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小别
谢砚抵死护在汪挽身前，他虽然不会武功，可手中胡乱挥舞着长刀，也生生割了几个黑衣人。
只是没撑到第三个人，谢砚就受了伤，胳膊被黑衣人扎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汪挽闻到血腥味，将谢砚拉至一旁。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逞什么能。”
她刀剑挥舞，身边几声惨叫与落水声，奈何黑衣人似乎怎么也不肯放弃，像是不把人杀死誓不罢休！
汪挽本就武力不行，现在又有些体力不支，几次险些被划伤落入水中。
船在水面摇摇晃晃，月黑风高，清冷孤寂的水面只怕没人会来救她们。
千钧一刻之际，汪挽忽然想到一条后路，若是被这些黑衣人杀了，还不如殊死一搏，跳如水中，或许还能躲开这些死士，捡回一条命。
总归是过了这条河就能有一线生机，过河的法子也不一定非得是坐船，也可以游过去。
黑衣人步步紧逼的气势，令汪挽连连后退，再迟疑，只怕是真要命丧于此。
就在汪挽正要把谢砚推下水中之迹，前方忽然阵阵马蹄声传来，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天光照的半亮，一道道箭雨竟毫不费力地百米冲刺，落在一群黑衣人头颅。
只是一瞬间，汪挽面前便安静了下来，她定睛一看，来人不是沈欲还有谁。
“挽儿。”
沈欲解下袍子搭在汪挽身上，看她衣袖上的划伤隆起眉峰。
“我来晚了。”沈欲道。
汪挽摸着沈欲的脸，确认是丞相不假。
“皇上没杀你？”
沈欲低头看到汪挽身后的谢砚，眸色深深。
“他告诉你的？”
汪挽这才想起来，谢砚还在身后呢！
“他替我挡了刀，胳膊受了伤。”
沈欲冷冷道：“来人，送新科状元去看大夫。”
刚封的状元要是死在他面前，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我不去，你要带挽儿去那里？”
沈欲抬起一脚狠狠替在谢砚的胸口，踩了踩。
“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亲昵呼唤的，别以为成了状元就能如何，脑子要是比这浑水还不清醒的，早晚要比今日的我惨百倍千倍！”
要是从前，谢砚肯定会觉得沈欲在吓唬他，可是今日喜提状元之后，他却看到帝王最无情的一面。
沈欲之前是何等的风光无限，皇上对他言听计从，到最后，还是刀架脖子，冷刃相见！
“我做的一切，也会同你一样，绝对不会让人伤害挽儿。”
“滚！”
沈欲一个眼神，手下人便将谢砚抬走塞进马车，返回京内去看大夫。
“我以为就算皇上没杀你，也不会等到你了。”
汪挽现在想想依然心有余悸。
沈欲替她理好额前碎发，将人拥入怀中。
“我也以为，我们没机会见面了呢，幸好，我没来晚！”
“皇上怎么说？放过我们了？”
沈欲喉结震颤，发出冷笑：“说得好听，有几句是真的，皇上最擅长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相怎可相信。”
船在摇摇晃晃，飘荡在水面，船桨已不知去向，很快小船便没了方向。
“好在你们走的早，我才有机会与皇上周旋，否则他直接将你们带走，本相恐怕也要跟着被皇上刁难。”
沈欲将宫里的事情同汪挽说过之后，并不打算跟她一起去北疆。
“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皇上最终还是准了沈欲去北疆，他与沈欲之间的约定，也按原计划进行。
沈欲则没有异议，依旧手握兵符，继续为朝廷效忠。
汪挽披着沈欲的衣服，虽不知沈欲为何不一同前去，但她知沈欲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也没多问，此时船已经飘远，沈欲找到船桨，陪汪挽划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见到另外一艘船。
他便把汪挽几人转移到另外一艘船上，自己则划着小船返回了。
二人在辽广的水面朝着反方向划去，沈欲直到看不见汪挽的身影，才回过头。
“主子，一切都安排妥当，黄姑娘在府上还安然无恙，皇上的人没把她带走。”
“嗯，很好，那谢砚呢？”
“谢公子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属下已经找了大夫为他包扎好。”
“嗯。”
沈欲下了船，骑上马儿，长鞭猛挥，朝着相府走去。
回去之后，他先用信鸽将汪挽她们去北疆的事情告诉魏无风，让他一切小心。
又去了黄盈盈的房间，并未久坐，只是让她不要乱跑，做好随时出远门的准备。
黄盈盈不知沈欲什么意思，她问去哪儿沈欲没说，但看沈欲脸色凝重，似心情不怎么好，她便闭上嘴巴。
谢砚成为状元的事情，敲锣打鼓传遍大街小巷，一时风管无限，同日，还有柳湘茹病逝的消息。
只是被谢砚的喜事冲淡了，柳湘茹自从与谢砚和离之后，身体便日渐下沉，没过多久就卧床不起，最终彻底撒手人寰。
柳家办事低调，谢砚便不知柳湘茹死的事情，他早已与柳家划分界线，和离之后再无见面。
谢砚做了状元便连着几日都上朝，进来朝中担忧最多的事情便是拓跋，沈欲去北疆的消息，皇上也已经通知各位大臣。
几名武将自动请缨要一同前去，被皇上否决。
大臣们都以为皇上是信任沈欲，便个个沉默。
皇上下了朝便去云娘那里，结果又没看到人。
“是不是又去找公主了？”
云娘殿里的下人点头：“是。”
自从回了宫，云娘便时常跑去找公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皇上来几次扑空几次，后来索性直接去找公主。
每次去都会见云娘。
“公主和皇后都没这般亲密，倒显得她们之间更像母女了！”
皇上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皇后娘娘的殿里。
房间内，皇后娘娘正气急败坏地说落着手下。
“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养你们有何用？连个女子都杀不了，本宫今日把你们全杀了！”
“娘娘饶命，并非属下无能，只是快的得手的时候，丞相大人赶来了，这才救了那汪挽！”
“沈欲沈欲，又是沈欲，连个沈欲都打不过，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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