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急得不行,大喊:“不能开祠堂,不能开祠堂,不能开。”
可惜没人理她,夜正海和夜庭潇按照辈份,跟在夜家族人身后进入祠堂。
其他女眷也按辈份站着。
杜婉婉是现代人,没见识过开祠堂,感觉很新奇。脸上却是一片肃穆,看不出任何异样。
老太太在祠堂外喊叫,跟个泼妇一般,只是没人理。
夜正海等所有的长辈都坐了下来,拿出昨晚儿子给他的那叠纸,面向族老。
“各位宗族长辈,正海揭发继母程氏收买稳婆,下毒害死我亲娘万氏,导致正海一出生便失去了亲娘的庇护。
这是证词,证人就在祠堂外边,请族老们为正海枉死的母亲主持公道。”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被惊愕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老太太。
好些妇人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太太为人刻薄,这事要是真的,那就太恶心人了。弄死人家亲娘,自己嫁进府做继母,越想越恶心。”
“夜家出了这样一名恶妇,难怪平阳侯几十年不回京城。”
“许是心里清楚,为了名声,一直隐忍着,难为他了。”
夜正秋低着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大哥没闹去大理寺已经很好了,算是放了他们家一条生路。
若是真告去大理寺,往后他们哪儿有脸见人?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老太太的两个弟弟,能在夜家祠堂解决是最好的,一旦闹出去,往后程家的女孩儿谁还敢要?
老太太听了夜正海的话,疯了一般破口大骂:“夜正海!你个没良心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了你娘?你娘明明是生你时死的,她自己福薄,跟我有什么关系?”
夜庭潇递个眼色给花嬷嬷。
花嬷嬷随即明白,转头对老太太说道:“小姐!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你的事,花兰每一次都参与了。咱们害人不浅,何必死扛着不肯承认?”
夜家几位族老从祠堂里走了出来,坐在大门口,老叔公望着花兰问:“你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程氏若真害死了人命,我们夜家绝不包庇,一定给枉死的人一个公道。”
稳婆被夜庭潇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指着花兰,开始叙述自己犯下的错事。
她心里清楚,只要不去大理寺,她即便说了也不会怎么样,顶多受到大家谴责的眼光,不会被送去大牢里受折磨。
“当年老平阳侯府的夫人还没生产,就定下了老妇接生,程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找了过来。
给了一百两银子,让老妇给平阳侯夫人下药,害她血流不止,失去性命。
原本程家小姐的意思是一尸两命,老妇不想狠毒至此,留下了小公子,只伤了平阳侯夫人的。”
杜婉婉摇头失笑,瞧这稳婆说的多有意思,难不成她以为留下公公是对平阳侯府有功?
一尸两命?老太太可真狠毒。
夜家的人听了,感觉头皮发麻。趁人生孩子时动手脚,这得有多狠。
花嬷嬷承认的很痛快,一点不耽误:“是,此事的确是我们小姐吩咐的,也是我去办的。”
族老们惊愕不已,大家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向高高在上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居然买凶杀人?
杀的还是他们夜家的人,最后还嫁进他们夜家作威作福,让夜家的子弟都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实在可恶。
老夫人气极,恨极,跳着脚大骂:“花兰!你怎么能背叛我?你这个贱婢,亏我平日里真心实意对你,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当年不就是没让你爬上老侯爷的床吗?难道你怀恨在心?存心要出卖我?”
这个大瓜一砸下来,几乎将所有人都砸晕,花嬷嬷年轻的时候肖想过老侯爷?这也太劲爆了。
被人揭穿丑事,花嬷嬷老脸胀得通红,冷笑着看了眼老太太。
“既然你不顾及我的感受,那我又何必替你隐瞒。是,没错,当年我是想做侯爷的姨娘,这不是你在还没嫁进侯府前承诺给我的吗?
是你出尔反尔在先,否则老奴为什么帮着你去害人?当年你看上了侯府的老侯爷,心心念念让人家娶你,偏偏人家定亲了。
你们程家想以势压人,去万家让人主动退亲,万家不答应。你想办法害死了万氏,你父亲想办法打压万氏一族。”
夜正海在一旁听着,心底很是愧疚,父亲说过,他的舅舅们不知道为什么,三四年光景,就将偌大的家底给赔光了。
原来是被程家打压的,很好,以后程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打压!不仅仅是程家会,他夜正海也会。
程家兄弟坐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夜庭潇可真厉害,把花嬷嬷给弄了回来,就算他们有心要袒护,都不敢随意开口。
话头已经起了,底下就没刹住,花嬷嬷也不想刹住。
“万氏死后,老侯爷心灰意冷,你如愿以偿嫁给了他,可他真的喜欢你吗?你的几个孩子怎么来的自己不知道?”
老太太目赤欲裂,恨不得杀了花嬷嬷,这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事,决不能被说出来。
“花兰!我要掐死你。”
伸出鸡爪似的手,老太太表情狰狞,眼神狠厉,一副恨不得要将花嬷嬷剥皮抽筋,喝血吃肉的架势。
老叔公一看,随即呵斥:“来两个壮实的妇人,拉住她,听人把话说完。”
人群中走出三个比较高大的妇人,上前将老太太死死拉住。
房氏站在一旁,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千万不要,不然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
花嬷嬷看了眼挣扎着要来杀她的老太太,不由得嘲讽:“你的孩子,除了三老爷是侯爷的种,其余的全不是,都是杂种。”
“什么?”
“杂种?”
“太可怕了,这老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娘诶!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可真会来事。”
夜正秋听得怒不可遏,厉声喝问花嬷嬷:“你说仔细了,为什么他们都是杂种?是谁的杂种?”
房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老爷根本不是老侯爷的亲生儿子。
那她嫁的是个什么?
她儿子又是什么?
房氏看老太太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愤怒,狠毒,弥漫起一股杀意。
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害了她一辈子。
当初她没想过要嫁进侯府,是她派人去府里提的亲,说不介意她家小门小户。
难怪侯府的子弟要低娶,原来是清楚老爷根本不是侯府的儿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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