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俞景初脸色有些不好。他挥了挥手，说道。
文玛丽回头，得意地望了叶星辰一眼，拎起包走了。
她的高跟鞋声音消失后，俞景初才站起了身。
“前妻小姐。”他朝叶星辰说，“对比起你前几天，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你们今天的表现，的确让我失望。”
他说着，转过了身。
“我感觉我冒着风险，做了笔很差的生意。……如果你们这个样子，别说一个亿了，这一年能否挣一万，都是个问题。”
“……直播带货我不了解。”叶星辰只能承认，“今天第一次，粉丝数目不多，以后会好些。”
“不是第一次的问题。”俞景初纠正，“我的公司里，都是半路出家的，没人学过这个。”
叶星辰沉默了。
“……但我在你们身上，感觉到一种傲慢。你们做这个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就是开个手机，对着镜头说说话，就能带货赚钱了？”
“……。”
叶星辰无法否认。
在今天之前，她以为，只要李成前按着稿子介绍，商品本身又好，就会有人买。刚才一试，才知道做成一单，难如登天。
“一直这么傲慢，你们注定是挣不到钱的。”俞景初说，“为了向集团交代，我要考虑收回土地。”
“别！”李成前睁大眼睛，下意识叫出声来。
“俞总，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叶星辰反驳道，“你知道我们是门外汉，就要给我们一些成长的时间。”
“时间也是成本。”俞景初说。
他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一个月。”他说，“每个月，公司都会召开一次业绩总结会议。如果到月底，你们还是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了。”
说罢，他走掉了。屋内三人目送着他的背影，一时陷入了沉默。
“唉！……怪我！”李成前叹着气，垮下了肩，“我一个老头子，什么都不会，拉了你们的后腿！”
他抬起头，望向了叶星辰。
“要不还是你们来播吧，我负责给你们找货！……你们年轻漂亮，又会讲话，看的人也多些！”
“李叔，不行。”叶星辰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南塘村的人，没人比你更了解村子，更适合介绍！……再说，我费尽心思，把基地争取过来，就是让你们以后有个吃饭的东西。只靠我直播，万一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可——”李成前欲言又止，“我就怕我做不好啊，唉！时间又这么紧！”
“就算紧，也还是有时间的。”叶星辰说，“这次失败，我也有问题，对直播的流程想的太简单，对同类的直播了解不够。”
“辰辰姐。”顾凌云开了口，“刚才你们直播时，我在刷同类的直播间。我发现他们开播前，都会先发布一些短视频，积累人气，再开直播。”
“这是个好主意。”叶星辰点点头，“说到底，还是我们看得太少了。”
她掏出了手机。
“今天还有时间，我们坐在这，好好总结一下，这次直播的问题。再刷一刷其它直播间，学一下他们的套路。明天直播时再用。”
顾凌云点点头，李成前也拿出了手机，三人围着桌子，坐在了一起——
……
“……。”
而另一头，顾清河关掉直播软件，叹了口气。
他看到叶星辰的宣传，专门腾出了这个时间，看她们直播。没有想到，效果会那么差！
最后，他胡乱找了个地址，下了一单，才避免他们一无所获。
但长期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
顾清河有些头痛。他将手机往旁边一放，用手揉着眉心。
正巧这时，周秘书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顾总，您不舒服？”
他一见顾清河这样，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没什么。”顾清河正了正色，“有点累了。”
“要找人来帮您按摩吗？”
“不用。过一会就好了。……你看直播吗？”
顾清河看着周秘书，突然有了个主意。他问道。
“看的。怎么了？”周秘书一愣。
“一个新的直播间，没有人看，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顾清河问。
“很正常。”周秘书说，“只能慢慢积累人气了。”
“那如果我想让它迅速有人气呢？”
“……我没做过直播，也不太懂。”周秘书想了想，“但我听说，那些火的直播间，都是有套路的。主播什么时候说话，说什么话，都有脚本。还要有水军和托。”
“现在的人，都比较宅。尤其当主播比较陌生的时候，他说话的方式、推销的办法，甚至直播间里人多不多、有没有人留言，都会影响我的感受。……花样挺多的。”周秘书继续说。
“是很复杂。”顾清河赞同，“我们公司有懂这个的吗？”
“社交媒体那一块，有人应该懂——”周秘书沉吟着，“但要说专业，还得是洛总了。她原来就想在乐享上开发直播板块，认识的人也广。”
“……洛惊雪。”顾清河沉吟着。
洛惊雪辞职后，他曾经再三邀请她回中云。但洛惊雪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在洛惊雪眼里，乐享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向上的空间不大。而中云这家公司，对她来说太安逸了，她想尝试些新东西。
“……顾总，您最近对直播感兴趣？”周秘书的询问，打断了顾清河的沉思。
“不。”顾清河说，“只是有熟人在做这个。……我们目前，主要还是AI和人工智能方向。万一成功，就不是小打小闹了，而是大的突破。”
这时，他也才想起，他跟杜衡之间，已经好久没有工作上的交流了。
他知道，杜衡因为离婚的事，还在怨他。顾清河也自知理亏。
但杜衡不是因为儿女情长，而让项目直接烂尾的人。顾清河有这个信心。
他想先让杜衡冷静冷静，再找个机会，两人把话说开，好好谈谈。
“也是因此，赵总那边意见很大。”周秘书继续说，“她总说杜总的项目花钱，耗时间，现在都没听到个响。她最近频繁地跟其它董事接触，就是在讨论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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