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快看！公主醒了！永福公主醒了！”
自家傻徒弟聒噪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声音里是满满藏不住的欣喜。
“师父！你不用死了师父！永福公主醒了！”
老太医急忙朝床上看去，果然看到，刚才还病恹恹的永福公主，这会已经睁开了眼睛，嘴唇费力的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说什么东西。
老太医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为公主把脉。
待摸清脉象之后，老太医才是颇有些惊讶。
这……他方才把脉的时候脉象分明还不是这样的啊？
白英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记得刚过来的时候，确实有女童在外头椅子上缩着。
“如今永福已无大碍，今日又是合宫夜宴，朕也该回去了。”
“那个小孩呢？”皇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偏头问。
皇帝目光依旧沉沉的。
夫人在殿内这会也该等急了。
他用的药什么药效内心也清楚，都是些常规的药物，并没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听到皇帝又说了一次永福公主，裴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永福是他唯一的女儿。就算是永福自己不想说，他也一定要把真相找出来。
裴韶暖了好一会才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全都流通。
白英有些摸不准这句话的意思。
听到他说自己也拿不准主意，裴韶又收回视线，幽幽叹了口气。
要不是刚才沈时欢还没醒，白英跟白枝早就想走了。
一直到沈时欢侧过脸睡熟之后，皇帝才腾出手来。
怎么脉象能改变的如此之快？
他声音沉沉的，面上不苟言笑。
“退下吧，朕知道了。”他说着，起身朝着外间走去。
趁大家注意力没在她身上的时候溜回了程氏身旁。
只能斟酌着回答：“傍晚五爷跟六爷传了信儿回家，小姐就急忙带着小小姐来了。”
可堂堂公主，在学堂里的时候怎么跟那个软柿子一样，谁来都能捏两下？
活生生像个受气包。
沈时欢，是公主……？
纵使证据已经在眼前了，裴韶依旧是颇有些不敢置信。
大概是生在皇家的缘故，皇家亲情凉薄，在后宫里，两三岁话还说不明白的年纪心眼已经玩的很六了。
程氏看着心疼的紧，忙把人搂在怀里，又把桌上用以给菜肴保温的炉子朝她面前推了推。
“没有人推我……我……我自己没站稳……”
裴韶绞了绞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那……那能让我娘每天都给我做大肘子吗？”
“回皇上。”身后的太监恭敬的弓起身，答道：“最先发现永福公主的是武安侯的三岁幼女，不过……其生母已与武安侯和离，并签了断亲书，这幼女生母，正是遥州程氏小女。”
莫不是……真是因为这个小药丸子？
老太医眼睛里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方才在荷花池边，等白枝白英回来的时候她迎着风吹了好久，手脚都冰凉，只不过那会担心沈时欢并没感觉到什么。
后边的白英简直想现在立马上去捂住自家小姐的嘴。
皇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皇帝又转头问：“你们可要带她跟朕一起走？”
听到这么好的机会，面前的小人儿张口就是肘子，就连他都有些不可置信。
说着皇帝眼中浮现了丝怀念。
果然，外间的椅子上缩着一道小小的人影。
她把汤婆子抱在怀里，眼里也多了些光彩。
裴韶这会冷的难受，看谁都是蔫巴巴的提不起兴趣来。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二.一八四
想到自己跟公主在一个学堂上学，裴韶内心隐隐有些兴奋。
永福公主的受宠爱程度她多少也听说过。
裴韶呲牙咧嘴的打了个哆嗦。
“永福小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调皮。”
“这朕可做不了主，得看你娘的意思。”
老太医不着声色的看向还在他手心里捏着的，刚才用来盛风寒药的玻璃瓶。
“是谁让你们来的？”
还想再挣扎一下，可皇帝已经放过这个话题不继续谈了。
她拼命给裴韶使眼色，想让她换个要求。
纵使这样还是冷着直发抖。
听到有赏赐，裴韶总算提起来了点兴趣。
“跟父皇说，你怎么会突然跌到莲花池中？是不是有人推了你？父皇给你做主好不好？”
“起来吧。”皇帝状若随意的在一旁坐下，白英跟白枝也得了命令，行完礼之后站在了裴韶身旁。
只不过那会他太过记挂永福，并没放在心上。
躺在床上的沈时欢费力摇了摇头，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程氏见她回来了，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惊呼道：“怎么回事，手怎么这么冰？”
“你们家小小姐今日可算是立下了大功劳，救了朕的永福，赏！该赏！”
“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皇帝大笑，瞧着裴韶这副样子，心里也不自觉的柔软了几分。
皇帝撇了一眼又缩回去的裴韶，没再继续问，而是换了话题。
奈何对她的信号，裴韶根本就置之不理。
“去查，永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荷花池。”
这多好的机会啊！封地，身份，奴仆……什么不可以，偏偏自家小小姐来了句大肘子！
他能看出来永福没说实话。
两人带着裴韶跟在后面，路上皇帝依旧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裴韶说着话。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初说出来如厕，没成想这一趟出来了这么久。
“永福！”看到她醒了，皇帝也是一喜。
但也没追问下去，帮她掖了掖被角，柔声哄她睡觉。
一直到太医来了她才感觉到冷。
一直到了大殿门口，皇帝率先迈进去，裴韶则是紧随其后。
这会猝不及防听到大肘子三个字后，皇帝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只不过，实在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永福公主居然就是沈时欢。
皇帝大笑回答。
甚至就是秦柳柳都能来踩她一脚。
从温暖的里间出来后，的确是一股料峭的寒意扑面而来。
白枝临时给她找了大氅来披着，只不过也不怎么顶用就是了。
秦柳柳依旧跪在大殿正中，瞧见皇帝回来了眼睛一亮，急忙行了个大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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