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手里拿着那条眼熟的黑色长裙，女仆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身量瘦小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熨烫的十分平整的执事服。
那双细长的眼睛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落在仍然还在床上的谷栗身上，神色有些不满，他举起手中细长的手杖指了指她。
“总统大人总是太过仁慈，居然让这样的懒货也能进到府里做事。”
他昏黄的双眼盯着谷栗看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对已经准备好的几人吩咐道：“今天总统大人要到侧楼用餐，你们几个都盯着点，可要打扫干净些。”
几名少女被他看得垂下了头，谷栗甚至还发现站得离她最近的少女，手指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是。”
那名管事欣赏了半晌众人的脸色，这才离开。
谷栗下床进入卫生间套上了衣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里面留下了一套短袖和短裤，方便必要时活动。
她准备好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只剩下林赛一人。
林赛看到谷栗穿上长裙的模样眼睛一亮：“我们该走了，总统大人今晚要来的话，我们可能要从早忙到晚。”
谷栗踩着小皮鞋跟了上去，她轻咳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抓住了林赛的裙摆，脸上摆出天真的表情。
“林赛姐姐，在总统府当女仆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好像……有点害怕？”
好心留下带着谷栗的林赛，闻言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她眼里闪过一丝泪光。
“莉莉丝，你还有家人吗？”
谷栗摇摇头：“家人都在很远的地方。”
在联邦等着她汇合呢。
林赛误会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怜爱的神色，她轻轻扶过谷栗的发顶，语气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可怜。
“我们都还有亲人，可进入总统府后，管事总是不允许我们随意出门，晚上……晚上还会出现……”
她的话音忽然止住，目光惊恐的看着前方忽然出现的人影，拉着谷栗后退一步：“管家先生。”
谷栗跟着低头，眼神微微凝住，这位管事和昨天的索菲亚一样，移动起来她甚至感觉不到丝毫征兆。
管事朝林赛示意：“新人交给她们吧，我有事交给你。”
林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快哭起来了，但还是朝谷栗挤出一笑：“这没什么，等会儿你就跟着赛琳娜她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跟在管家后面离开了，谷栗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耳朵贴向墙面。
在原地等待了几分钟之后，果断抬脚朝两人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他们的脚步声在不断向上移动，然后消失在一阵吱呀声中。
谷栗估算着两人的步数，手里我这一块从花瓶后找到的鸡毛掸子，佯装打扫的样子上了楼。
她们住的地方是在二楼，谷栗一只向上走了三层才堪堪停下来。
天蓝色的瞳孔环视一圈，直觉告诉她就是这里。
五楼是这栋别墅的最高层，装潢和楼下没什么分别，唯一不同的是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蜿蜒生长的红色纹路。
她鼻尖动了动，眼神朝走廊尽头的房间看去，那里是一间被铁门牢牢锁住的房间，有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从中传来。
谷栗的脚刚一踏上五楼柔软的地毯，蓦然听见了一声呜咽，她屏住呼吸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停了下了。
呜呜咽咽的声音还在继续，谷栗伸手握住了门把，悄然打开了一条缝。
她一眼就看见蹲在地上清理血迹的林赛，而将她叫上来的管事却不见踪影，谷栗的视线在房间内环视一圈。
她蹙了蹙眉。
没人？
“你在干什么?”
忽然一道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谷栗一瞬间握紧了手里的鸡毛掸子，缓缓转身对上管事审视的双眼。
“姐姐们让我在楼上打扫。”
谷栗扯了扯嘴角，整个人暗暗紧绷着，犹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弓。
管事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唇角一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既然如此，你就和林赛一起吧。”
他说着将谷栗身后的那扇门缓缓打开，将谷栗推了进去，随着门咔哒一声被关上，管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瞬间变了味道。
谷栗在房间内的大床和地上的血迹上扫视了一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恶心，她忽然明白过来林赛离开前的表情。
管事拉了拉挺括的外套，笑容满面的靠近两人，手里端着两倍红酒：“林赛和莉莉丝都是漂亮的好孩子。”
“我不舍得让你们去下面干那些粗活，”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如果有人能让我高兴的话，我就让谁今晚留在这里，不用下去伺候。”
谷栗握着鸡毛掸子的手更加用力，指节都开始隐忍的发白，那瘦小的管事还在毫无所觉的说个不停。
“林赛难道不想回去见见你的父母吗？”
林赛握着脏污的抹布，浑身发抖恨不得将抹布扔到他脸上，在管事伸出手的时候，她微微后退。
“不……”
管事：“不什么？”
他不管不顾的继续上前，忽然眼前一阵残影划过，随即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他不受控制的哀嚎一声。
形容恐怖的盯着拦在林赛面前的谷栗。
“你！你这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皮肤下开始不断涌动，身形朝谷栗扑了过去。
林赛惊叫：“小心！莉莉丝！”
谷栗甩了甩手中的鸡毛掸子，在管事扑过来的时候，精准的抽上了他的脸，管事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带着翻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他皮肤下的东西涌动得更加厉害，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谷栗快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另一只脚朝着某个地方重重踏了过去。
“异变后还不老实？”
谷栗的力道几乎将某处碾成粉碎，管事和他皮下的怪物一同惨叫出声。
忽然一块站着血迹和脏污的麻布塞到他嘴里，谷栗看了一眼，狠狠往里面塞麻布的林赛，挑了挑眉。
谷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晚上会发生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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