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没开灯。
光线昏暗,温酒任由男人揽腰,自觉掂起脚凑近微凉的薄唇。
“疼吗?”
“不疼。”江逾白垂眸,身下人温软的手指停在他下巴处。
简单两个关心的字从她嘴里出来。
却像是滚烫的火烙烫在他的心口,受了伤自然会疼。
然而借着这痛,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温酒,裹在柔软下的脆弱令人心疼。
冷厉的俊美轮廓带了层霜。
所有人都看到那之前温酒甩出了一道红光把她和江慕雪笼罩住。
“我不知道。”温雪慌乱撇开头。
温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宋茜华颇有些问责的话也传进她耳朵里。
“闭嘴。”江逾白冷下声音。
反而偏疼着鸠占鹊巢享福十几年的温雪,仅凭温雪一面之词和自我臆想把她贬的一文不值。
江慕雪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比得过她的容貌,要不是需拿捏着江家那些蠢人,她又怎么会日日戴着慈爱温顺的面具生活。
虽然她现在对父母哥哥的疼爱没什么感觉。
“你的意思是温酒耍了花招?”温燕回皱眉道。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谈这些?”温酒作势要掀开被子。
“包括我。”他起身。
“别乱动!”男人的宽大手掌打在最柔软的部位上。
“???”温酒双手扒拉开被子,苦闷道:“可我还要去剧组拍戏啊。”
宋茜华无奈,进病房前看到醒来的温雪扬起笑,轻声数落,“怎么不躺着,坐起来累不累?”
涌进鼻腔的气息甜软,江逾白推开她,桃花眼中不见分毫欲色,沉沉道:“把你脑子里这些破烂想法收回去。温酒,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需要我帮你请假?”
温酒陷进去的时候,如羊乳白嫩的肌肤恍若凝脂。
江逾白锁眉,“明早喊你。”
“江逾白。”温酒有些迷乱,扶着他的身子,咬上温热的薄唇,眼眸认真道:“只要我不去在意,它们就伤不到我。”
“知道啦知道啦。”她伸出双臂,巴巴看着他,“抱。”
加上前世,她已经躲了温家人近二十年。
但看着他们疼爱温雪。
双手不听使唤这话。
打开门,江逾白已经吃好了早餐。
她果真想白嫖!
一旁的温燕回看着兀自伤心的温雪。
江逾白心中的闷疼紧紧压制着欲望,坐下把她半抱在身上,声音淡哑,“在温家人面前,为什么要缩着爪牙?”
宋茜华做不到。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论是原身不肯吃亏的性子还是现在的玄门大佬。
随后指着镜子中明显憔悴的人道:
温雪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妈妈你知道的,我从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亲女儿推出去,可是那个时候我的手不听使唤似的···”
江逾白面色冷硬。
大手转动着手机,脸色淡淡,明显没听进去。
她掂着亲手煲的鸡汤对身旁的温燕回道:“你性子太直,不要总说些伤人的话,虽然维护阿雪没错,但阿酒同样是你的妹妹,你也不能老说些伤人的话。”
对着使劲往他身上扒拉蹭来蹭去的女人气极,这时候还不死心。
难得勾起感怀的情绪。
都不该是在这些面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没有任何反驳。
温酒感到身下的疼痛瞪大了双眼,鼓起腮帮子,“憋死你算了!”
爱情同样如此。
有关温家的任何事情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碰。
这幅躲藏不敢多说的样子顿时让宋茜华的脸一沉,温燕回的面色也很不好。
医院。
六一.二二三.一五九.一九八
用来工作的书房隔间浴室低喘不断,躺在柔软床上的人合上眼也没睡着。
颇为打击。
当然不是。
听此,温燕回嗯了声。
在短短时间内,温酒快速做完了洗漱和化妆,尤其是遮住眼下的乌青。
只能尽力让女儿明白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凭什么她在温雪亲妈手底下磋磨近十年,差点被搞成疯子。
“······”
能不能不去啊还没说出口,江逾白把她的话堵死,只听到他不容置喙的声音,一整个头都大了。
这个儿子小时候还算乖巧。
她都这样了还不肯放下架子。
她的笑声带着些自嘲和愉悦,摇头,“那是你没看到一年前的我,忘了我是怎么嫁给你的吗?自卑、嫉妒、争吵、堕落···甚至给你下药挟子成婚,在这种亲情攀比下,我渐渐迷失了自己,要不是一场车祸,我可能会永远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关键还在于她怎么对外解释。
到要上战场真枪实干跟温雪斗的时候,原主脑子里失败酸涩的记忆频频涌上来。
好好的气氛碎成这样,温酒改成半跪在沙发上,对男人此时抽身的行为十分不满,她可是做好了今晚happy的准备。
轻叹一声。
他托起怀中人的后膝,像极了半举着小孩。
很难不让人多想。
讲真,心里的确不舒服。
“不累,妈······您能不能劝劝我婆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天我见不到慕慕,快要疯了。”说到这她双手掩面哭起来,江慕雪是她在江家唯一的依仗,让她离开自己身边无疑抢走她半条命。
他不说话抱起她。
正将她的那份热好从厨房端来,温酒想了一晚才想通,明白了他昨晚的冷脸是想要她钻出龟壳,把属于自己的都夺回来。
“温酒啊,你看看自己胡思乱想一夜的杰作,这乌青都能用来写毛笔字了!”
温雪低下头,眸中微闪。
他现在算明白了,眼前这女人根本没打算要爱他。
“这件事也是你做的欠妥,现在你把慕慕推出去的视频在网上都产生了极大地影响,你爸最近也在因为这件事在公司应急,阿雪你实话告诉妈妈,究竟为什么会失手把慕慕推出去?”
第二天一早,阳光刺来。
温酒揉着眼下床,看到镜子中眼下乌黑的自己美眸冷下。
长大后违背丈夫的安排,不继承自家公司一意孤行自己创业,得不到家里的支持,性子也变得越加孤傲。
“马上!”
把她放到床上,掂起被子的一角把她的嗔色全盖住。
沙发,落满月光。
撂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对眼中惑人的妖精好似无感。
不等她再打股气,扣扣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江逾白的声音。
而她温雪却能在自己“真正的”亲人那受尽宠爱,甚至利用他们的血缘伤害自己?
天下没有这种受害者不驳斥的道理。
温酒轻笑,弯了杏眸和唇角,“缩爪牙?”
眼中人薄如蝉翼的眼皮眨巴好几下,茶色的瞳孔过了水光,好像他不抱能一秒哭出来。
亲情是这样。
眼眸深了深没有说话。
宋茜华得知了温酒要来探望温雪,打心里为两个女儿能和谐相处高兴。
有了这个答案,温酒吃完饭很爽快和江逾白去医院,路上对接下来揭露温雪自杀十分上心,也对江逾白缜密的思维和利落的手段佩服有加。
“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些预案。”江逾白没走两步回头道:“明天跟我去医院,揭穿温雪。”
温家寻回她却没有真正疼爱过。
她红润的唇饱满,勾起的时候如绽放的玫瑰,“怎么回事?”
“宋女士,你这听几句话就要问责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作为受害人我那时一定往你家门口多放鞭炮庆祝庆祝。让我猜猜,无非是温雪把自杀的理由拉拉扯扯到我身上,是不是因为她推了亲女儿呢?她咎由自取的事情不会又安到我头上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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