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很是后悔：叫他嘴贱！他就不该问！简单一句话，平白增添了工作的难度……
顾清河在他眼前，又掏出了烟——周秘书知道，他又心烦了。
“怎么吵起来的？”周秘书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询问，“还在意那件事？”
“……。”
顾清河叼着烟，正准备点。听到这话，他立起了眉毛，恶狠狠望向了周秘书。
那冰冷的眼神，让周秘书打了个寒颤。
“工作搞完了吗？就想这个！”他连烟都顾不上了，敲着桌子教训，“我要你查的事，查到没有？！”
“……还没有。”周秘书说，“我查了公司的账目，各个项目的支出，明面上都是正常的，没有跟俞氏的大笔资金往来。也没有主要负责人，跟俞氏有亲属关系或夫妻关系。”
“跟踪了吗？”顾清河问。
“先前圈定的几个重点对象，都派人跟踪了。但他们的生活很正常，看不出跟俞氏有交集。”
顾清河低下头，若有所思。
“消息都泄露出去了。你现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说着，顾清河站起了身，在办公室内踱着步。
“今年俞氏抢走了我们好几个大项目，有些技术，我们内部还没有公布，就被人泄露到网上了。给公司带来了近十亿的损失。”他若有所思，“这些消息，只有公司的相关部门和高管知道。他们都没问题，又和俞氏没有金钱往来，那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有人做慈善吧?”
“顾总，赵总那一派系的人，我们还没仔细查。”周秘书说，“您看——”
“不妥。”顾清河说，“出问题的，是我们这边的项目。目前又没有证据。轻易去查，只能打草惊蛇，还会给对方留下把柄。”
他来回走着，紧皱双眉，表情很是苦恼。周秘书望着他，情不自禁开了口。
“顾总，我有个事情不明白。”
“说。”
“您为什么要与俞氏合作呢？”周秘书皱眉，“又是借钱给他们办度假村，又是同意帮他们开发度假村的智能门禁系统。俞氏有问题，我们应该多提防才对。”
“你不懂。”顾清河摇摇头，“饵放得大，鱼才会咬钩。要调查，就要打入俞氏内部。这次派去的人，就是完成这个任务的。”
“但我看俞正鸿，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对我们的员工，肯定是严防死守。”周秘书皱眉，“……就怕到时候人财两空。”
“……这也没办法了。”顾清河说，“不冒这个险，公司的损失就更大！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又转向了周秘书。
“公司内部，你也帮我盯紧一点。尤其是跟俞氏相关的资金往来，一定要注意，那些人可能会趁这个机会动手。”
“……是！”
周秘书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顾清河走到窗前，看向了街景。
如果有其他人，可以打入俞氏——
他不由轻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叶星辰回到家中，心绪依然难以平静。
她想到了今天的一系列事情。
明天的村民大会，究竟会怎么样？李叔和顾凌云，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吗？
还有顾清河那边，她又到底该如何——
“……。”
就在这时，手机振动了。叶星辰拿起来一看，是宋巧莲打来了电话。
“辰辰，最近你跟清河怎么样了？两人还好吧？”简单聊了几句后，宋巧莲问
“妈，还好。”
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叶星辰不想让她担心，回答。
宋巧莲顿了顿，有一两分钟没有开口。正当叶星辰感觉奇怪，想问问情况时，她说话了。
“你最近手头紧吗？可不可以借我3万元？”
宋巧莲自己有收入，她开口找叶星辰借钱，算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了。叶星辰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妈，怎么了？”她问。
“最近家里有笔大的开支，需要花点钱。我手头的钱不够。”
“什么开支？”叶星辰听得出来，宋巧莲的语气吞吞吐吐。她追问。
“辰辰，你爸最近推荐了一家养老院，想给你奶奶住。”短暂的迟疑后，宋巧莲开了口，“我今天去看了，感觉也还可以。”
“那家养老院是会员制的，还在筹建，需要提前入股。交30万就能获得入住资格，入住资格还能继承。今天我和你爸去讲价，把价格讲到了25万。我这有10万，你爸那里出15万。”
“你爸的15万中间，有10万要把你奶奶房子卖了，才能够凑到。但他这个养老院非常火，好多老人都交钱了，剩的名额不多。”
“对接我们的业务员很好，帮我们向领导申请了。说我们可以先交一部分定金，预留资格。但预留的时间有限，只有半个月。”
“你爸急着去卖房，但卖家说房子太老，不肯出到10万的价，只肯出7万。还有3万的缺口，你爸说用你奶奶退休金来补。但我手头也没闲钱了。”
“辰辰，你手头有钱，能不能借我们点？我一有钱就给你！”
宋巧莲这一番话，让叶星辰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妈，你们这养老院开在哪，是哪个公司办的？”她追问。
“是南塘山的一个养老度假村。好像是……俞氏集团修的！”
“哎呀！妈！”叶星辰一听就急了，“上次不是要你，不要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养老院吗？！你怎么不听？！……”
“辰辰，我明白的！”宋巧莲也急了，“我就是想到你说的那些话，才跟你爸一起去看了看！那度假村可规范了，什么证件都有，地也有！目前也在施工，好多人都订了，没问题的！”
“妈，俞氏集团那么多烂尾房，明显不是守诚信的公司！”叶星辰问，“你没交定金吧？”
“交了啊。人家业务员跑前跑后，费了好大劲！你爸又催得急！……怎么了？”
“交了多少？”
“我的钱和你奶奶退休金加在一起，总共15万吧！”
“那么多？！”叶星辰吓了一跳，“妈，那你可得赶紧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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