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开始痛了。顾清河咬紧牙关，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手中的结婚证，也滑落到了地上。
……又来了，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打来电话的人是俞芊雅。
……
“清河，这衣服怎么样？”俞芊雅兴高采烈地问， “好看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顾清河展示身上的白色纱裙。
此刻的两人，正在挑选订婚宴的服饰。
本次的订婚宴，俞家和顾家都非常看重，订的是A市最好的酒店，穿的也都是定制礼服。光俞芊雅一个人，从仪式到酒席，就有三四套衣服。
顾清河看着，神色有些恍惚。一瞬间，他脑海浮现出一个场景。
漆黑的舞台上，一个女孩子穿着洁白的纱裙，在追光灯的照耀下，缓缓登场，宛如落入凡间的天使。
那女孩子的长相，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知道，俞芊雅不是她——
“……清河？”
俞芊雅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顾清河这才发现，俞芊雅在紧盯着他。
在她的身上，也穿着一套白色纱裙。顾清河低下了眼睛。
“挺好的。……你喜欢吗？”他问。
“……也就那么喜欢。”俞芊雅看了看顾清河，表情有些失望，“太素净了，还是换一套吧。”
她转过身，跟导购说了几句，又进了试衣间。顾清河静静目送着她的背影。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喂？”他接起电话。
“顾总，我们跟南塘山的合作，有进展了。”周秘书说，“那边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
“不行！”陈志斌连连摆手，“门都没有！”
“陈主任，你昨天还不是说，场所和时间任我选吗？”叶星辰急了，“怎么又不行了？”
“……谁说的？”陈志斌坐在办公桌后，翻了个白眼，“一通胡扯，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哎，你这人——”
一旁的顾凌云看不下去了，一挥拳头，刚想上前，叶星辰扯住了她。
“陈主任。”她直直地望着陈志斌，“为什么我们不能借南塘山的场地？”
“这——”陈志斌一时语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南塘山是俞氏集团的，你有意见，去找俞董事长问去！”
“昨天俞董事长，才给你打电话了呀？”叶星辰说。
陈志斌望她一眼，站起了身，来到窗前：“看看，你来给我看看！”
叶星辰走了过去。窗外就是南塘山进门处的大广场。广场上有些工人，正在搭钢架子。
“看见没？……那些工人都是中云的！”陈志斌说，“人家的老板，顾清河，顾总！是A市首富， 又是俞董事长的妹夫！他的公司有活动，要借南塘山用，我凭什么不借给他，非要借给你？”
顾清河……也要来这里办活动？叶星辰一愣。
“陈主任，我们不跟他们抢档期。”叶星辰陪笑道，“我们晚一点，您看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陈志斌就连连摇头。他走回了座位旁，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如果你想要，就慢慢排队吧！”他说，“我这里的安排，是紧着最重要的活动来的！你等个一年半载，也许有机会！”
叶星辰跟顾凌云对视一眼，顾凌云满脸怒火。叶星辰开了口。
“……陈主任，那我们下次再来。”
说罢，她带着顾凌云，离开了陈志斌的办公室。
……
“呸！什么玩意！”一出门，顾凌云就骂了起来，“一个小破景区的管理处主任，还敢拿腔拿调的！惯得他！”
她转向叶星辰：“辰辰姐，要不我跟我妈打个电话，要她劝劝我表哥？不就是个活动嘛，换个地方办，也是一样的！”
“还是算了。”叶星辰说，“他们是公司活动，你用私人关系来做这个事，不合适。”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顾凌云说，“我们A市景区和公园那么多，也不缺一个南塘山！”
“但我们的直播间，就叫南塘优选。”叶星辰沉吟着，“这里离我们最近，无论是场所布置，还是活动准备，都更方便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顾凌云抱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可难了！”
“两手准备吧。一边活动南塘山这边，一方面寻找其他合适的场所。”叶星辰说，“我总感觉，他昨天答应我，又突然出尔反尔，这事很邪门。”
“你说，是有人故意作怪？”顾凌云说，“那是谁呢？……我表哥？俞芊雅？”
“不知道。”叶星辰摇摇头，“先去看看吧。”
两人往钢架那里走去。叶星辰问工人：“你们这是在准备活动场地吗？什么活动啊？”
“哦！”工人介绍道，“好像是家大公司，要办个晚会吧，我也不清楚！”
两人正在跟工人聊天时，背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一个人叫了一声：“叶小姐。”
叶星辰回头，发现叫她的人是周秘书。而周秘书身后，还跟着顾清河。
顾清河打量着两人，面无表情。在他身边，还围绕着下属和保镖。
他怎么会在这？……
叶星辰看着他，心里一团乱麻，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她点点头，当做打招呼。顾凌云不情不愿开口叫了一声：“……表哥。”
“你来这做什么？”顾清河没有回答，他向叶星辰问道。
“我们想在这里办个直播节。但南塘山管理处的陈主任，昨行，今不行了。”叶星辰想了想，答道，“我听说，顾总你在南塘山有活动，就想来打听打听，看看怎么回事。”
顾清河皱了皱眉：“你们活动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
顾清河沉默着，望向了周秘书。周秘书一缩头：“老板，我跟陈主任打电话约的时候，他说哪天都有空。……没跟我说这件事！”
“你什么时候约的？”叶星辰问他。
“今天上午。”周秘书推了推眼镜，语气尴尬地回答。
“那事情就明白了。”叶星辰说，“他答应我们在先，又放了我们鸽子。……看来你们顾家和俞家联合后，真是财大势大。想插队就插队，想抢人场地，就抢人场地。……厉害，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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