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炸响的怒吼声充斥大殿。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和怯弱。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哎”
无欲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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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也没有半分丝毫的矫情，大大方方的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端起木桌之上早已备好的热茶，轻轻的用杯盖攒了攒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和气泡，怡然自得的浅啄、轻饮。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其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后面的话没说，到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鸡鸣寺又不在城中，消息的传递也需要时间啊！”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身子亦是坐直了起来，眯了眯双眸在三人脸上来回注视了良久，声音慢慢变的低沉、森然起来，道：
“老大、老三”
听着两人的问候之声，朱棣缓缓的合上手中的奏章，随意的将其给扔在一旁，之后冲两人指了指，为两人准备好的椅子，道：
待朱棣话未说完，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之后直接抬起头，沉声道：
“等等…”
“但谁知道老头子你就是不肯啊！”
“先不论我有没有那个心，就算有临时知道也来不及吧？”
随即，他缓缓的放下捧在手上的热茶杯，眯了眯双眸没有丝毫的怯弱，迎着三人的目光回望了过去，一脸笑呵呵的反问，道：
“老头、老大、老三”
短暂的沉默愣神之后，三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悠然自得不时浅啄着热茶、看好戏模样的汉王朱高煦，目光变的深邃了起来。
“我想听真话，明白吗？”
话音刚落，赵王朱高燧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调侃道：
“老二”
同时心里不得不感慨，现在的老二真的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刺头、刺猬啊！
“等他们都到了，我们再说正事。”
“毕竟此事可是需要对时间把控极为精妙、且提前布局。”
“闭嘴吧你！”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没做就是没做，做了就是做了。”
听了这话，朱棣也是微微有些动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凌厉和强势，随即环视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儿子一眼。
“所以……”
“而堂堂应天府，大明的中枢之城，有着这么一股隐藏在暗中的力量，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用意、身份、谋划。”
结果经老三这么一分析，还真的蛮像那么一回事。
一切也就那么回事。
嗒嗒嗒.
不多时，御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奴婢的问好之声响起。
思索了片刻，朱高煦神情微微的凝了凝，目光变的无比坚定，直勾勾的与之直视，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有没有可能我们忽略了一件事，这般力量不一定来自朝堂，而是来自民间？”
“老三”
就这样的一份报告，他还给宋礼、夏元吉、杨士奇等人都看过。
过了许久之后，正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收回了直视的目光，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老二，此事你真的没有参与？”
“要知道能够行如此手段、消息这般的灵通，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到的。”
他看向太子爷朱高炽，轻声问道：
“要说大明中枢应天府来说，应该只有鸡鸣寺的那两位有这个本事。”
说完，朱高煦转头看向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两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耸了耸肩道：
“反正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对此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或者说谁能够这般的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真的是什么屁话都往外面说。”
“倭国使臣之事，昨日老翁临时被调换摊位之事，之后发生一连窜的连锁事件，是你们谁人在中间掺和布局、落井下石？”
“确实没有老大听话。”
“让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我这个不过是你们两人硬生生推上来的挡箭牌，我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前后时间核算、对照，也不现实。”
被点到名的太子爷，神情一怔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沉思了许久之后，不由的摇了摇头，回道：
“爹…”
“那老翁换摊位之人，究竟是出自谁人的手笔？”
之前画饼、挑唆的那些百试不爽的手段，现在他是更是一口都不带吃的。
“少搁我这里，往我身上泼脏水。”
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
“之后，我就没有出面，任由老二自己折腾处理。”
搞朱棣很多时候也甚是无语、无奈。
这四个字，在现如今的朱高煦身上，以及行为来看，简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脸上的神情各异，皆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昨日我虽到过现场，但却也是在老二赶到后一盏茶时间才到的现场。”
“在乎所谓的太子之位，敢怒不敢言罢了！”
哈？
我滴个亲娘啊！
这说的叫什么话？
“尔等可否对此有想过，或者说有怀疑的对象？”
“稍等片刻，不出意外的话，老大和老三马上就要到了。”
待到众人落座。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准备好的椅子，沉声道：
“坐吧！”
此言一出。
“或者说是就是为让我完美化解、然后让老头子和老大两人猜忌我，你这会出来添油加醋，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消息也是下面的人听说驿站倭国使臣那边发生了大事，牵扯到了老二在里面，我这才着急忙慌的赶过去，想看看有没什么能帮忙，同时打算要是发生什么不可预测之事，想着给老二兜底的。”
许久之后，朱棣一声长叹，率先收回了对视目光，伸手指了指站在台下的朱高煦，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
朱高煦：“.”
“就你厉害.还无欲则刚。”
感情还是多多少少对他有着些许的怀疑呗？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听着两人情真意切、言辞确凿的回答，不由的深深眉头紧锁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或者此事真的我做过我自己情愿前往凤阳祖陵，祖地，永不踏出凤阳地界半步。”
“爹”
“我怕是疯了不成。”
“我什么性格你们自己的也知道”
“确确实实，此事我并没有做过。”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这件事情上面，我们可都没有在里面掺和过、更谈不上什么布局、落井下石之类的。”
“不信爹我可以让负责通风报信的人前来，交由锦衣卫审查都行。”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是傻子，大概也能够猜到三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小脑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凝了凝神，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简直是风头无两，几乎把老大的名声都快盖下去了.”
这般回答，与朱棣之前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照你这样说我还可以怀疑你做的呢！”
“要不你赶我走试试.”
“行了！”
因这些事情，几乎与他手上收到的呈报上来的消息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偏差。
那时为了稳妥起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期间他有派人对于倭国使臣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和了解。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了起来，被问到话的二人皆是伱看看我，我看看你。
得勒。
毕竟在接地朱棣命令，让他去处理倭国使臣、与之会面的时候。
想要在他身上占半分的便宜也不容易。
“老大，朝野上上下下你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所交由也颇深。”
“倘若你们真的要这般想，我也没办法。”
片刻之后，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同行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赶忙躬身行了一礼。
“你们三丫的没病吧？”
“不过.谁叫他是太子呢？”
“爹天地良心啊！”
不过对于这样的怀疑，也能够理解。
坐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急解释的老三，待其将话说完之后，亦是赶忙出声，老老实实道：
“这点我可以跟老大一般，以项上人头担保。”
“既然大家都没有做.”
“爹、老大、老三…我貌似找到一个可怀疑的对象。”
“此事，我还真的不知该怀疑谁或者说谁有这样的能力。”
言语适可而止，后面的话虽然没说。
其心中对于两人的回答，也算是信上了几分。
面对这样的言语，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自嘲的笑了笑，道：
“这点我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没有半分的隐瞒。”
“我还巴不得，让你厌烦了，赶紧将我给赶离这个噬人的漩涡。”
如此承诺。
“我可听说..因昨日之事，你汉王也的贤名，可是被那些个被激起民愤的百姓，在整个应天府城之中广为流传。”
“行吧！”
“不过……”
不过还真的别说，貌似赵王说的还真的没错。
“知道老头子让我去处理倭寇之事，然后故意搞破坏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我完美的化解了，然后你如今嫉妒、恼羞成怒往我身上泼脏水。”
半响之后，皆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出声否认道：
“爹老头子.”
那时他还真的没有往深处去想，觉得也不过就简单的传颂罢了。
“我知道…”
好吧！
“至于事情的起因，事情的走向我是真的没有参与过半分。”
这般言语说的不可谓是不重。
“少在这里贫嘴了。”
“给我从实招来！”
“不会都怀疑我贼喊捉贼，一系列搅合都是我一手促成的吧？”
这话说的，朱棣神情微微一愣，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也回过神来，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对于朱高煦说的话，也无力反驳。
“而我则不一样，无欲则刚！”
“我图什么？为了什么？”
闻言三人不由微微一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就在朱棣一一问话之时，朱高煦环视了众人一眼，从众人的神情也几乎确定了都不是在场的人搞鬼。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昨日老二去处理倭国使臣之事，按照时间线对比的话，我那时可是就在御书房跟你汇报兵器坊之事。”
说罢。
“你可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都坐吧！”
“朝中上上下下就没人有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能力。”
“你这混球，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巴，真的是够够的，完全就是得理不饶人。”
得到首肯。
听着朱高煦的解释，两人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将朱高煦内心给翻来覆去、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看透一般。
“如此是不是也很合理？”
完全就是一个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没丝毫拿捏的办法。
之后，赵王朱高燧单独出声解释，道：
就昨日之事，搞的他的名声好像还真的在应天府百姓的口中流传了起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道：
“结果我赶到的时候，老二都已经把民愤给安抚了下来。”
好像今日上朝的时候，不少的武将还话里话外的恭贺、恭喜他。
要不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明白自己没有做那样的布局、在这件事情上面耍手段的话，还真的就信了他的鬼话和下分析了。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都不是傻子，谁人能够听不出朱高燧的言下之意的意有所指？
随着朱高燧的添油加醋的阐述，太子爷和永乐大帝两人，一时之间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不由得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不知你们可知那个神通广大，太祖皇帝起事的时候都与其有过交际合作。”
“亦是后来太祖皇帝上位，特意下令清剿，素来有着邪教之称的“白莲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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