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这丫鬟看人下碟的样式却还是让她有些不爽。
不过也懒的跟个小丫鬟计较这些。
“去挑挑料子吧。”程氏柔声道：“看喜欢什么颜色的料子，给你加工赶一身出来也行。”
“那边的成衣也可以。”程氏指了指另一边挂着的成衣道。
裴韶点了点头，过去挑料子了。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大概是穿书的原因，这会颇有些小孩子心性。
秦柳柳看着她，又似笑非笑的看向裴韶，“我哪敢命令啊，要是招惹了堂堂北阙使臣护着的人——我埋哪儿恐怕都不知道。”
闻言，程氏眼睛一亮，急忙追问道：“有苏娘吗？”
看到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衣服和各种料子实在走不动道。
她指了指那套鹅黄色的衣裙，跟柜台前的丫鬟说。
“走吗？”
裴韶本想抬头看看这锦衣坊的老板是何方神圣。
可现在却完完全全像个成年人一般。
苏娘擅双面绣，一手双面绣技法无人可比。
程氏也看秦柳柳实在不太顺眼。
小丫鬟吓了一跳，半晌才翻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病啊！说了那是苏绣！还试一试，别给摸坏了！摸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还没等丫鬟说完，秦柳柳立刻挥手，身后的小厮上前把那丫鬟粗暴的压住，连带着嘴里也塞上了东西。
“你！”看那丫鬟明晃晃看菜下碟的样式，程氏咬牙切齿。
“那可是苏绣！”她毫不客气的说道，语气里的恶意丝毫不加隐藏：“你买得起吗？”
她叉着腰，气鼓鼓的。
王夫人依旧只是跟身后丫鬟偷笑，里都不理她。
“王夫人。”她顺了顺气，憋着火道：“我也没招惹您吧？”
她都害怕秦柳柳这么能忍，万一气死了怎么办？
“裴小小姐，您今日来是想买衣服？”
“沃想看看这个。”
秦柳柳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小丫鬟被他盯的一个激灵，而店里也早就乱做一团。
看的裴韶心惊肉跳的。
敢瞧不起他妹妹跟韶韶的人，都该打！
秦柳柳看到裴韶明显也是一怔，眼里的嫉恨几乎要实质化一般。
程秉文盯着小丫鬟的目光又沉了一分，带上了腾腾杀意。
“什么苏绣？拿来我看看罢。”方才在另一边的华服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她指了指方才裴韶看上的衣裙，皱眉吩咐道。
只不过后来程家变故之后，那些绣娘没了庇护，也都跑的跑，散的散。
秦柳柳闹了个没脸，强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火，勉强冲着裴韶扯出一个笑来。
王夫人笑道：“早就听闻锦衣阁老板虽年岁小，可为人处世十分圆滑——果然啊，虽然是庶出……”
先前虽然是穿越女，可大概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可多少还是带着点天真无知在的。
小丫鬟捂住脸，先是不可置信般的张大了嘴，接着又尖叫出声。
小丫鬟看着程秉文，心里到底是有些发怵。
甚至还丑了几分。
她真想上去扇两个大耳刮子过去。
“老板来了——”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二.一二
她这么想着，却没想到程秉文直接伸了手。
“什么我的命令。”
圆滑，市侩。
“裴小小姐。”
她心直口快，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沃说了不想买，你听不懂话吗？”
“你敢打我？！”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几人都愣住了。
被几个丫鬟小厮簇拥在中间的人，不正是秦柳柳？
比起前几天来，秦柳柳明显憔悴了许多。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才安静下来。
虽后来秦柳柳也得了皇帝责怪，可她看着秦柳柳还是不顺眼。
“王夫人可是准备买回去给家里的小孩穿？”一边说着，小丫鬟一边还不忘了恭维，“这颜色也漂亮，小孩子穿上显得活泼，而且这苏绣呀，可是从江南那传过来的，现在世间会苏绣的可不多了，您看，这绣出来的小兔子，栩栩如生……”
只不过想到主子吩咐下来的，还是硬着头皮对几人恶语相向。
一身黑衣的程秉文跟在后头，不苟言笑，活脱脱像个催命的阎王爷。
但想到最近京中的传闻，还是阴沉这脸跟她问了声好。
自从秦柳柳出来之后，就连方才她看着就好的那套鹅黄色衣裙都没那么稀罕了。
可周身的气度却也改变了不少。
而程氏跟裴韶都不喜欢的人，程云驰跟程秉文自然也不喜欢了。
“好嘞！”小丫鬟喜笑颜开，立刻就准备取出来拿给她看。
丫鬟用一种赤裸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几眼，半晌嗤笑一声，毫不动弹。
先前在江南时，程府里就养了许多绣技高超的绣娘，苏娘就是其中翘楚。
程秉文冷着脸甩了甩手，丢下几个字：“该打！”
看她这样，裴韶有些不耐烦。
没想到抬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裴韶从刚进门就看上了挂着的一套鹅黄色的衣裙，上头绣着月亮和小兔子，领上还有毛绒滚边点缀，看上去就活泼可爱的紧。
丫鬟话音刚落，程云驰就阴沉着一张脸推着程氏的轮椅走了过来。
“裴小小姐不用客气。”秦柳柳道：“我是这儿的主子，想看什么，我做主，拿去看便罢。”
她留了一半话没说，又看了看秦柳柳，捂着嘴偷笑。
小丫鬟早就被吓破了胆，闻言一脸惊恐，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主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主子！奴婢都是听您的话……”
裴韶摇了摇头。
秦柳柳却依旧穷追不舍：“真的不看看吗，锦衣坊的衣服可是全京最好的——”
程云驰问道：“我看这儿的衣裳也不过尔尔，娘从江南带来了好些好绣娘，不如回去让府里绣娘赶制一件出来？”
原因无他——上次合宫夜宴时，秦柳柳跟皇帝举报她私藏罪臣。
她又转头看向方才尖叫的小丫鬟，目光也是沉沉的：“乱叫什么？冲撞了贵客你担当得起？”
贵客两个字，被她格外压重了语气，听上去像是在阴阳怪气一般。
她皱着眉头，有些不爽，但还是强压着火气：“给她拿那个试一下。”
13号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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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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