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坐下，茶水还未入口，三人便走了进来。
“见过并肩王。”
我挑眉，扯出个笑容，道，“坐吧。”
“昨晚儿出了点事儿，御书房大火，纵火之人是你湘王府家生子。”
我看了眼三人神色，认真道，“她已然全部招供，本王想问问湘王妃是否属实？”
湘王妃狠狠剜了我一眼，道，“牝鸡司晨，你一个荡妇，也敢觊觎我夏家江山，我让人阻拦，有错吗？”
“呵！”我起身俯视着她，笑问，“你勾结外邦，将我朝军机泄露出去，也是为了夏家江山？”
“那又如何，只要你不能成为这后宫之主，些许小事，自然会平息。”
我握了握拳，看向夏从文，“从文，勾结外邦，在皇宫纵火，是什么罪名？”
“你夏家诛灭九族，没错吧？”
“便是皇亲国戚，亦是不能赦免，对吧？”
“母妃！”夏从文和夏从武几乎同时跪地，望着湘王妃，道，“您糊涂啊！”
湘王妃听闻诛灭九族，亦是怕了，或许她没想到事情败露得如此快，亦或者她根本不懂后果是什么。
当然，白菊并未招供，我只是随口诈她。
凭湘王妃的骄傲，我断定她不会否认自己的行为。
果然，她中招了。
我抿了口茶水，斜睨着湘王妃，“本王与夏世子相识至今已有三载，我们同生共死，如同亲人。”
“本王与夏禾情同姐妹。”
“与夏二公子更是干亲。他救过本王性命，本王允诺待念雪视如己出。”
“我们两家本应亲如一家，本王待你夏家更是不薄。”
“此番陛下亲征，本王甚至将传位诏书送到夏家，若我们回不来，便让念雪继承大统，由湘王辅佐。”
“湘王妃，本王做得不够吗？”
见她不语，我笑道，“东周关于本王传言极多，你大可以问问你的三个子女，我董玉婉配不配得上这个位置。”
说罢，我朝一旁伺候的小太监道，“喊禁卫军统领过来，送湘王妃去天牢。”
湘王妃顿时跪地，哀求我饶她性命。
“王爷，是北齐一个太监说您是他的对食，说您是妖女，不守妇德，勾引陛下。”
“您瞧瞧。”我笑着看向夏从文，“湘王妃只是看本王不爽，便将我朝机密说与外人，引得我方所有筹谋全部落空。”
“夏世子，夏家之事，我便不参与了，您自己处理吧。”
夏从武一把拉住我，道，“玉婉，不，王爷，放过我母妃，念雪不能无人照看。”
我叹息道，“咱们放过她，她可曾想过放过你们？”
“上阵杀敌的不是我董玉婉，是你们夏家人。”
“她今儿一个不爽，便又是放火，又是出卖军情，明儿呢？”
“我早与你父王说过，这江山我不在乎，你们夏家喜欢，我们可拱手相让。湘王妃此时勾结外邦，传了出去，便是念雪可能苟活于世？”
夏从文和夏从武脸色难看，湘王妃更是跪地瑟瑟发抖。
我抬腿欲走，不想看她们的母子情深苦情戏，被湘王妃抱住大腿。
“王爷，是阮昭昭撺掇我的，是她带我见了那个北齐的太监。”
我停下脚步，蹙眉问，“阮昭昭是谁？”
夏从文摇头道，“丞相嫡孙女，本是与陛下有婚约的。”
“难怪二哥瞧不上她，原来是个蠢货。”
“成了，原本想着跟在你们后面出征的，既然出了这般多乱子，本王便不去了，这大后方须得流点血才成了！”
我推门而出，与夏景淮撞了个满怀。
“玉婉，你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我仰头看他，无奈笑道，“难看吗？若你知晓内情，定然比我的脸色还要难看。”
说着我走到御书房门前，喊来伺候的宫人们，让她们亲眼看着我将白菊喂了粪便后吊死。
我本也不忍心如此待一个下人。
可她是叛徒，对待这种内奸越狠，旁的宫人便越是不敢乱来。
倘若今日我没有严惩这个宫人，往后，出卖我的人只会更多，更加肆无忌惮。
果然，我才处理了白菊，就见夏景淮脸色阴沉走到我身边。
“别气。”
我挽着他的胳膊，低声道，“今儿该出征还是要去的，不能弄死她们，便留着给我慢慢玩，如何？”
“小妹。”夏景淮沉声道，“我担心你。”
“莫慌。”我扯出个笑容，“当初在北齐皇宫，因我念着沈煜曾经待我的好，许多事，能忍的，我尽量忍下。”
“但现下不同，整个东周，能让我给几分薄面的都出征了，谁敢拿捏我，杀了便是。”
“放心吧。”
“便是丞相，身为帝师又如何，我非皇帝，他亦不是我的老师。”
夏景淮将我拥在怀里，紧紧抱了抱，道，“再给你留十万兵马，若是这帮人敢造反，全部杀了。”
“二哥，莫慌，他们动不了我。”
见夏从武走来，我后退一步，与夏景淮拉开距离。
“王爷，留我母妃一命，此战，我与长兄定然竭尽全力。”
我微微颔首，道，“从武，你与从文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护好我二哥，归来之日，我还你母妃。”
“那便多谢了！”
夏从武冲我深深鞠了一躬，与夏从文一起大步离去。
大军辰时出发，现下已然是卯时，匆匆用了早膳，我率领禁卫军护送夏景淮出城。
城外数十万大军已然整装待发。
我站到马背上，冲着将士们喊道，“弟兄们，此番出征，是为我东周开疆拓土。跟我一起喊：开疆拓土，一统天下！”
“开疆拓土，一统天下！”
“……”
将士们的声音震耳欲聋，士气顿时暴涨数倍。
夏景淮含笑冲我喊道，“小土匪，等我回来！”
“二哥！祝你凯旋！”
夏景淮整理了盔甲，冲我露出个迷人的笑容，策马离去。
“二哥……”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
待大军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我率领禁卫军回到都城。
“带路，咱们去丞相府。”
丞相还在附近，我却是完全无视了他。
他孙女做的事，便是我拿捏他的最大把柄。
趁他不在家，我得赶紧的。
我们一行人骑马，他坐轿子，速度自然不一样。
等我们把阮昭昭押入天牢，老丞相才跌跌撞撞寻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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