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面露急切的司凌骁，微微勾唇，“司凌骁，你想用怎样的身份送我回家？”
“我……”
“我丢了一颗最好的石头，如果有一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或许我会考虑给你这个机会。”
我知道，我的小石头不可能再回来了。
不只是我的小石头，我妈也一样。
他们都在我的世界消失了，这些哪怕不是司凌骁做的，也是在他纵容下的必然结果。
所以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哪怕我重新做回沈初棠，我也不是那个可以爱她的沈初棠。
司凌骁看着我，神色复杂，“你真的那么在意石头？”
我冷冷地开口，“对，但我在意的东西，你都不可能还给我了！”
我看着他，然后让皇甫京齐帮我转动了轮椅，不再看他的脸。
我怕看到了，我会心软。
“海有潮汐，月有圆缺，这些是你无法改变的。”我说着，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
“即便你我有办法控制这些，可伤害已经存在了，就算修补了，也不可能让大海跟日月每天都一样了。
司凌骁，我跟你不应该再彼此纠缠下去。”
我对他没有期待了，他也不应该再给我任何错误的信号。
我现在只想报仇，想看着那些害我儿子跟妈妈的人受到惩罚。
我一直到离开，都没有看到司凌骁的表情。
……
回去的车子里，皇甫京齐看着我。
我一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我低头，他就问我：“你对司凌骁还有感情吗？”
“有没有都不重要了。”我淡淡一笑，苦涩地说：“他妹妹害死我儿子，他妈害死我妈，两条人命……我怎么可能再原谅他？”
“司凌骁不是那种轻易会放弃的人。”皇甫京齐提醒我，“尤其现在所有人都说是你让司夫人出事，你们之间不可能再清清楚楚。
初棠，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走每一步，千万别把自己赔进去。”
“我明白，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我保证着。
我知道自己现在有很多事要做，报复司锦初才刚刚开始，我不会停下来的。
“咳咳……”我突然不舒服，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皇甫京齐很担心我，“是不是之前的后遗症？要不要再去做个检查，让萧寒景给你换一种药？”
虽然我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但身体依旧很虚，所以哪怕是现在，也偶尔需要吃萧寒景配的药。
我摇头，“不用了，可能今天跟司凌骁在一起，情绪太激动了，我回去休息就好。”
“夹在他们之间，你也确实为难。”皇甫京齐若有所思，“干脆你先搬回皇甫家，别住在萧寒景身边，两个男人都避开了，或许你的情绪会好点。”
我知道，皇甫京齐是误解了，他以为我夹在萧寒景跟司凌骁很艰难。
所以我解释说：“京齐哥，我对萧寒景没有男女之情，至于司凌骁我也很清楚的，我不会再为了感情让自己艰难。”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那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对司锦初动手？”
“当然。”
“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沉默了片刻，就说：“京齐哥，你帮我找一个人……我想送司锦初一份礼物。”
皇甫京齐点点头，然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几次，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此刻我也不想探究。
比起考虑儿女私情，我更想报仇。
……
三天后。
我已经可以借助器械行走了。
这三天我看到不少关于司凌骁这边的新闻，他公司在做新项目。
而这些项目很多是要吞并沈家的。
司凌骁要对付沈家，我并不意外，甚至我也乐意见到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在司凌骁对沈家动手的时候，沈江南竟然找到了萧寒景。
他希望萧寒景给他帮助，支持他来对抗司凌骁。
萧寒景是无心参与这种事，但是裴彦宇找上门的时候，他还是接待了。
因为裴彦宇看到我，说：“我想皇甫小姐一定好奇司凌骁的一些事。”
我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对他的反应很冷淡。
裴彦宇却故意装作没看懂我不在意这些的意思，说：
“司凌骁两年前是想跟江灵办婚礼的，但跟江湛又商量让他的前女友沈初棠穿婚纱去婚礼。”
我没有反应，淡定地端起咖啡，细细地品尝了一口。
裴彦宇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说：“我原以为司凌骁是想要沈初棠取代江灵的。
可后来我才知道，是司凌骁纵容司锦初跟梁雅诗去害沈初棠。他并不希望沈初棠影响他的婚姻。”
“你说的故事跟我们有关系吗？”萧寒景打断了裴彦宇，很自然地就坐在了我身边。
紧接着他拿起一块儿点心，送到我嘴边。
又跟裴彦宇说：“沈江南即便是有再多理由拉我们合作，也没有办法改变他迫害江悦女士的事实。
仅这一条，我们就不可能跟他合作！”
裴彦宇脸色微变，但还是看着我，“皇甫小姐，这也是你的想法？”
我跟裴彦宇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此刻这样说是有挑拨离间，让我跟沈江南一起对付司凌骁的意思。
两年前我不会被他利用，两年后自然也不会。
我笑了笑，就说：“我相信我老公的决定！”
“那……你千万别后悔！”
裴彦宇走了，留下这样的话之后，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走了。
而萧寒景严肃地看着我，问：“刚才听到他说是司凌骁让他们害你的，心疼了吗？”
我摇头，“我已经对他没感情了，不会再心疼。”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萧寒景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我不希望你再让自己受苦，以后那些药，不准再吃了。”
药？
我睁大了眼睛，心虚地抽回了手。
“如果你因为他情绪不稳定，我可以陪着你。但那些抗抑郁的药，你不准再吃。
你知道那些药长久服用的副作用。”萧寒景的脸上难掩担忧，“我不想你之后出现幻觉，不想你为了过去的事惩罚自己。”
“我明白。”
只是有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尤其是妈妈死了，我更需要药物的安抚。
我还想要再跟萧寒景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商时序已经上钩。
我可以对司锦初再次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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