王伦却更是心里来气,这卢俊义师兄弟几个怎么都是一个毛病,就是太过信任身边的人,真是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
但王伦也只能暗自摇头叹气,却又没处发脾气,谁让这几个货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还能有啥说的,只得让卢俊义几个赶紧护着史文恭等人离开。
此时宋江却早已笑着过来,拉起王伦的手,昂首阔步迈进曾头市受降。
曾头市既降,梁山大军也随即开进城去,宋江当夜便在曾头市内大排筵宴,庆祝大捷,曾家父子也都过来相陪,宋江又让曾家父子及其家眷亲近之人共八百余口,全部先行住到南寨之内,待日后再做安排。
当夜尽欢,直至二更方才散席,宋江便住在曾头市内,王伦则回自己营中休息。
王伦睡至四更,帐外当值的杜迁、宋万却忽然来报,竟是曾家父子夜间反水,想要逃跑。
王伦一惊,忙问详情,卢俊义、柴进、公孙胜等人也都披衣进到王伦帐中,听杜迁、宋万讲述曾家父子叛逃之事。
原来却是昨夜宴席散后,到了三更时分,曾家父子突然反叛,逃出南寨,想要趁夜逃回金国,但曾家众人刚出南寨,就被巡营的梁山军团士兵发现,巡营士兵便立即上报。
却时值李逵带着宋江的近卫旅在城外
布防,李逵得报曾家众人反叛出逃,立时大怒,当即便率兵将南寨围了,随后更是下令旦有叛逃者,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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