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淼在吴紫衫耳边说:“下车,我扶着你。”
吴紫衫颤抖着从车上下来,她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木淼身上,她根本没有力气凭着自己站在地上。
吴紫衫边往前挪,边把怀里的通关文牒拿了出来,“我……我没有……力气。”她刚说完就差点栽倒在地上。
木淼连忙拽住吴紫衫,这本来在肩上的手,就搂在了吴紫衫的腰上。他不禁感觉张山的腰怎么这么细,这手感……绵绵的。木淼想到这里,连忙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这应该是他身体太瘦弱的缘故。
木淼看着士兵越来越近,开口道:“等会儿,我说话你做口型。”
吴紫衫点点头,她本想说谢谢,可是根本分不出力气来,她只感觉浑身冰冷,浑身的感官都丧失了一般,只能依附在木淼身上。
士兵检查到木淼他们时,看到木淼搂着吴紫衫,面色不愉道:“都站好了,把通关文牒拿出来。”
木淼面色不变,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拿出了一个金元宝放到士兵的手里,“兵大哥,给我个脸面。”他朝着士兵招了招手,那士兵贴耳过来,“小弟我就好这口,这不昨晚……玩过了。”木淼勾起吴紫衫的脸,“这不,连站都站不稳了,小山~”
吴紫衫根本不知道木淼会这样,怒瞋着木淼,但又不能出言反驳,眼眶都泛起红光,虽然她面色不像以往的白皙,但还是掩盖不住她原本的容颜。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清秀还带着丝倔强的娈童在跟他的主人闹脾气,眼里还暗送秋波似的。
木淼知道吴紫衫现在就算发怒,也肯定不敢开口,一副沉迷于酒色的轻佻公子哥的模样。
这位兵大哥看着吴紫衫脸颊好像隐隐约约透着红,苍白的脸色,再加上木淼的描述,当然一看就是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这达官贵人嗜好奇特的多了去的,圈养娈童的那真不算什么。
兵大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俩,就继续去查别人去了。
吴紫衫却咽不下这口气,她藏在木淼腰间的右手,狠狠的掐了木淼一下,可是凭着她现在的力气,也就是给木淼挠了下痒痒。
木淼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我好心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恩人的。”这时他心绪也平静下来了,鼻间却若有若无的问道一股清香,随着香味闻了闻,竟是从吴紫衫衣领间散发出来的,木淼顿时身体一僵。
吴紫衫这时正跟病魔抗争着,没注意道木淼的不对。
刘子悦在前面焦急的等着,终于等到整根商队都出来了,看着木淼扶着吴紫衫也走了出来,看来是没出什么问题。她连忙走到吴紫衫身边,从木淼手里接过吴紫衫,问道:“麻烦您了。”
木淼轻咳了一声,“无事。”
吴紫衫却在这时掐了一下刘子悦的手腕,一脸的不愉。
刘子悦有些不明所以,她想着可能是吴紫衫太难受了,要找个地方休息。她连说:“木先生,俺们想借您的马车一用。”她没有注意到这第二批进来的人都静静的,脸上还有些不自然。
木淼当然是没什么问题,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是吴紫衫却硬生生的吐出两个字,“不要……”然后就晕过去了。
刘子悦一只手扶住吴紫衫,另一只手将要给她把脉,就看到木淼的手已经握住了吴紫衫的手腕,他神色有些凝重,伸手要将吴紫衫接到他手中,却被刘子悦拦下了,“俺来就可以。”
刘子悦趁机让吴紫衫远离木淼,她不知道木淼的医术如何,要是让他发现吴紫衫是女子那就不太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子悦将吴紫衫抱到马车上后,给她把了脉,发现她身体又虚弱了些,看着吴紫衫的样子,刘子悦都不知道带她去军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刘子悦将药交给木淼,让他代为煎药。她看木淼神色正常,应该是没有察觉出吴紫衫的女儿身吧,毕竟她现在脉搏微弱。
刘子悦在马车上精心的照看吴紫衫。
吴紫衫高烧不退,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还时不时的低喃些什么。
刘子悦不停的为她擦拭着,她有些忧心忡忡。她只得吴紫衫想要阻止战火,让它不要波及湛县,保吴家人的平安,但是以她现在的身子,能不能起来走动都是问题,怎么能上阵杀敌呢。
刘子悦在这马车上待着,可是吴紫衫还是发着高烧,这高烧断断续续的,一会儿退了,一会儿又烧了起来,最严重的问题是吴紫衫一点情醒的意向都没有。
这天已经要黑了,这病情要是在得不到控制,恐怕就要应那句电视剧里的台词了,‘要是熬不过今晚……’
“木先生。”刘子悦探身出来,“俺有事请您上车一趟。”
木淼看着刘子悦神色沉重,知道事情恐怕不好。他坐进马车,问道:“张山兄弟怎么样?”
刘子悦说:“木先生,俺要给俺弟行针,你能不能先让商队停下,守在马车周围,但不要太近。照着这个方子,再给我熬些药来。”
吴紫衫唇无血色,根本没有今早跟木淼斗嘴的生气,木淼知道事不容缓,“好。”
刘子悦行针要保持马车平稳,还要脱去吴紫衫的衣物,要人守着,又不能让他们离的太近。
木淼出去后说:“原地修整,都退到离马车一丈外。”
刘子悦感觉到马车停了,将身上的针袋取了出来,她褪去吴紫衫的衣物,吴紫衫还穿着她特制的青春期小背心。
刘子悦吸了一口气,从针袋里拿出一根针,她的手竟有些抖,虽然说她的医术还算过得去,虽说不能在汴梁的医馆里做坐堂大夫,但在都靖这样的地方找个医馆做大夫那是绰绰有余的,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她都能治,尤其是这针位走穴,她也熟悉的不得了,但是熟悉归熟悉,她很少实战过给别人扎针呀。
可是这次她一上来就要用之前郑烨师父教给她的那几套针法,简直是赶鸭子上架,真是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她平时就该多钻研钻研。想到之前吴紫衫追着她和琼华要给她们扎针的时候,她也应该躲在别人身上练练,主要是黑老那里又没有人体模型,只能找活人实验了,不禁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在吴紫衫身上多练练。
刘子悦为了保险起见先拿朱砂笔在吴紫衫身上把穴位都描上点,她用的是最细的笔,远看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以后应该只有她丈夫能看到这些‘红痣’吧。
刘子悦本来想要用墨来着,但是觉得到时候留在吴紫衫身上的都是黑点,那吴紫衫醒了不得把她打死,再说这穴位都是分散开了,除了脖颈上的,其他不在身上,就在脑袋上。
刘子悦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走针。
刘子悦不敢耽误一丝时间,转捻,提插……按照脑海里的步骤手法,依次银针入穴,等到一套针法下来,她觉得有些胸闷,她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呼吸。
刘子悦给吴紫衫施玩针后,这才感觉到她自己的后背都浸湿了。她给吴紫衫穿好衣服,再把了把脉,脉象顺畅了不少,刘子悦叫了木淼。
木淼倒是很有效率的把药也带来了,刘子悦小心翼翼的喂给吴紫衫。
木淼看着吴紫衫的目光里也盛着担忧,“张山兄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子悦声音很疲惫,“等喝了这碗药,烧退了,她就能撑过今晚了。”
木淼眼尖的看见吴紫衫颈项多了一个红点,看到案桌上还没收起的朱砂,他当然明白刘子悦做了什么,“你不谙针灸?”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意。
刘子悦现在没有一点心思关注木淼的心情好不好,“是。”她靠在马车壁上,“所以……”
“你针灸之术不好,为何还要强行给张山针灸?”木淼语气冰冷的都要掉渣了,刘子悦再迟钝也感觉到木淼的不对。
“这是救她唯一的办法,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刘子悦说道。
“围猎场掌侍司身边的大丫鬟琼华……真是无所不能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时失手,你弟弟就姓命不保了,他真的是你亲弟弟吗?”木淼讽刺道。
刘子悦越听这话越不对,想了几个弯,她问道:“木先生,难道你精通针灸之术?”可是木淼连吴紫衫是女的都没把出来啊。
木淼目光一直不离吴紫衫,“我师承白家。”
刘子悦盯着看了木淼几眼,“你真的师承鬼针白家,那你怎么不说呀?你刚刚……还给吴……我弟把脉来着。”
“我只擅行针,不擅探脉。”木淼说道。
刘子悦这下睁大了眼睛,这天下还有不会诊脉只会行针的大夫,这行针也是要看脉象和面色的呀。
木淼不看刘子悦都知道她在惊讶什么,“白家手艺不传外姓人,所以他们的手艺只给我传了一半。”
刘子悦抽了抽嘴角,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你要不要给俺弟再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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