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费？……”俞正鸿挑挑眉，“我们还需要这个？”
他将资料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拍了拍大腿。赵澜会意地坐了上去。俞正鸿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晨晨怎么样了？还乖吗？”他低哑着声音，问道。
“还不就那样！”赵澜轻笑，“跟你一样，皮得很！”
“我皮哪了？”俞正鸿伸手，捏了赵澜一把。赵澜被逗得咯咯直笑。
“……话说回来，你以后做这种事，要小心点。”俞正鸿收回手，正色道，“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就直接摊牌！”赵澜说，“那老头子和我，早就没有夫妻生活了，身体又不好，隔三差五进医院，管得还多！……我给他们顾家，当了这么些年保姆，也忍够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俞正鸿说，“我看顾霆钧，对晨晨也还可以。实在不行，你多忍忍，等他过几年没了，我再把你们都接过来。”
“……。”
赵澜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推开俞正鸿的手，站起了身。
“再忍忍？……过去十年，你一直这么讲的，实际上呢，我忍了多久？”她朝着俞正鸿怒斥，“从我怀上晨晨开始，今年忍明年，明年忍后年……我真的忍够了！”
俞正鸿看了赵澜一眼，没有说话。赵澜继续了。
“你知道我这十年来，过的什么日子吗？天天提心吊胆，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那老头子发现！……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把你们俞氏，从一家没人认识的小公司，提携到了今天的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赵澜追问，“而你呢？你一再拖延我，是不是有了其它合适的，想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俞正鸿慢悠悠地开了口，“如果没有我，你哪有今天顾夫人的位置？晨晨能不能平安出生，都是个问题！”
“俞正鸿，你说这些话，是为了威胁我？”赵澜交叉起了双臂，冷笑道，“别忘了，晨晨是你的亲生小孩。当年那些事，也有你的一份！我万一捅出去，咱们都别想过好！”
房内一时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半晌，俞正鸿叹了口气，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将其中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
“……我对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待烟雾升起之后，俞正鸿开口道，“万一我真像你想的一样，何苦这么多年不娶？你以为我身边女人少？”
“你爱的是我，还是爱我背后顾家的财产，这还真的不好说！”赵澜冷笑。
“你现在跟我闹脾气，没有意义。”俞正鸿皱眉，“俞氏怎么样，你现在也清楚。资金链要断了，我们很缺钱——尤其是你们顾家的钱。”
“不要把我说成顾家人。我可没有管事权。”赵澜说，“老头子把财产，管得越来越死。我头上还压着个顾清河，真是讨厌得很。”
“顾霆钧去世前，必须把顾清河弄掉。”俞正鸿说，“万一他哪天突发疾病，顾清河得到一半的公司，甚至得到更多，你跟晨晨就麻烦了。”
“上次的事情，本来是个机会。”赵澜说，“但依依那孩子，做的事蠢得很！……本来一个好好的开头，最后弄成了那样！”
“她的确不聪明。”俞正鸿冷笑，“谁叫你挑第一个对象时，那么没眼光呢。”
“这——”
赵澜一时语塞。她转移话题道：“如果真的要打倒顾清河，我倒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俞正鸿问。
“这几天，顾清河对于技术部门，过问得很紧，似乎想赶快出成果。”赵澜说，“他喜欢的人工智能，研发成本太大，董事会很有意见。”
她像邀功一样，望向了俞正鸿。
“如果在他研发出来之前，就泄露给你们俞氏，或者直接给他搞黄，顾霆钧肯定会震怒。……把他赶出董事会，也是理所应当了。”
“你能行吗？”俞正鸿不置可否，“……我可听说，技术部门是顾清河的亲兵团，里面都是他的人。负责技术部的副总裁，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
“有些小道消息，我也是最近才打听到的。”赵澜说。
“什么消息？”俞正鸿追问。
“……商业机密。”赵澜说。
“那就交给你。”俞正鸿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说。
“话说回来，我有个事要问你。”赵澜紧盯着他，“南塘山那边，进展还顺利吧？”
“按照计划在进行。”俞正鸿皱眉，“……怎么，你也要参与？”
“得了吧，中云内部在查这事，我可没兴趣。”赵澜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声，顾清河和他老婆，最近在那边晃悠，不知道在打探什么。”
“那边在拆迁，是景初在管。”俞正鸿皱眉，“我找机会问问吧。有他看着，应该没问题。”
“……行。”
赵澜走向门口，拿起了包。俞正鸿望着她：“就走了？”
“回去太晚，老头子会起疑心。”赵澜说，“下次吧。”
她转向俞正鸿，语气中带了些埋怨：“你要真想我，就早点给我个交待！”
“……以后。”
俞正鸿笑了笑，答道。他又掏出了一根烟。赵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
俞正鸿目送着赵澜离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变成了阴沉的神色。
……
三天后，第二次直播，照计划将要开始。
没想到，直播开始前，又发生了一个意外。
那天早上，叶星辰一到会议室，就发现了不对劲。有几个村民，正聚集在会议室门口。而李成前和顾凌云，正对着他们，焦急地说着什么。
他们争吵的内容，是普通话和方言想混合的，语速又快，叶星辰听不太清，只听到零星的“不行”、“货”等几个词语。
“辰辰姐！”这时，顾凌云的目光，和叶星辰对上了。她一边叫着，一边朝叶星辰快步走了过来，“不好了，他们要拿回放在这里的货！”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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