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一时间汗颜，脸上带着愧疚的神情，连连对霍裕宸道歉。
“抱歉霍先生，是我逾越了。你说的对，我只是来替你查疑解惑的，有些问题不是我该问的，实在抱歉！”
他态度诚恳，不像是在虚与委蛇，霍裕宸冷漠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李教授不必紧张，我只是提前把话说清楚，省得出去后闹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没错，没错……”
他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赔笑，甚至不敢去看霍裕宸的眼睛。
霍裕宸微眯眼眸，如鹰隼般冷冷注视着李教授，追问道：“那么，我现在可以继续问了？”
“当然，霍先生请说！”
“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名下的机器人，是否有名字或是别的什么代号，有没有具体的特征？”
“难道……真的没法判定他所创造的那些机器人，只能任由他们自我发展？”
霍裕宸一连问出了许多个问题。
李教授短暂的思考了一番，这才低声回应。
“这个……抱歉霍先生，有些事我能告诉你，但有些我有心无力！那个男人叫什么无人知晓，他在国际上也只有个代号，名为X。”
“机器人没有名字，代号倒是有。从001，一直到他创造的最后一个机器人，021。”
“他的机器人与人类极度相似，所以肉眼很难判断，除非用仪器扫描，或者是这些机器人的内部程序出现了问题！”
霍裕宸心头猛然一紧，下意识追问。
“比如医院的仪器？”
“没错，医院的一些仪器，的确能够判断他们的身份！”
刹那间，霍裕宸脑海里一片空白。
再次想起明冉先前宁愿跳车，也不愿意和他去医院。
她当时说了什么，霍裕宸已经记不太清了。
唯独记得她当时坚决的态度。
以及这次事情发生后，要将她送到医院时，明冉依旧拒绝。
她对医院，似乎存有很强的忌惮之心，是真的不想涉足那个地方！
明冉的种种表现，都和李教授说的行为对上了，这很难不让霍裕宸去多想……
见他陷入沉思，李教授吸取刚才的教训，没敢再多问一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霍裕宸继续向他提问。
很快，霍裕宸将目光转向他。
“我需要李教授你把关于X的所有信息通通告诉我！”
李教授刚想张嘴，霍裕宸却先他一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我要的是事无巨细，我知道李教授你肯定还有隐瞒我的其他内容。话说到这，即便我不希望李教授出去多说，想必你也猜到了什么……”
“所以，关于X的一切对我都很重要，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直视着李教授的眼睛，霍裕宸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与刚才同样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李教授舔了舔干涩的唇。
他是个科研人，本不想沾染上铜臭味，可奈何国家资助的科研经费实在有限，只够实验室的正常开销。
如果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要外出拉投资！
而投资，有时也不是那么好拉的。
毕竟看不到成果的东西，又有几个人愿意为其买账？
霍裕宸的资助，对李教授而言意义非凡。
前来拜访的路上，他心中充满欣喜，但又隐约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霍裕宸愿意支付给实验室如此巨额的科研资金，那必定有他自己的要求。
如今证明，他猜对了！
有些事他不想说的太清楚，因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这笔科研经费对实验室来说太重要了。
他们手里有好几个项目都到了突破点，奈何苦于没有资金支持，所以进度只能滞后不前。
只要霍裕宸这笔资金一到位，他们就能立刻推动结果不一定会在国内外再次掀起一波新的科研浪潮。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霍裕宸。
思虑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得不选择低头。
“如果这是霍先生所需要的，那好，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我也需要和你约法三章。”
霍裕宸颔首，微抬下巴，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条件。
“我和你说的事情，不允许告诉第三个人。如果被别人知道，霍先生也绝不可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只是一个搞科研的，不想惹上不该惹的麻烦，希望霍先生理解。”
“当然。”
霍裕宸点头答应了他。
李教授这才继续娓娓道来。
“其实刚才该说的，我都和李先生说了，可我的确有件事瞒着你。X虽然已经死了，关于他机器人的制作方法也被全部销毁，没有备份，但我怀疑……”
“其实有人偷偷传承了下去！也就是说，现在仍然有人掌握着X制作机器人的方法！”
“什么？”
霍裕宸有些意外。
李教授却是一副笃定的模样。
“X性格孤僻，不善于人交往，所以即便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圈子内，也很少听见他的消息。不过我对他研究的机器人很感兴趣，所以偷偷打听过，他好像有一个天赋极高的学生。”
“那个学生一直被他藏着掖着，从没被外人知道过，后来随着他的离世，学生也销声匿迹……”
这个消息足够令人震惊。
霍裕宸又多了几分兴趣，连忙追问。
“除了李教授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他有徒弟吗？”
李教授想了想，极为郑重地摇了摇头。
“我想除了我以外，大概没有人还知道了！这些年来，我们私下里不是没有为他的死感到后怕惋惜过，但从没听人提起过他有个徒弟。”
“而且我当时，也是意外知道的。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他的学生究竟是谁，只记得也是个年轻人。”
这一次说完，李教授看向霍裕宸的目光诚恳。
“霍先生，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通通都告诉你了，再多的我可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不必再为难我！”
说着，声音里似乎还有丝丝恐惧。
霍裕宸勾唇一笑，意识到李教授这次是真的口袋空空，再也没有了秘密。
“李教授言重了，我还能是不讲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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