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文玛丽盯着她，问道。
“玛丽姐，她那个直播间刚起步，就算用再多钱砸，人气起来，也需要时间。”顾依依说，“我们想些办法，搞臭她！”
文玛丽若有所思。
“……我妈管着中云的公关部门，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绝对是小菜一碟！”顾依依挤出笑容，“以后，也希望玛丽姐在俞总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多多提携——”
“你想我怎么提携？”
她这一通马屁，拍得文玛丽极为受用。文玛丽扬起笑容，问她。
“玛丽姐，我一直想当主播，但俞总说我不适合，一直不给我机会。”顾依依期待地问，“您看——”
文玛丽眯了眯眼睛。
“当然，绝不会影响我伺候您！”顾依依继续说，“我原来做什么，今后还做什么！……只是希望您给我些时间，让我露露脸就可以！”
文玛丽的直播间，虽然是以文玛丽为主，但文玛丽也不可能每天都长时间守在屏幕前。到了后来，她就会选一些听话的助理或新人，帮她热热场。新人积累了人脉，她也能继续维持热度。
“……也行。”文玛丽想了想，“就看你的表现了。”
……
叶星辰回村后，便与直播团队的人商量，讨论如何调整策略。
目前，随着直播收入的增加，村里加入他们团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团队从他们三人，扩充到了十几个人。不过，主播还是李成前。
直播火起来之前，他们本以为，李成前憨厚的外表和不纯正的普通话，会是一个障碍。没想到，很多网友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还把李成前直播的样子，做成表情包，在网上传播。这也起到了一个帮忙宣传的作用。李成前成为了直播间的头牌。
直播间日入上千的传闻，在附近传开了，很多村民希望加入，但叶星辰拒绝了，因为目前的收入有限，请太多人，工资会成为一笔大开销。
团队成员七嘴八舌，提了很多建议，叶星辰都采纳了。但在改变后的一段时间，效果有限， 观看人数不升反降。
更头疼的是，给直播间供货的村民，看到挣钱多了，也纷纷坐地起价，要求提升进货价格，不然不给供货。
叶星辰的直播间，本来就是靠低价，做为重要卖点。进货价一提，利润就所剩无几，甚至在流量小时，还成了负数。
高成本和低售价的矛盾，让叶星辰焦头烂额。偏偏，还发生了另一个情况——
“我勒个去！”
这天，李成前直播时，顾凌云坐在叶星辰旁边，刷着手机。突然，她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叶星辰问。
顾凌云没有说话，将手机举到了叶星辰面前：屏幕上，一个年龄跟李成前差不多大的老大娘，也在直播。背后的标志牌上，写着四个大字——南塘脐橙！
直播间从风格到装潢到话术，都跟他们的一模一样。最关键是，价格还比他们的低！
叶星辰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她看了看视频定位，距离很近，是附近的村子。
“再看看这种直播有多少个？”她命令。
顾凌云继续往下翻，二人统计了一下，光是附近村落，做类似直播的，就有十几个。
这十几个直播间，有价格比他们低的，也有自己开果园的，都比他们更有优势。
“怎么办？”顾凌云望向叶星辰，问，“要价格比他们更低吗？”
叶星辰摇摇头。
上个月的盈利，只有那么多。他们这么跟十几个对手烧，是烧不起的。
但直播间观看人数的下降，利润的降低，是实实在在的。如果继续下去，必说提升利润了，能不能维持原有利润，都是个问题。
就这样，直播结束了。李成前叹着气，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收益不佳。
就在这时，一个员工敲了敲门，怯怯地探进了头。
“辰姐，张叔他们又在外面，说是要提高价格。……不然就不给供货了！”
“知道，但我今天有点忙，让他们回去等等吧。”
叶星辰有些烦躁，不由答道。
……
离开会议室后，叶星辰独自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乡村的夜很安静。看着皎洁的月亮，吹着冰凉的晚风，她的心绪平静了些。在快到印刷厂时，她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黑色的劳斯莱斯。顾清河来了。
他正靠在车边，看到她来，他熄灭了手中的烟。她这才发现，在他旁边的汽车引擎盖上，放着一个大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外卖盒。
“你怎么来了？”她感到奇怪，不由问他。
“谈生意路过这附近，过来看看。”顾清河简单地回答，“……你吃饭了吗？”
叶星辰摇摇头。顾清河拿起了塑料袋子。
“这是我打包的。上去吧。”
……
两人回到了宿舍，顾清河打开包装袋，将里面的饭菜，一个个放在了桌上。
她这才发现，他去的餐馆，是A市最出名的五星级酒店，带的菜也是有荤有素，都是她最爱的菜式。
“……吃吧。”
他把菜放在她对面，说道。
忙着工作，一天没好好吃饭。诱人的饭菜香味，让她有些饿了。她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几口，却发现对面没有动静。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顾清河没有吃饭，只是静静望着他。白炽灯光的照射下，他眼神很温柔。
她心下一动，不由红了脸。
“你不吃？”她问他。
“吃过了。只是经过时想起了你，给你带些过来。”他说。
“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回去哦？”她半开玩笑地说。
顾清河愣了愣，回以微笑，却没说话。
“直播最近怎么样了？”等到她快吃完时，他问道，“……我看上个月收入还可以。”
“一般吧。”叶星辰放下碗筷，说，“离目标有点远，同类的直播间，出来了好多。另一方面，供货的果商也在抬价，成本控制不住了。”
顾清河静静听着。叶星辰说完后，他开了口。
“……我在刚接手公司时，也遇到过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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