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纪经年看某人不顺眼,但是人说的的确有道理,他一下子就迷茫了:“那这是……怎么回事?”
宁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有可能是令堂将自己的血和你的换了,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你醒来之后,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伤口突然消失的事了,也能解释现在你为什么会拥有宁家女人独有的自愈能力了。”
“唔……睡得真爽,什么宁家女人,你们仨是在说宁淑吗?”
铜镜里突然传出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宁晚赶紧将视线转了过去:“好久不见。”
“你就是宁晚要召的那只小鬼?”
“你是纪未年?”
三人同时开口,将铜镜里的那团黑色的影子问得一愣一愣的。
黑色的影子逐渐有了形状,最后形成了一个和纪经年有几分相似的青年。
纪未年发现纪经年和自己正面对着面,脸上的表情不禁有微微的惊讶:“你怎么……我这是在哪?宁晚你敢把我弄出来!”
宁晚不置可否,笑了笑,直奔主题:“问你几个问题。”
“没救,等下次我出来,纪经年就死定了。”
宁晚:“……”这还没问呢……
“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的是到底是谁把你做成小鬼的?”
“不告诉你。”
宁晚一头黑线,没想到刚出师就败北了,纪经年有些得意地看着她,对她笑了笑,笑中多含嘲讽意味。
他好看的丹凤眼眯了眯,看向纪未年,微微笑着问道:“你是我堂哥?”
“哼。”纪未年对“他”这个能生活在阳光下的堂弟,大概是有一种复杂的感情的,即嫉妒,又羡慕,还有一种作为兄长的默默关怀。
也许……这种关怀,连纪未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我父亲在家中排行第四,家里结婚又是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来的,所以你只可能是我那三位伯伯的儿子,只是大伯和大伯母一直无子,听说是身体原因。”
“三伯又是个喜欢男人的,不可能是他,那么就只剩下我二伯了,纪未年,你……是纪语岚的儿子?”
纪未年皱了皱眉:“那是谁?”
三人:“……”
“所以刚才宁晚问你到底是谁害了你,你不说原来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人的名儿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招呢,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宁岳笑得弯下腰,拳头砸在茶几上,铜镜被迫跟着震动了好几下。
宁晚:“阿岳……”她现在有种想要在墙上开个洞,将人塞回宁家的冲动,都二十的人了,能成熟点儿吗?
铜镜里面的某只鬼被宁岳的话刺激得脸色一变:“呸呸呸,你丫才不知道名儿呢。”
见纪未年是这样的反应,纪经年往后挪了挪,往沙发上靠去,右腿叠在左腿上,若有所思。
听到纪未年这样说,宁岳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别逞强了,就当你知……知道……哈哈哈哈哈……”
宁晚:“……”
她现在有些同情被气疯的鬼了:“那个……未成年……”
“老子叫纪未年,未成年个鬼!”纠正完毕,纪未年又将幽幽的视线转向宁岳:“纪语堂,那个人叫纪语堂!卧槽,老子改明儿就找那混蛋算账去!”
宁岳突然停止大笑:“这不就对了么,纪语堂,小晚记下没?”然后也不管铜镜里的某只鬼了,转头看向宁晚,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宁晚:“……”神他妈小晚,这小子是不是没大小意识啊?
纪经年动了动唇角,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看到了宁晚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很是自觉地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宁晚觉得这小子有些欠调教,抑制住想要撸袖子直接上的冲动,咬牙道:“宁岳你这小子,叫声‘姐’要你小命是不是?”
宁岳跳起来,准备逃跑:“宁晚,我刚才可是帮了你啊,你……你别乱来。”
宁晚绕过茶几,将宁岳堵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宁岳赶紧从沙发上翻出去,在厨房客房绕了一圈之后,又钻进主卧。
宁晚在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将门推开了,纪经年似乎听到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之后卧室里又传来了莫名其妙的笑声。
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之后,气得头顶冒青烟的某只鬼在铜镜里狠狠瞪了一眼宁岳刚才坐的地方。
纪经年将腿放下来,两手肘撑在膝盖上,凑近那面铜镜,薄唇微抿,显得有几分严肃:“能聊聊吗?”
“聊什么?”纪未年挑了挑眉。
纪经年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平稳:“纪语堂是我五叔,他那个人,怎么说呢,性子懦弱,挑不起大梁的,别说让他杀人了,就是杀鸡,他也不敢。”
“所以你想说什么?”纪未年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漫不经心地听他说话。
“害你变成这样的,不是他对不对?”
纪未年的瞳孔突然收紧,青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愠怒的神色来:“就是他!”
纪经年见纪未年被他激怒,心中已有了定论,也不再坚持,转了话锋:“行,就算是他吧,那你为什么要害我父母,我父母那么和善的人,跟你有什么怨什么仇?”
“你父母和善?纪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傻弟弟,你以为纪家的表面风光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在我之前,纪家人还杀了多少婴孩做小鬼?”
纪未年一张死气的脸上满是对纪家人的嘲讽,似乎纪家人在“他”面前就是一团垃圾。
“你胡说。”
“行啊,就当是我胡说好了,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纪宅的确是被我变成乱葬岗的,但是,我没有杀你父母。”纪未年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狠戾。
纪未年消失在铜镜里的时候,问了他一个问题——纪经年,你在阳光下活了二十七年,是不是感觉特好?
纪经年没来得及回答,纪未年就消失了,他一双丹凤眼有些木木地盯着已经不能映照出任何影子的破铜镜,喃喃道:“也许……还行吧。”
“什么还行?”宁晚一边理自己的上衣,一边从卧室里将某人拎出来。
“没什么。”纪经年笑了笑,拿过自己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就要离开。
“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嗯。”这个单音似乎是从纪经年的鼻子里发出来的,人有些魂不守舍。
“等等,我跟你一起。”宁晚边说,边将铜镜放回匣子里装好,塞到宁岳怀里,然后又将另一个黑匣子关上,却似乎不怎么关得上,压了一会儿才勉强算是关上了。
“诶等等,宁晚,你和他一块儿住?”宁岳刚将匣子抱好,就反应了过来,赶紧将门关上,跟了出去。
“纪哥,宁姐,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嗯,再见。”纪经年也没看他,一路上,眼神都有些发直地看着前方。
“再见……”正在拖地的卫洵拄着拖把,凑到宁晚边上,“诶宁姐,我怎么觉得纪哥有些不对劲儿啊。”
“所以我这不是跟下来了吗,洵儿,之后这段时间我多半也不回来了,你好好帮我打理店里的事情,有些小事情你可以拿主意的就拿吧,不用经过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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