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翼寒和洛尘到了医院没找到曲风和祝晓春,反倒遇到了正在楼上楼下折腾着拍片做检查的贺家人。
贺重远见到打伤儿子的祁翼寒,眼神如刀。
“祁翼寒,看在你们是小辈之间打闹我不跟你计较,但仅此一次,若有下次别怪我贺重远对你不客气。”
都被打进医院里了还能归为打闹,亏贺重远怎么说得出口,洛尘不屑轻笑。
“贺叔这话应该说给贺岩听才对,下次他再敢这么嘴贱,不用你们不客气我们先就会不讲武德,一巴掌呼死……”
贺重远完全是仗着媳妇撑腰才在贺家有些地位,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别说祁翼寒了,就是洛尘也不会将贺重远放在眼里,回怼起来毫不留情。
被晚辈当众戳心窝子,贺重远脸色青红交替,贺岩再看不上吃软饭的爹也不能任由外人如此欺负,忍痛喝道。
话音未落,洛尘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贺岩缠着绷带的右手,目光落在白色绷带上的殷殷血迹问贺岩。
“你这血是怎么弄的?”
洛尘放开贺重远,贺重远顾及形象地掸了掸身上被弄皱的衣服才道。
“好,你松手,我说。”
说话间,医院大门口呼啦啦走进来六个双手裹着外套的人,身边跟着数名警察,竟是之前被黎臻声称有花柳病吓跑的那六个街溜子。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洛尘急问。
贺岩身上压力骤减,偷瞄被洛尘逼供的贺重远,默默递了个眼色过去。
“限你们贺家三天内撤走北市以及海市的所有投资,你们父子仨人也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这里医院,有病就赶紧去治,别连好狗都不做,专门挡道惹人厌。”
祝晓春不懂什么是传染,更不懂碰一下有什么问题,上前两手捏住贺伲两腮边来回拉扯边道。
贺伲抓狂,“我才不脏呢!”
半路骗祝晓春上车狂殴的事打死也不能说,贺重远眼珠一转,道。
突然一口大锅砸下来贺伲瞠目,“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黎臻笑容可掬地继续,“不过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乱讲,我只是说让他们来医院做下检查,免得自己把自己给吓死。”
“我拭目以待……”
祁翼寒视线同样落在血迹上,血迹新鲜,位置在四指掌指关节外侧,不可能是摔倒时掌心擦伤造成的。
以前黎臻小的时候听说邻家一个女孩被强,却被所有人唾弃被骂各种难听的话,最后不堪其辱上吊自尽,当时她就在想,为什么明明是受害人,明明错不在她却被逼得没了活路,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正是如贺伲这种卑劣之人逼死了无辜者。
贺伲被骂也不生气,凑近问黎臻,“被好几个男人轮的滋味如何?”
“我也碰你了,我也脏了。”
贺重远怒而推开洛尘,下一秒便被洛尘卡着脖子抵在墙上。
啪!黎臻狠狠给了贺伲一嘴巴。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黎臻早被糟蹋不知多少遍了,他倒是要看看祁翼寒是会继续留着那个破鞋在身边,还是弃了本是掌心宝的黎臻,但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喜闻乐见。
七四.二零七.二四二.三一
黎臻哪能看不出这些人的想法,既然贺伲先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黎臻道。
黎臻表情一僵,奇怪贺伲是怎么知道的,而贺伲却以为黎臻是心虚了,笑得前仰后合。
祝晓春的意思是贺伲想法太脏人也跟着脏了,而周围几个听到贺伲说黎臻被轮的人,却误以为贺伲也遭遇了同样的事,看贺伲的眼神同看黎臻一样染了异色。
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就算是假的只要听众肯信就能被传成无数种真实事件,贺伲急得扑过来捂黎臻的嘴,被祝晓春单手揪住再张牙舞爪也碰不到黎臻。
“他不说,你说……”
“他都这样了还能跟谁动手。”
见我不肯放他去救黎臻,贺岩一着急便要砸车窗,手上的血就是砸车窗砸出来的。”
“洛尘,你别太嚣张,我们贺家人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赶紧给我爸道歉,要不然我就让你们洛家从此在北市消失。”
“我们来医院的路上遇到黎臻被几个小流氓围着,贺岩说虽然祁翼寒打伤了他却也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黎臻受欺负,可我和贺伲都不会武贺岩又伤的厉害,对方那么多人哪能让他下车去送命。
被贺伲如毒蛇吐信般的视线盯着打量,黎臻没好气地道。
祝晓春撇嘴,“你最脏了,你碰一下都脏。”
“喂!”贺伲转而去挑拨傻里傻气的祝晓春,“她被好几个男人碰过了,很脏的,你赶紧离她远些,小心传染。”
说罢丢开手回去拉住黎臻的手,傲然朝两颊通红疼得直抽气的贺伲道。
贺伲没料到黎臻都沦落到此等地步了还敢对她动手,但因为有祝晓春在,她若还回去必定自己吃亏……
正在窗口交费的贺伲突觉脊背发凉,接过交费收据急忙忙往楼跑,突然就看到黎臻陪着祝晓春走进医院大厅,祝晓春脸上青紫交错,鼻子下还残留着两道没擦净的血痕,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起来滑稽得很。
贺伲忍不住笑出声,上前拦住黎臻左右细瞧。
“你和谁动的手?”祁翼寒一开口贺岩便浑身汗毛倒竖,一句话不敢犟地挪开视线,身上的伤齐齐隐隐作痛。
“你这么脏,看翼寒哥哥还会不会要你。”
矮胖子一见黎臻顿时就要开骂,却被两道摄人目光盯住顿时哑声。
“还能是怎么弄的,放手!”坐在轮椅里的贺岩怒瞪站在对面的祁翼寒。
贺岩蔫坏,存心想要整谁什么手段都敢用,明着整不到洛家,但背地里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下作事来,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说的就是贺岩这种人,坏起来真的是防不胜防。
“我看你是误会了,他们对你怎样我不知道,但他们找我只是为了问我你有没有花柳病……”
祁翼寒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又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断定黎臻不会有事,不过,该给贺家教训还是要给的,祁翼寒道。
黎臻看到祁翼寒现身嘴角轻扬,凑近贺伲道。
“无论有何过节我从不会拿女人的清白名声做文章,今天是你自找的,就别怪我破例拿你开刀。”
说罢,黎臻转而向矮胖子道,“你们来的真是时候,你看我这妹子才做过检查,病已经好了,你们放心吧,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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