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没有关系。”
聂英平深吸一口，才刚刚点燃的香烟瞬间只剩下了烟嘴，也被他丢到了地上，随后双手插兜，起身离开。
卫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动作。
又过了半个小时，陈淑美带着熊文文离开，看得出来，熊文文很开心，走路时都是蹦蹦跳跳的。
陈淑美也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画面显得十分温馨。
卫景没有犹豫，直接走进了咖啡厅中。
路边，留着寸头的青年看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订单，没有丝毫的失落，反而兴致勃勃地道：“老大京儿时的味道，马上安排配送！”
张伯华笑呵呵地将三个小瓷瓶递了过来，“这药对你的效果最好，别浪费了。”
张伯华说的的确是吞服。
灵异光看了他一眼，“总部把你派出来，是真的很看得起我啊。”
刚到和平饭店的时候，他还对这身装扮有所抗拒。
可真要缺了店长，饭店的经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现问题。
“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白雾从郊区别墅开始，不断朝着大京市区蔓延，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小半座大京市笼罩。
“走吧，该去现场了。不过得小心一些，上次袭击你的那些家伙应该还在，我们要隐蔽起来。”
看了看时间，他把杀好的鱼放下，整理了一下便去了二楼，敲开了203的房门。
她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抹布，在擦拭着收银台，和上边摆放着的各种商品、道具。
柳青青和童倩都没有待在厨房里。
何银儿大方地笑道：“如果是远哥的话，那也不是不能考虑。”
秦老点点头，“卫景现在的实力，可还不足以拦住这小子。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在这个地方乱来的。”
不过她能够感觉到，今天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里边添加了黄金的材质，可能在阻隔灵异的袭击。
还有门口替班的郭凡，也是时不时地往店里边望。
他也是被气到了，否则不会解释这么多。
曹延华瞳孔微缩，身为叔叔的他有些不愿意。
二来在确定“店长”要到大京市来相亲之后，总部就已经安排了宣传策略，将今天的“大雾”给预警了出去。
结果被没收了“宠物”，歌也没有听成。
很显然，不是柳青青的话不过分，而是她已经得到了“店长”足够多的信任，所以才会是这种情况。
柳青青、何月莲都是如此。
要是换个人来，比如童倩……
她是站在林远面前翻的，翻得那样理直气壮，这反而让林远有些小尴尬。
“呵呵！”
卫景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盯着灵异光。
别看之前曹洋和“店长”打交道挺正常的，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今天他总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似乎要出什么问题。
听到林远把话头挑开，柳青青也不装了，放下手里的末布，一脸委屈地说道：“不是见人，是去相亲啊！远哥，难道我们很丑吗，你想找女朋友不在店里找，非要去外边，还是找一个有一个十来岁熊孩子的单亲妈妈？伱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吧？”
拿着药下到一楼，正好看到林远在门口交待着什么。
到时候，是不是到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
严格来说，这也算是她的一项业绩，但她可不这么想，反而十分努力地展现着自身的价值。
童倩沉默一阵，并没有与柳青青硬碰硬，“那我可以出去打个电话吗？现在没有什么客人，应该来得及。”
连续装“满”六个瓶子，他就直接联系了快递小哥过来打包，可没有人发现的是，这些瓶子，还真的装进却一部分白雾。
曹延华面色凝重，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秦老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敬重。
童倩没有再争执，离开收银台，走进了厨房，不过在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门口的郭凡。
“我回鱼塘那边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何银儿也没有多待，转身离开。
“或许，想要通过关系来影响店长，还得靠她们才行。可是她们明显对总部抱有敌意……”
方世明虽然狂傲，但这几天时间下来，他面对张伯华时，还是给予了应有的尊重。
六个瓶子很快就被送了出去，这是属于大京市的速度，而曹洋也终于遇到了林远。
被这几个女人盯得实在没办法，林远只能放下鼠标，“不就是出去见个人嘛，你们这眼神也太夸张了吧？”
药丸通体呈暗红色，上边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些花纹，闻上却也有一股子清香，提神醒脑。
柳青青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工作重要。远哥看重你，是可怜你，但这并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资本。”
“去，少来打趣我，小心我扣你工资。”林远翻了个白眼，显然没把柳青青的话当真。
一来大京市的雾霾本就有些严重，年龄只要有个二十来岁，就能记得漫天沙尘的景象。
“好。”
……
姜尚白的车子很快驶离，迎着“店长”所在的位置而去。
听到这话，何银儿、何月莲，甚至就连童倩，都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又或者说。
“是曹警官啊，你今天在这一片巡逻？”
方世明诧异地看了柳青青一眼，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为自己着想，但也没有多想。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只能是三个，多一个也不行。”
店长听上去是最大的。
诡异的现象，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慌乱。
郭凡正在看戏呢，注意到童倩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这场突如其来又扩展迅速的大雾不但没有引起恐慌，甚至还有很多人拿着手机拍摄，以及直播。
什么通知总部，他可没有收到任何的任务要求和消息，又或者是暗示，就那一个眼神，他可什么也看不懂！
他现在，不是总部的负责人，只是和平饭店的安保啊！
感受着如同正常人一般，再也不用经受厉鬼和灵异力量折磨的身体，郭凡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小子！
居然敢装白雾鬼域中的白雾，还直接在直播间里开始叫卖？
这些白雾看上去是雾，实际上却是灵异力量的展现，根本不是说装就能装的。
“你就这么不看好这次的关押计划？”贺天雄惊讶道。
厨房里，方世明拿着鬼剪刀正在杀鱼，身前还穿上了防水防污的围裙，不过围裙是粉色的，中间还画着一只hello.kitty。
没有说“否则”，可童倩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听到方世明三个字，姜尚白的眼神阴冷无比：“在和平饭店，他的剪刀还剪不到我的头上来。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当店长知道他被方世明背刺之后，还会不会庇护他，又会如何处罚他！”
想他堂堂朋友圈总裁，何曾被一个女人如此喝斥过？
“是。”
听到动静，林远推开纸轿的窗口，就看到曹洋正从一辆小轿车里探出脑袋来。
在和平饭店，就算是卫星定位手机也是没有信号的。
可现在嘛。
贺天雄和姜尚白坐上了车，同时上车的还有王小明，而这辆车是一辆十分安全的车子。
因为……
who.care？
“行，走吧。”
现在这情况，最多就是缅怀一下儿时的记忆，甚至都不会往化工场泄露这种危险的方面想。
“请坐。”
足足有鹌鹑蛋大小的药丸。
“你现在应该在厨房，等着为客人们做饭，而不是不经远哥同意就动用店里的物品。”
曹延华疑惑地看了眼位置，恍然道：“这不是童倩给店长准备十亿现金的地方吗？看来，这里被店长标注了，成为衪降临大京市的地标？最近的负责人是谁？”
想要通知总部，那就只能先离开和平饭店，但柳青青又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远哥说了，大家要辛苦一下。无论你在外边是什么身份，既然远哥没有赶你走，那你就老实一点，好好工作。”
“原来是这样吗？抱歉，误会你了。”
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老板娘了吗？
方世明压抑着心头的怒气，“我在现实中有一些事情。”
何月莲面色羞红，明显是有了小女儿情绪，那小心翼翼看向林远的眼神，明显就是充满着爱慕之色，“我、我也没问题。”
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忍了下来。
哪里有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完全都是真情流露罢了。
香兰自然也没有闲着。
方世明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但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起来。
是这些白雾主动被装了进去？
就连在和平饭店的这段时间，因为“店长”一直在场的原因，柳青青也没有这样严厉过。
“大津市负责人，曹洋。”
听到这话，众人都悄悄翻了个白眼——柳青青除外。
卫景走过去坐下，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但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就这样坐了下来。
贺天雄眼神闪烁，“可惜，方世明好像没有想到店长也会是这种情况。”
效果更强，还有形态方面，也有了变化。
他拿起来扔进嘴里，预想中的难以吞咽没有出现，药丸入嘴之后就像是一团水一样，直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林远留下了一个瓷瓶，剩下的两个分别递给了柳青青和方世明。
郭凡咧嘴一笑，随后收回了脑袋。
童倩见状，转身来到收银台，拿起了座机电话。
是没有触及“店长”的底线吗？
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质疑有特殊的嗜好，是肯定会生气的，但面对不同的人，生气的程度也会不同。
以前的药还需要去熬一下，就像中药一样，但现在的药嘛，因为加入了鬼血，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随后一股庞大的灵异力量在体内爆发。
在和平饭店里，他没有实力击杀这里的任何一名店员，哪怕“店长”已经离开了和平饭店。
在场的都是心思剔透，哪怕是固执而圣母的童倩，她的脑子也同样很使，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点，看向柳青青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而在总部的指挥中心，曹延华松了口气，“派卫景过去对了，他的实力让张羡光也感觉到畏惧。”
何月莲、柳青青、童倩，她们的目光似乎都在“店长”林远的身上，就连平时一直在鱼塘那边的何银儿都回到了店里。
“呵！”
同时他还特地说明了一下。
可作为总部的副部长，也是目前部长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人物，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道：“让他立即赶过去，引导好店长。”
灵异光并没有离开，他依然坐在位置上，悠闲地喝着咖啡，甚至还帮卫景点了一杯咖啡。
他这个店长其实才是店里最轻闲的，做饭有厨娘，收拾霸王餐有安保，打扫卫生有服务员，接待客人有大堂经理，就连切菜杀鱼也都有小工。
“行了，这两瓶药是你们的，都拿去用了吧，我就走了，大家不用送我，我有车。”
“我是为了店里的发展着想。昨天我已经拿回了朋友圈，并且下了命令，让他们替我收集厉鬼。我会把这些厉鬼带到和平饭店来，为店长发展和平饭店提供助力。”
柳青青也不介意，走出收银台，一手拉着何银儿，一手拉着何月莲，“远哥，那到时我把她们两赔给你。你选一个，或者两个都要也可以，相信她们也不会介意的。我说得没错吧？”
“你居然从安全屋里出来了，不怕方世明突然给你来一剪刀？”
方世明也没想到这药丸有这么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都能够感觉到的事情，林远自然也察觉到了，事实上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有些无奈。
何月莲作为大堂经理，照例带着国王双胞胎打扫着大厅，争取给客人们一个干净整洁的用餐环境。
“丹药？张老还会炼丹？”
通知总部？
说着，他拿着瓶子对着空气中的白雾随意地一挥，然后盖上盖子。
林远心里有些小郁闷，差点儿没有怀疑人生，这时方世明也抓住机会将小瓷瓶递了过去，“远哥，这是刚刚张老交给我的。张老说，他经过调整墨水的比例，特地制造出了新的中药，或者说是丹药。”
“谢谢张老。”
林远的脸顿时就黑了，但四周明显没有充满浓浓压力的威胁感，说明“店长”并没有生气。
命令很快下达，曹洋接到命令后没有多想，立即赶了过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童倩忍不住叹了口气。
抱着这份希望走出了和平饭店，在离开青石板小道之后，他没有立即返回大京市，而是打开了瓷瓶，将药丸拿了出来。
姜尚白开着车在白雾鬼域中穿梭，还能听到街边有人在直播时大喊：“兄弟们，这就是咱们老大京儿时的记忆！从两天前得到消息开始，主播一直在准备东西。看，就是这些印有大京市标签的小罐子，马上咱就装上几罐老大京的‘味道’，不要998，只要9块8，独属于老大京儿时的味道，就能轻松带回家……”
柳青青想了想，认同了方世明的这个解释，“那你快去快回。厉鬼的消费可以等远哥回来，这样他也能记你一个好。”
“我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用普通的瓶子就能装下鬼域的灵异显现？看来真的是太紧张了，这次任务结束后得好好放松一下，就去上次那里……”
“我就去安一下熊文文那孩子的心。他是个可怜人，才十来岁就要面临生死抉择，我也就是当做做好事了。现在我是以事业为重，哪里会找什么女朋友，你们别瞎说，影响了老板我的声誉，以后找不到女朋友，你们拿什么赔？”
姜尚白嘴角抽搐，很想把这小子的嘴给缝起来。
不过林远这么说，她们也只能配合，可童倩就有些头疼了，她指了指自己，可何银儿、柳青青和何月莲三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自顾自地谈笑着。
何月莲看向柳青青，“你不吃药？”
林远惊讶地打开小瓷瓶，从里边倒出了一颗药丸。
秦老忽然笑了起来，这让曹延华有些莫名其妙，“秦老，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青青冷笑连连，忽然发现方世明还没有回厨房，便皱眉道：“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不回去做你的事情？”
这不。
如今的凯撒大酒店里，已经养了接近一百只厉鬼，大大加大了阿南等人的工作量。
“压制效果比之前的药更好，是因为加入了那什么墨水吗？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衍生灵异，如果能驾驭的话……”
“等会儿就吃。”
好吧。
但她们最开始是被卷入灵异事件的普通人，先接触的是和平饭店，是“店长”，然后才是总部。
……
先入为主之下，更信任“店长”也可以理解。
柳青青眼珠子一转，“要是找不到，那我就把我自己赔给你吧。”
现在还是刚开门的时候，没什么客人来。
……
最后这句话，是对何银儿和何月莲说的。
林远也看到了他，招招手让他过来，“我这会儿就准备要出门了，你们在店里辛苦了。”
什么欠债的才是大爷，这个道理在林远这里是行不通的，但今天饭店里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
柳青青展颜一笑，转身的刹那却是撇了撇嘴，“吃药？张伯华这老小子不安好心，居然拿这种药来给我吃，哼！”
这些天她这儿虽然有人想要听歌，但因为没有带“钱”，而被当成了听霸王歌的。
和平饭店，一切一如既往。
林远的脸更黑了，“你们啊，就是故意的。也是你们老板我毅力强大，否则还真被你们给捉弄成功了。说吧，是不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还找到我头上来了？”
这股力量虽然庞大，但却并不暴躁，反而异常的温和，让方世明身体里的那只鬼越发地安静。
林远没好气地说道。
可何银儿呢？
她先是总部的负责人，再是和平饭店的店员，可现在，也和总部闹到了听调不听宣的地步。
平安大厦，刚刚赶到办公室的贺天雄发现了里边的姜尚白，不由得笑了起来。
方世明双眼微眯。
“林老板！林老板！”
真在是涉及到“店长”的问题，那曹洋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姜尚白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还记得两个月前吗，我们都以为方世明死了，结果又冒出来一個方世明。别告诉我，你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方世明眼神闪烁，很快便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为了迎接今天的“店长”，总部一直监测着全城，但让人意外的是，最先出现异常的地方，不是熊文文的家，而是在城郊。
“起雾了，不过不是在高档小区那边，是在城郊的别墅区。”
这是要让他去通知总部？
李庆之、鬼差保安老范、饿死鬼老花，两“人”一“狗”护送昨天收获的厉鬼前去凯撒大酒店，成为里边养殖的厉鬼。
“好，我明白了。”
然后他就挥挥手，坐上了停靠在一旁的纸轿，再由四个纸人抬着，沿着青石板小路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但，万一呢？
如果这些白雾还真的能装呢？
他要去大京市，看看那几个蠢货在王小明的主持下，是关押住“店长”，还是惹怒“店长”？
或者说，惹怒“店长”之后，又如何全身而退？
“还真的是药丸啊，不过这都有鹌鹑蛋大小了，直接吞服的话，不会噎死吧？”
当然，他们是在打工还债，没有话语权。
一时间，童倩只感觉自己被排挤了，心里有些委屈。
啪！
一只手按在了座机电话上，童倩抬头，就看到柳青青如花般的笑容，只是这个笑有些冷。
曹洋笑道：“今天休假，这不是正好路过嘛。看到这轿子就知道，肯定是林老板你来了！对了，林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林远有些不自然地道：“去见一个朋友。要不，一起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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