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书也低着头。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君天浩那个混蛋！”顾凌云抱着手，恨恨地骂。
“我就想不通，顾总为什么不管呀？”楚小兰抱怨，“俞正鸿都联合杜衡，跳到我们整个中云的头上，来大肆作妖了！他除了上次去找杜衡之外，也没有起诉，也没有打舆论战，只剩我们在这生气！”
楚小兰的疑问，同样是叶星辰的疑问。但她没有附和。
打心底，她不觉得顾清河是任人欺负的人。他毫无反应，的确非常奇怪。
“最近董事会给他的压力很大。他也很憔悴。”她想了想，说，“……我相信他会有解决办法的。”
众人都没再说话了。只剩屏幕上，俞正鸿还在说话。
发布会已经到了尾声。俞正鸿宣布，将在发布会后，向全社会发布程序的公测版本，让大家一起试用。
“……你们说，我们守在后台的出口那里，等俞正鸿来了，打他一顿怎么样？”顾凌云一挥拳头，提议。
但这个想法，比跑到后台去，找到俞氏集团盗窃程序的证据还不靠谱。没有人响应。
“……回去吧。”半晌，申玉书垂头丧气地说。
几人零零散散，向停车场的位置走去。突然，楚小兰叫了一声：“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叶星辰回过头。
“有网友在俞氏集团的AI程序里，输入了中云。结果程序回答，说自己是中云研发的！”
众人纷纷一愣。
叶星辰迅速拿出了手机，在浏览器内，打开了俞氏集团AI程序的在线页面，输入了中云二字。
“中云互联是一家极富发展潜力的科技公司。我们的AI程序，也是基于中云公司长期的研发，才最终成型的。……”AI程序回答。
“果然是这样！”旁边，申玉书惊叫道，“就是我们当时测试的内容，一个字都没改！”
“好多网友都在讨论！”楚小兰盯着手机，“冲到热搜第一了！”
原来的热搜第一，是俞氏集团在国内率先发布AI程序的消息。而现在，网友们纷纷晒出了，在程序中搜“中云”的截图。把这条消息，直接踩了下去。
接着，又连续冒出了“俞氏集团剽窃他人商业成果”“俞氏集团不正当竞争”等好几条热搜。
许多参与了程序开发的中云内部人员，纷纷在网上发言，认领了自己负责的部分，指责俞氏集团不要脸。
“玉书，我们也去发帖！”楚小兰说，“给他俞正鸿添把火！”
……
“这是怎么回事？”俞正鸿把手机往桌上一放，问秘书，“杜衡呢？！”
“您在开发布会时，他就不见了。”秘书回答，“……我刚才找了找，后台没有他的影子。”
“怎么让他走了？！”俞正鸿急了，“不是说过，要你派人跟着他，发布会顺利完成，才能让他离开这吗？！”
“……可是他走的时候，已经展示完了啊。”秘书支支吾
吾地回答，“我也是看到一切顺利，才……”
俞正鸿二话不说，掏出了手机，开始给杜衡打电话。
几声嘟嘟声之后，电话才被杜衡接了起来：“喂？”
“你看到网上没有，程序出大问题了。”俞正鸿耐着性子，要求，“你赶快给我修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杜衡说，“俞董事长您也是亲自确认了，才把钱给我的啊。现在发布会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了。”
“那个地方我没检查到。”俞正鸿说，“你要负责善后。”
“凭什么？”杜衡一笑。
俞正鸿一愣。下一秒，他迅速反应了过来。
“杜衡！”他怒斥，“你难道是故意的？”
杜衡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事曝光出来，对你没有好处！”俞正鸿继续吼道，“你在中云，已经是叛徒了！除了我给你高薪、给你股份，谁会要你？！你的名声在业内也会臭掉！你最好想清楚点！”
“俞董事长，发生这种事，你们集团已经自身难保了。”杜衡说，“我找到新公司了。不会来拿您的薪水，不劳您费心了。”
“你！——”俞正鸿一时气结，他一咬牙，恨恨道，“你给我等着！”
“俞董事长，你就不该偷。”
杜衡冷静地回复完，挂了电话。他又开了一阵，车子进了车库，停了下来。
这是飞机场的地下车库。而有一个人，正靠在自己的林肯上，等待着他。
就是顾清河。
杜衡微微一笑
。下了车，朝顾清河走了过去。
“你几点的飞机？”顾清河问道。
“十点半。”杜衡说。
“要不要我多派几个人，方便保护你？”顾清河说。
“不用了。”杜衡摇头，“俞正鸿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机场里闹事。”
“……其实，没必要你亲自做的。”顾清河望了他一眼，“我派其他人过去。你还安全。”
“没事， 我不出面，他们会这么轻易相信吗。”杜衡笑了笑，“我刚好也想去美国，算了。”
说着，他拎着行李，向电梯走去。经过顾清河时，顾清河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需要你感谢。我只是自己想通了。”杜衡停下脚步，转向顾清河，“无论我怎么努力，她爱的都不是我……你对她也是真心。强求不到，看着她幸福也是好的。”
“我明白。”顾清河说。
“行了，你也不用愧疚。当众打了你一场，也算扯平了。”杜衡释然地笑了笑，“保护好我父母。……还有，对她好一点。”
顾清河点点头：“等事情过去了。下次再聚。”
杜衡朝他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
顾清河目送着他的背影。等他上电梯之后，才进了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
“老板，这回怎么办？”
俞氏集团的办公室内，秘书慌张地问：“现在网上关于我们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中云也发声了，说要起诉我们！”
“知道了！”
俞正鸿不
耐烦地答应着，按掉了桌上一直在响的手机：“他从起诉到立案，时间还久得很，慌什么！”
“南塘山度假村那边，还有其他的项目那边，全压不住了！”秘书说，“那些投资人，把公司电话都打爆了，要求我们退钱！”
“……。”
俞正鸿阴沉着脸，没有回答。他拨出了赵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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