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嫚倒没受她那拍桌子的惊吓,言语犀利道:“大嫂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们去你大房那儿,哪回不是从正门通报,才能进去吗?”
见云氏得理不让人,吕氏放低态度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还不是为了方便来你这儿,咱妯娌随时能拉拉家常吗?”
“呵,大嫂,‘各房点灯各房亮’”云嫚瞥了吕氏一眼道。
一家人是不错,可如今都已经是分家了。
倘若吕氏不是那种蛮横悭吝之人,妯娌间时常串串门倒也无妨。
云氏是那种秉持着你好我好,才能相处愉快。
若是遇到吕氏这样的人经常找你唠嗑,咦——!想都不能想,那是多么叫人惊恐的一桩事
最后,词穷的吕氏讨不了好,是兴师问罪前来,灰溜溜败兴而归。
······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今儿是新科状元纪宇贤从同洲赈灾归京,皇帝为他跟一众前去赈灾的臣子们,还有几日前从前线凯旋归来的将士们接风洗尘,举办宫宴。
当然,除了那以战功换退亲的孙毅,其余人都到齐全。
不仅如此,孙毅的老父兵部尚书孙庆武亦是没到场。
原来在孙毅退亲的第二日早朝,果不其然被孙毅的爹兵部尚书孙庆武猜测得很准,皇帝高坐在金漆龙椅上,自从登位以来,第一次摆下脸来教训朝臣,历数孙庆武这些年来所作所为。
皇帝话中之意不难理解,那意思就是说:别以为这些年来你孙家所做的是朕不知道,朕只是睁着眼闭着眼而已,没找着机会给你算总账而已。
把个跪在御前的孙庆武吓得浑身如筛糠,被皇帝当众呵斥,老脸羞得无地自容。
都是孽子惹的祸!
跟着便是御史参奏,不仅他历年来所犯的错处,甚至连长子与人吃花酒打伤了人还有次子当街纵马,纳外室都一一拿出来说。
最后连府里小妾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也被拿出来说是孙夫人善妒,呵斥孙庆武内宅不修云云。
来自帝王的雷霆,够孙庆武吃一壶的。
最叫孙庆武害怕,惶惶的是,帝王轻飘飘一句:“朕看你还是回去慢慢反省去吧。”
倘若你是皇帝中意的有能力的爱臣,犯了错回去反省几日,皇帝说不定几日就会招你回去述职。
可孙庆武有几斤几两他自个儿难到没数?
在皇帝的心中犹如一根鸡肋的存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是,是弃之也可。
现如今朝中人才济济,不仅朝中老臣们兢兢业业办事,新一辈的年轻人中是人才辈出。
他本就危危可及的兵部尚书一职,恐怕不久就会被别人给替代.
孙庆武那个悔啊!
悔不当初生下此逆子!
皇宫里,宴席之处热热闹闹地坐满了前去同洲赈灾归来的新科状元,世子纪宇贤跟探花郎陈昭,还有几日前从北境凯旋归来的将士们。
座席上的官员们有六部四品以上的官员,皇上安排了辅国大将军崔真远跟内阁首辅,太傅丞相孟贺庭还有武安侯纪林远坐于主席,纪宇贤带领的赈灾的官员坐在崔真远几人的左首,从前线归来的将士们则坐在右首。
待众臣子纷纷拜见皇帝后入座。奏起‘启天门’乐章,周围牡丹、山茶等娇艳的花簇拥,烛火点满,红绸遍布。场景不可谓不奢华。
······
晚上一身紫色官袍的陈有瑜跟儿子陈昭宫宴回来,是心情愉悦。
一是皇帝替他家佳儿出气,惩罚了孙家父子。
二是自家儿子平安归来。
还有什么比这两样事关子女的事值得他开心的呢?
虽说儿子没有跟纪宇贤那样升职,成为大理寺少卿。
不过,皇帝是当众夸奖儿子的能力,还给了不少奖赏。
带着一身酒气的陈有瑜见到云嫚首先问道:“阿嫚,今儿大嫂又过来闹你?”
“没事,妾还怕她作甚?”云嫚边说,边把手中的醒酒汤接给陈有瑜。
陈有瑜接过云嫚手中温热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下去,用棉巾擦去嘴角上的汤汁,伸手握住云嫚的小手揣摩道:“那扇门封得好,阿嫚你昨儿要是不叫人去封上,为夫也要着人去封住。真是的,像什么话?一家不成一家的,要是有毛贼溜进来伤害了孩子们可怎么得了?”
陈有瑜跟云嫚俩口子想到一处去了。
陈有瑜也懊悔,自己从前见那俩个侄女遇到个重男轻女的娘也是可怜,还时常叫云嫚送些首饰跟布料给她俩,有时,那俩个侄女也会悄悄跟他要银子花,他哪回不是心疼侄女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每月都叫人悄悄送给她俩零花银子。
呵.
还真是跟她们娘亲一样,仿佛别人待她好是理所应该的。
从不抱感恩的心。
即便不感恩,在佳儿感情最脆弱时,你们是她的亲人,理应安慰与她才是。
即使不安慰她,也不要落井下石!
不用说,从今晚后,陈莹姐妹俩怕是从陈有瑜手里一文钱也拿不到了.
云嫚漂亮的杏眸含嗔地瞅了他一眼,想抽回自己的小手,嫌弃道:“诶呀,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嗨,为夫今儿开心,”陈有瑜不但没松手,还趁机把云嫚娇小的身子揽过来,厚着脸皮道:“为夫这就去沐浴,阿嫚去给为夫擦背去”
“去去,叫杨姨娘去给你擦背!”云嫚拿眼瞪了他一眼,扭了扭身子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陈有瑜舔着脸,趁酒意说出自己的心意:“嫚娘,你是为夫的心头宝,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应是感觉得到为夫对你的情义是一心一意。”
那两位小妾还不是当初老娘硬塞过来的.
也怪当年年轻气盛,把持不住自己!
唉.悔不当初!
陈有瑜嘴里带着酒气跟他平素身上清松香味的温热气息,吹撒在她敏感的脖颈跟耳廓上,莫名的叫她脸红耳赤起来。
云嫚跟他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听到他酒后暧昧的言词还是觉得脸红。
屋里头冰盘里冒出阵阵凉气,也抵不了她身上的躁意。
哎,平常威严沉冷,端庄正直的人怎么喝了酒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萧宣:回去反省,子不教父之过!
孙庆武:悔啊!自己怎么就生了个孽子!
小紫:哈哈,应该在生下他后掐死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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