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晋级通经境;七月初,灭韩!(求追订~)
“我……我……”
成蟜支支吾吾,颤抖不已,看了一眼下方那诸多冰冷不善的眼眸,心中防线更是彻底崩塌。
“王兄历经万难,回归大秦,乃王室幸事,大秦幸事!成蟜高兴不已!”
他赶紧合手颤颤巍巍地说着,始终不敢抬头看眼前嬴政。
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成蟜再耍任何小心思了,嬴政在,他始终是庶出,始终无法继承大统。
况且他还有众多臣民支持,成蟜只有阴阳家暗中扶持,更加无法翻身,只能暗自祈祷少玄冥等人死得干脆,不要将他暴露出来。
否则仅凭这暗杀王室长子一罪,足以判他腰斩车裂。
千万别把我供出!
千万别把我供出!
成蟜死死咬着嘴唇,内心一遍遍祈祷,而面前的嬴政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唇轻浮。
“王弟有心了,日后大秦,还需你我共同效力。”
说完,他便转头,注视着空中那巨大棺椁,顺着金光缓缓进入王陵。
“先王入陵,羽化登仙,护佑大秦,千秋万代!”
“国君之位,嫡长继承,公子嬴政,乃秦正统!”
“皇天后土,日月山川,月中良辰,登基发诏!”
……
王宫,伍丰登躺在木板床上,失血过多后脸色呈现死人般的苍白,若非那尚有微弱的呼吸,任谁都会将其当作一具尸体。
而在他身旁四名御医正在紧张地忙活,皆是大汗淋漓,神情紧张。
“如此多的伤口暗疾,且并非一时之得,他折腾起来不要命吗?”
“瞧这,胸口血肉少了一大块,这小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怪哉怪哉,此番忍耐力当真不是凡人!”
“快,朱颜血,凤霞丹,这小子血快流干了。”
……
煎药,针灸,外敷,缝合……
他们忙得热火朝天,根本不敢歇着,生怕一个照顾不到,伍丰登那如风中残烛的生命便就此熄灭。
这可是殿下严令要救活之人!
若是此人死了,这四个御医也就准备准备脑袋搬家吧。
然而他们越治越是心惊胆颤,汗流不止,不仅仅是嬴政的命令,还有伍丰登那是在骇人的伤势。
刀伤,剑伤,毒伤,还有些很是奇怪的撕裂伤,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块好地方,就算他们常年随军出征医治伤兵,也鲜有见到如此密集的伤势。
鬼知道这家伙经历了什么!
“脉搏愈发虚弱,气血亏损至极!”
“七星针法护住心脉!老余,快去取血梅丹!”
“不可不可,此乃通经境界猛药,他一壮骨期怎能承受得住?”
“死马当做活马医,能不能活就看这小子造化了!”
……
仿若天地初开的混沌,伍丰登不知昏过去了多久,意识仅仅恢复了些许,便听到了耳边模糊变音的声响。
随即,他骤感一股冰凉的火气从头顶浇下。
没错,就是冰凉的火气!
顷刻间全身仿若置身万年冰窖般僵硬,每处细胞仿若都停止了动作,饶是他那玄之又玄的意识都无法动弹。
而后火气所过之处又是一片滚烫,好像有海量的气血凭空出现,融化了沿途冰气。
已被伍丰登打通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尚阻塞的地方更是直接冲破,汹涌之势无可阻挡,那柔软的经脉都隐隐有破开断裂的迹象。
伍丰登突然开始抖动,四名御医目不转睛,心紧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血梅丹作为通经境界最为猛烈的弥补气血之猛药,其药力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肆意冲撞,大补的同时也有极高的风险会毁坏经脉。
所以非通经境界以上是根本不敢用的,就算是一些通经期用起来也是十分谨慎,更别提伍丰登一个壮骨期了。
可御医们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伍丰登生命垂危之际,唯一解救方法就是突破境界,打通全身经脉,这样才能输送各种补药到全身各处。
这是步险棋,而且危险性极高,能否奏效,真的如那御医所言“看造化”了。
随着伍丰登全身抖动得愈发激烈,原本煞白的皮肤也开始呈现些许不正常的血红。
气血野马奔腾在冰原之上,横冲直撞,碎冰迸溅,天地都为之颤抖,隐隐碎裂。
伍丰登在这极度痛苦之中,意识终于恢复了少许,察觉到经脉中气血失控,顿感不妙。
便下意识运转起兵伐诀心法,少许心中气血窜出,瞬间仿若给野马套上了马鞍缰绳,扼住了那疯狂冲撞之势。
有效!
杨笺文所制新版兵伐诀,特性就是汹涌猛烈,伍丰登所练出的气血单凭暴躁程度来看不输于血梅丹送来的气血。
如此牵引带领之下,那股气血终于不再肆虐,伍丰登的经脉也是得以保全。
约莫两刻钟后,随着最后一点经脉被冲破,他那颤动的身躯便迅速安静下来。
犹如黑暗中窜出一点火苗,生机乍现。
“成了!”
“这小子真抗过去了!”
“快用药!快用药!”
御医们顿时喜极而泣,简直比亲爹死而复生还要激动,当即来不及震惊兴奋,赶紧拿出各种补药一股脑灌下。
活爹,你终于活过来了!
如此又忙活了一刻钟,伍丰登如粽子般全身被缠住,只余双眼露着,脉搏也是渐渐稳定下来,向好发展。
“呼~可算是救活了。”
“神迹,简直是神迹!壮骨期竟然真能消化得了血梅丹,我得赶紧著书记录下来!”
“老余,去让药房新来的青黛来此处照看,我等去与大王禀报。”
……
如此又是两日。
是日正午,伍丰登沉寂许久的眼皮终是渐渐展开,初醒之时还很显朦胧。
随后清晰,入目处便是精致的浮雕横梁,还有上下摆动的晶莹口水。
呃……口水?!
伍丰登狐疑地转头,便见一只樱桃小嘴近在咫尺。
嗯?!!
他骤然清醒,眼帘睁大,这才看见枕边正有一个妙龄少女,伏在床头双手撑着下颚,闭眼打着瞌睡。
她留着双麻花辫,脸庞算得上是清丽雅然,只是嘴唇轻张着,晶莹口水吊在半空,还在傻傻笑着嘟哝:“粔籹……嘿嘿嘿……好好吃。”
看着头顶那垂着的口水,伍丰登:……
当即挪动身体,却不想自己这下意识手臂用力,那缠得很紧的纱布直接撕裂开来,突然剧增的力量让他都有些愕然。
这……
伍丰登脑海中记忆如电影画面般闪烁。
冰寒,汹涌气血,不断打通的经脉。
经脉全打通了!
他心头猛震,这才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已然全部打通,平静流着的气血是原先的五倍都不止!
妥妥的通经境界!
wok!
伍丰登内心狂喜,可就在这时身边那人突然浑身一颤,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惊呼。
“你醒了!”
空中悬着的那抹口水终是掉了下来,滴在了伍丰登头上。
“啊呀!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青黛瞬间眼瞳放大,赶紧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嘴角,从床边噌噌站了起来。
“我说。”
伍丰登面露无奈:“伱不应该先给我擦吗?”
“哦是是是!”
青黛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抽出手帕,绯红着脸颊就要上前。
“算了算了。”
伍丰登也没有计较,拿起纱布简单擦了擦,方撑起上身。
嗞啦~嗞啦~
上身纱布纷纷崩裂开来,露出结实健壮的肌肉,还隐隐可见道道粉红色的新肉痕迹。
青黛匆忙瞥了一眼便低下头,眯眼抿嘴,自觉羞愧。
青黛啊青黛!
你刚刚都干了什么!
打瞌睡就算了,做梦吃点心就算了,还把口水甩人家身上,这还是殿下无比看重的救命恩人!
死定了死定了!
呜呜呜~
“我衣服呢?”
此时伍丰登刚欲扯下下身纱布,便蓦然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个女人。
青黛闻言赶紧抬头:“有有有!”
随后她便从旁边桌上端来一身黑红长衣与内衬,同时眼巴巴地瞅着他,那紧咬嘴唇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
“你这是何眼神?”
“求公子饶命!青黛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她猛地下跪俯身,那两个粗长的麻花辫啪啪两声甩在伍丰登脸上。
他顿时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把头抬起来,我让你把头抬起来!”
青黛抬头,神情可怜楚楚。
“转过去,我得换衣服。”
“您不……”
“不怪你。”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恕罪!”
伍丰登摆摆手,旋即褪下身上所有纱布,穿衣束发。
这身新衣服材质异常丝滑柔软,且版型刚好贴合了伍丰登的身形,黑红相间的颜色既有伍丰登喜红的风格,又有秦国尚黑的艺术,显然是精心缝制的。
穿好衣服下地,看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伍丰登这才感觉真正活了过来。
“对了,青黛姑娘,现在是什么日子?”
“回公子,六月初六。”
“我昏了三天?”
“嗯约莫三天。”
她点点头,随后眼前一亮,又从旁边桌上拿出一封书信,双手捧了上去。
“伍公子,这是昨日稷下学宫道家本部送来的书信。”
“道家……是祈雨吧。”
伍丰登心中说着,打开一看,果真是姜祈雨送来的书信。
其上无外乎是关切担忧之语,字里行间可见她的想念,末了还有她目前所居地址,因王宫不容外人擅入的缘故,所以只能遣来书信。
除此之外还有一片翠竹叶,绣以白线,可当道家身份凭证,进出稷下学宫。
“现在伤势痊愈,该去看看她了。”
伍丰登将书信叠好,转头冲青黛道:“姑娘,麻烦你带我出宫。”
她表情有些为难,答道:“这……伍公子,殿下说您若苏醒,请去见一面。”
“好,带我去吧。”
嬴政登基之日在六月中旬,还不能称呼为“王”,不过这是个称呼而已,从他自病床上下来开始,便一直和吕不韦等人在大殿商议政事。
伍丰登到时,里面还在继续,随着青黛走进禀报,这些大臣才陆陆续续从大殿离开。
途径门口时,有的与伍丰登点头示意,有的则是直接称呼为“伍公子”,算是以礼相待。
“伍兄,快进!”
而后嬴政便挥手招他进来。
今日不见,他长发束起戴冠,面庞白净,身着黑色宽袍,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俨然有了些帝王霸气的感觉。
不过见到伍丰登,他还是面带微笑,亲和迎上。
“伤势如何?”
“好得差不多了,而且趁机突破到了通经境界,算是福祸相依。”
嬴政满意地拍拍他肩头,全然一副老友的随和欣赏。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坐吧,刚好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两人席地而坐,他便开门见山道:“伍兄,之前你说那日袭击我们的是阴阳家,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伍丰登沉吟片刻,便说:“阴阳家狼子野心,他们如此尽力要扶持成蟜上位,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或许是想要掌控秦国,或许是有所图谋,你们王室有何重要,特殊的存在吗?”
嬴政点点头,刚要说出口,伍丰登便抬手打断:“知道有就行,不必说具体是什么,我可不想知道些不该知道的。”
“阴阳家所图无外乎这两个,在成蟜身上押宝不成,定还会有何计谋。”
“以我所见,干脆拔了他们在秦国所有的分布,彻底封杀。”
伍丰登想的直接,也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不过嬴政就有些苦涩笑然。
“实不相瞒,我也想如此,但眼下我刚刚继位,一切都还生涩不稳,若是马上对阴阳家开刀,恐有变故。”
即便他身为大王,秦国的一切他都还很是陌生,急需时间来培养自己的心腹,以及掌控军队,提升自己修为等等。
对阴阳家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有可能会被反噬。
伍丰登明白了他的担忧:“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先瞒下所有人,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我正有此意,所以这几天谁都没有提及。”
“那成蟜呢?”
“他……”
嬴政眼神寒了寒,沉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父王儿子,现在头七未过,先留着吧他,也好迷惑阴阳家,省得他们觉出端倪。”
“之后的话,那便在战场上杀了他吧,给他留个好名声。”
“战场……”
伍丰登看着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错,我已决定七月初,灭韩,迎韩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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