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262. 看破
“放箭！”
在张南水师的掩护下，冯习的步军士卒有序下船，在并不开阔的土地上挤成一团。不过汉军训练有素，很快就在各级军官的命令下摆好了阵型。
吴军虽然被张南水师那些巨弩强弓压制了一下，但是还是有不少弓箭手可以随意对下面的汉军进行射击的。
不过这波汉军多是标准的刀盾手，身穿皮甲和链甲，弓箭造成的伤害不算太多，即使是有倒霉蛋被射翻了也不是致命伤，很快就被拖回船上治疗。
汉军明明没带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却在冯习的指挥下作势欲要直冲城门，随着汉军方阵步步逼近，冯习站在船上用自己的单筒望远镜看着城墙上的吴军士卒动向。
不出冯习的预料，城墙上很多一看就是新兵的吴军士卒随着汉军的步步逼近，脸上明显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手中握持弓箭的姿势都变了形，而且往往一箭下去不知道在射谁。
“原来如此……下令。”
冯习面带微笑，给一旁的令旗兵下达了命令。
“杀！杀！杀！”
令旗兵立刻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旗帜，前面的汉军看到后立刻爆发出了高昂的喊杀声。
冯习通过望远镜看到有些明显是新兵的吴军被吓得面色苍白，甚至还有人对着汉军直接开始投掷擂木和落石，当然汉军此刻甚至都没靠近城墙下，只在一箭地之内，这些攻击明显是自我安慰的要素更多。
“回射！”
冯习一声令下，后方随之下船的汉军弓箭手搭弓射箭，甚至部分人已经拿到了神臂弩。
统合荆州后冯习麾下的神武营和神机营自然是鸟枪换炮，像是未来某个光头的嫡系中央军一样，什么好装备都优先给了他们。
然后在产能足够的情况下，神臂弩、改良的铠甲之类的东西才慢慢推广到其他部队。
当然，此时冯习带的自然不是他的神武营，只是普通的荆州军罢了。
“嗖嗖嗖……啊！”
汉军射的自然是又准又狠。冯习好歹未来在军中待过，知道对于射击来说，重要的是训练，一个好的射手就是喂出来的。
虽然天分很重要，但是大量的训练一样可以喂出来一个合格的射手。加上这个时候又不是子弹，而是箭矢，箭矢不光可回收，而且磨损率也不高，拿来训练更是无所谓。
经过这近一年的训练，汉军射手的准头明显是精准无比，方才东吴那一阵乱箭不过射伤十几名汉军，如今汉军一轮回射城墙上就倒下了近百人。
“啊啊啊啊！”
有些吴军新兵早就被这种混杂着压力、死亡威胁的气氛逼得几近崩溃，站起来拿着手中的弓箭对着下面的汉军漫无目的地乱射两箭，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被两发羽箭射中头颅和胸口，直直地坠下城去。
吴军的军官们见状只能赶紧安抚这些新兵蛋子。东吴召集他们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大部分人就刚学会基础的战斗、行伍技巧，连见血都没见过，就直接被拉到了和汉军战斗的第一线，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正常。
“噔噔噔”
汉军船只上传来三声鸣金之声，汉军士卒立刻放弃了对峙，有序地像是退潮一样回到了船上，这才让东吴从上到下都松了一口气。
甚至城墙上有些吴军新兵都哭了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似乎是庆幸自己打退了汉军，还活了下来。
“嘿，你这新兵蛋子知道個屁，这哪叫打退了汉军，他们明显就是来试探我们的。”
不过早有老兵油子出言给他们泼了盆冷水。这哪是什么战斗？自己这边都露怯成这样了，汉军这波试探甚至死亡都在个位数，大部分只是被射伤，但是冯习已经对如今城内吴军的战斗能力有了大概的预估。
入夜，汉军早早地离去了，柴桑重归宁静，很多士卒都沉默不语地吃着晚餐，头一次上阵就是这种规模的战斗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过震撼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规模确实只是个开胃菜，无论是汉军还是吴军今日都没有动上真格。
汉军陆寨中，冯习大帐内，冯习将自己的大地图挂在背后的板上。如今印刷术已经成熟，这些地图之类的东西很轻松就能做出无数份来，不过大部分将领似乎都只是留着偶尔想起来才看看。
“休元，看出什么了么？”
张南坐在下手的折叠椅上，询问着冯习。
“你先说说汇入彭蠡泽那边的情况。”
冯习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急。
“斥候船只回报，吴军至少用了三根铁索横江，而且埋了不少暗桩。小船倒是可以过这些暗桩，但是吃水深的大船肯定是会搁浅的。”
张南想了想，把斥候看到的情况原封不动地如实汇报给了冯习。
“铁链倒好说，北岸想来东吴也不敢派人驻守，这几日派遣一队士卒就能破坏，但是这些暗桩……”
冯习沉思了一下，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都知道东吴只是有能力在长江北岸放置铁链，但是没有能力守卫，那么他们还大费周章搞这些铁链横江干嘛？
如果铁链都只是障眼法，他们的实质目的无非就是两个。第一是拖延自己的时间，达到什么目的。
第二就是让自己以为自己成功了，趁着自己排除暗桩的时候做些什么。
第一种先不提，若是第二种，冯习就有了些眉目了。东吴最擅长的是什么？除了偷袭就是火攻。
如今正是夏季，盛行海-陆东南季风，此刻自己相对于柴桑正是自西北而来，若是东吴想效仿赤壁之事，趁着自己这边进攻的时候被暗桩堵在长江中，用吃水浅的火船奇袭自己，恐怕还真会带来一些麻烦。
既然想到了，冯习就立刻把这种可能当场告诉给了赵累和张南，让他们注意这种可能。
“唉，怎么吴军就会这三板斧啊。”
张南有些觉得不太过瘾的叹了口气，在他看来之前洞庭湖那种直截了当的大战才有劲，这种千篇一律的火攻让他都有些乏味了。
“不要懈怠。火攻虽然朴实，但是有用。水火无情，如今我军可以说全面压制了吴军，这种情况下吴军想靠奇谋翻盘也在情理之中。”
冯习虽然知道张南看着吊儿郎当，实际还是会做好准备，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多说了两句，让他不要掉以轻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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