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认为蒋氏故意把她放火上烤,给她压了十几年,终于找到机会爬到她头上三分颜色想开染缸是吧?看她回头怎么整治二房!可是林夫人转念一想,她的玉青断不可能做这种蠢事,立马就答应了,“你们三个去吧。”
她又偏头对秦羽道:“你无非认为是玉青害你,想以此为由头让她改回李姓,我现在就让你死了这个心!”
一个妓子教出来的孩子,即使是她亲生的又如何?怎比得上她用繁华脂膏浸养出来的?
秦羽早死了那个心了,只是有些人不死心而已。
自她前世被母亲无情地赶到妙华寺以后,什么亲情人伦便不再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而今重生,更不屑固步自封寻思那些有的没的。
“我也希望与她无关,但无论如何,母亲必须给我把凶手找出来。”一句多余的都不说。
黎嬷嬷三人立即领命去了。
秦惜晴心思千回百转,突然对林夫人道:“伯母,听说羽姐儿尚未用膳,不如先着后厨熬一碗鸡丝粥送来?”
林夫人眼中突然有了恨意,所有人都在见风使舵假惺惺的关心秦羽,分明是在嘲讽她这个当母亲的不为女儿着想,可是到底是谁先不当人的?
要是秦羽孝顺,还会闹出风风雨雨?!
“她吃不了!待沈医师的药来了先服药再说!”
林夫人一句话,既名正言顺地让秦羽继续挨饿,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还不进秦羽进食,维护了脸面。
秦惜晴悻悻地笑了笑,没再说话,也不敢看秦羽。
半个时辰后,低低而悲切的啜泣声由远而近传来。
林夫人心道不妙,胸口像被针扎了般,发疼收紧。
她勉力稳住心神,等人进来。
很快,秦玉青进得门来,扑向林夫人。
她脸白眼红,梨花带雨,诚惶诚恐地哭道:“母亲,真不是女儿干的,女儿没有害长姐,真的不是我,您一定要信我呀。”
林夫人暗自咬牙,温言哄道:“玉青你别急,万事有为母做主。”
秦玉青抽抽答答,“谢母亲。”
她又转向秦羽,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溃堤的河般汹涌而下,垂着头解释:“长姐,我真的没有害你。”
林夫人怒瞪秦羽一眼,接着拉秦玉青坐到她身边。
主座位置非常宽敞,坐两个女子绰绰有余。
高嬷嬷三人随后进了庆春堂,接着是两个婆子押着琴和、香旋入内。
明眼人一看这阵仗,便知苗头不对。
林夫人眼巴巴地看着黎嬷嬷,指望她能把这件事体面地揭过去。
黎嬷嬷却是脸如死灰,哑声禀报:“夫人,高嬷嬷在大娘子昨日扔掉的杂物里找到一小包粉末,恰逢沈医师亲自送药过来,便请她鉴定,她认定那包粉末与大小姐所着衣裳里的如出一辙,正是,正是令大小姐罹患风团子的原凶。”
秦玉青彷徨地道:“母亲,那篓子垃圾今晨一早琴和就吩咐下人扔了,求您明察。”
高嬷嬷义正严辞斥道:“证据确凿,你分明嫉妒大小姐,使这下作手段想害她!现在还想抵赖!”
林夫人火气又往上撞,“我看你才是心思不良,有人想用离间计搅乱我秦府内宅,趁机把蛾子粉包偷偷放进大娘子的废弃里又有何不可?”
她就是偏袒玉青,又怎么了?
林夫人与高嬷嬷扯皮,扯着扯着林夫人竟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质疑高嬷嬷咬住秦玉青不放,是想讨好秦羽,从而往秦尚书房里塞人。
高嬷嬷也是上了火,义正严辞表明自己没私心,但为了避嫌,终是退到一旁。
林夫人露出胜利的笑意。
这出戏,秦羽是看够了,而且稍后大理寺来人请她去配合调查“刑部侍郎通敌”一案,她若无法前往,才真的教人看笑话。
特别是刘雪娇,不得如何造谣。
秦羽料定秦玉青做这种龌龊事,必经琴和之手,因为前世秦玉青连逃命都带上琴和,最后也是两主仆苟在一户人家中残喘。
这就是她的先机。
“晴姐儿,你确定不是你干的?”秦羽敲了敲案几,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在她一双明明疲倦难当却又洞察人心的明亮凤眼扫视间,所有的不良情绪慢慢被镇住,趋于平静。
秦惜晴马上表态:“即使伯父在场我也是这句,不是我。但我承认上次你说的那件事,确实是我干的,你若要计较,我们容后再说。”
秦羽又问:“那晴姐儿认为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秦惜晴这就为难了,忧愁地看向秦玉青,“我不知道,我不敢相信玉青会做这种傻事,明摆着衣裳是她拿给我的,换谁都不会那么傻动手脚。”
可是证据又摆在那里,真是头大。
秦玉青报以感激的微笑,就知道即使有人起疑,罪责也不会落到她头上,自是有人给她开脱。
秦羽心中有数,十四年的养育之情,又是个即将要当王妃的富贵命——当今皇帝亲侄媳妇!换谁都难以割舍,如她养母为了信念,千辛万苦散尽家财都要将她平安护送回京,认祖归宗一般。
可是,她才是受害者。
既然母亲不愿意还她公道,就敲碎她的心肝。
秦羽看向蒋氏,略显颓靡的神态透着强硬:“二婶,害我长疹子的衣裳,只经过她们二人之手,不是玉青便是晴姐儿,我只给你们两条路,你们自己做个选择。”
让狗咬狗去吧。
蒋氏迷糊了,亏她还帮秦羽说好话来着,眨眼翻脸不认人?二选一这不是把她放火上烤嘛,横竖是个死!
“白芷啊。”她将矛头重新指向白芷。
秦羽嗤笑道:“你当喜鹊二人白死的?给她个豹子胆她都不敢作怪。”
整个秦府都知道,秦羽若然闹出不得了的大事,老夫人都会推她身边的下人出去顶罪,本来这次秦惜薏落水一事,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已经来通气,暗示林夫人息事宁人,白芷或麦冬挑一个出去顶罪,那日方好是白芷随侍,若秦羽还像从前一样无法抵抗林夫人的权威,白芷已经是个死人了。
试问一个本来必死,但因主子维护而捡回一条小命的下人,怎么可能出卖主子?
蒋氏认同秦羽的说法,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脏水就该她的晴姐儿兜着?放他娘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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