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
褚卫愣了下。
她可真敢想。
金安宁醉归醉,可不好忽悠。
她见褚卫没反应,两手用力搓了搓他脸颊,不快催促道:“快给老娘答应,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褚卫顶着个被搓成错位的脸,苦不堪言应下:“谢谢金主赏识。”
金安宁得到想要的答案,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他。
褚卫揉了揉酸痛的脸,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手劲这么大?
金安宁抬起脚搁在他膝盖上,娇蛮道:“脱吧。”
褚卫气笑,却不能跟个醉鬼计较。
他垂眸,将绣花鞋拿掉,最后脱掉罗袜。
莹白小脚丫暴露在空气中,粉嫩又娇小,像早春的桃花冻,惹人心动。
他收回麻乱的思绪,迅速脱掉另一只,准备将两只脚塞进锦被里。
谁知,下一刻,她忽然抬起脚,踩在他肩头上。
他怔怔抬眸,对上她坏笑的眉眼,火光勾勒她眸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媚。
秀气小脚从肩头游走到他胸膛,撑着他胸肌时,褚卫忽地出手握住她脚踝,她乌眉轻挑,满是挑衅,像是只逗弄人的小狐狸,无知无畏,又胆子大得惊人。
“你干嘛?”她无辜眨眼。
褚卫咬着后槽牙:“这话该爷问你?”
金安宁歪头,模样乖巧,说出来的话,却香艳吓人。
“男宠不是要伺候人吗?你怎么这么笨?”
褚卫被她噎得心口都痛了。
他弯唇装笑,下一刻将她双腿都塞进锦被里。
他迅速起身,见她还要动,故作凶恶道:“坐好,不要动。”
金安宁努努嘴,最终还是乖乖听话。
褚卫背过身,深吸着气,平复着体内乱七八糟的暗涌,才掀开珠帘大步走出去。
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个木匣子,随手搁在了床头。
金安宁探头看了眼,却不敢动:“这是什么?”
褚卫凉凉瞥了她眼:“砸你的东西。”
金安宁下意识就做防备状。
褚卫莞尔,低头打开匣子,先拿出最上面的东西。
“这份是这座宅子的房契,这份是温泉山庄的房契……”
从宅院到商铺,钱庄票据,再到库房钥匙。
涵盖了他名下所有财产。
“各个铺子宅院的账本都在书房,你有时间可以去整理,愿意脱离王府跟咱们出来的人,你要善待。”
金安宁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怎么感觉你在托孤,啊,不对,是在分遗产。”
褚卫伸手落在她发顶,眼神变得温柔:“今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生活,没了世子妃的身份,做事不能鲁莽,要学会保护自己。”
金安宁脑子有点锈,呆呆点头。
再低头,她看着手里的单子,眨了眨眼:“怎么都是固定资产,没有流动资金?”
褚卫收回手,侧过身,以拳抵唇,轻咳了声:“没了。”
金安宁重复了句没了,紧接着瞪大眼:“你造光了?!你这个败家爷们!”
她挥着小拳头,像小雨点落在他身上。
好几下差点打到他的脸,褚卫痛得呲牙,忍无可忍抓住她双腕,强行按在了床榻上。
“以前还剩挺多的,结果——”
一夜烟花就花掉了他大半积蓄。
他没往下说,得给她留点念想,否则以后想起温泉山庄,她就只剩漫天炸开的银票。
金安宁被迫仰躺在床榻,身陷柔软被褥,不得动弹。
她放弃挣扎,看着身前的褚卫,自从温泉山庄回来后,他便偏爱玄色,这色调偏冷,穿在他身上,仿佛将风流色压下,多了几分禁欲气息。
今晚他也喝了酒,薄唇朱红,青丝如墨,这张脸流骊无双。
金安宁轻叹,难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褚卫被她目不转睛,近乎赤裸裸地看着,心头微麻,无意识松开了手。
酒壮人胆。
金安宁趁机抬手勾住他脖子,将人一推,反客为主,坐在他身上。
她肤色极白,乌发又黑又亮。
明珠美玉,妩媚多姿。
褚卫别开眼,喉咙干涩道:“小傻子,别做自己后悔的事。”
金安宁伏下身,纤指抚着他侧脸,鼻息贴着他,红唇轻启:“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手指滑到他下颚捏住,板正。
闭眼贴近。
褚卫瞳眸微缩。
犹如一滴水落进了本就沸腾的油锅。
窗外,梧桐树挂着的红绸带,被晚风轻轻拂动,两条红绸带贴到一起,左边那条似主动些,时而逗弄右边,风渐大,两条时而贴紧共舞,时而分开轻触彼此,最后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屋内,气氛不断升温。
暧昧娇吟,催化了本就快要蒸腾的热意。
褚卫最后一丝理智要被燃烧殆尽,眼底浮现赤裸裸的欲。
他握住某人作乱的手,嗓音暗哑极了:“乖,起来。”
金安宁抬起另只手,竖起根手指轻轻抵在他唇瓣,娇软地哼了声:“不,每次撩了人就跑,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最后一句,压断了褚卫心里最后一根弦。
金安宁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再次被压进被褥里。
腰带开,外裳落地。
火光摇曳,照不清床榻交叠的影子。
直到——
柳香轻敲紧闭的房门。
“公子,厨房给夫人熬了醒酒汤,需要端进来吗?”
夜风吹散满室暧昧,褚卫瞬间清醒,看着身下活色生香的人儿,他沉着脸掀起被子将整个人塞进去。
他整理凌乱的衣领,走到外屋,隔着门回绝:“不用,她已经睡下了。”
柳香没有怀疑,应了声,又端着汤离开。
等褚卫再回到内室,金安宁已经睡着了,发髻微湿,艳若桃花,仿佛方才遭遇了一场暴风雨蹂躏。
他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她,一动不动,仿若石雕。
就在蜡烛快要见底时,门外传来一声鸟叫声。
他克制又不舍地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我能留给你的最好礼物,便是赠你余生自由。
“再见了,小傻子。”
再起身时,他敛下眸底风情,大步走出后屋。
青光背着个小包袱站在廊下,见人出来,低声道:“主子,马匹在侧门候着。”
褚卫嗯了声,神色淡淡:“走吧。”
青光转身回看整个院子,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小跑跟上前面的主子。
一刻钟后,两匹马出了城,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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