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大明首辅，举一国之力而诛一人
燕京皇城
离紫禁城数里之外，有一间恢弘的府邸。
庭院深深，山水楼榭，富丽堂皇。
便是一草一木都出自名家之手，趣味盎然。
哪怕跟附近达官显贵的住所相比，也如鹤立鸡群一般。
这是大明当朝首辅张居正的官邸。
整个京师，整个大明乃至周边各大势力，都时刻关注着这名几乎可用“乾纲独断”来形容的一品大员。
某种程度上，他的一言一行是可以跟圣旨相等同的。
与人来人往的外院不同，内院书房里一片寂静。
已然六旬的老者，正独自在后院深处的书房里，一边翻阅着奏折，一边在票签上写下自己的意见。
这种场合，也算是会见朝廷大佬了，还是要带些人的。
这是他每日处理政务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去见见吧。”
但不知道邀月怎么想的，除了莫大先生、刘正风之外，把她开始收的那个小徒弟吴月梅也喊来了。
跟郑和一样，在普遍水平不高的大太监里面，算是一股清流。
也算是张居正的盟友，两人联手推动了新法的施行。
严格说，这种行为不太合规矩。
这个时间，所有外人都一概不见。
林轩接过冯保递来的一杯茶，慢条斯理喝着。
林轩想了想，便点了雪千寻、任盈盈和向问天。
张居正皱了皱眉头，头也不抬。
张居正刚刚批阅了半个时辰，门外便响起轻微的敲门声，老管家的声音随之响起。
应该冯保打算刻意拉近距离吧。
冯保文化程度挺高，而且还精通音律，擅长吹拉弹唱，算是一个挺风雅的太监。
***
张府大厅
“有劳冯公公了。”
但张居正本身，便是规矩。
“那让锦衣卫按规处置。”
邀月则抿了一口，便搁在一旁，不再理会。
“是一群江湖人，冯公公说为首的是日月神教林教主，还有个姑娘是五岳剑派的盟主。”
一路走过来，小姑娘整个人都是懵的。
下意识的把脑袋缩在脖子里，感觉自己可怜、弱小还无助。
张居正点点头，风轻云淡的推开屋门：“带路。”
“不见。”
老管家道：“据冯公公说，老爷最好还是出去见上一见。”
“……是。”
即便对方是权倾天下的大明首辅，也谈不上怯场。
“老爷，外面有人想见你。”
张居正皱了皱眉头，搁下手中的朱笔。
雪千寻、任盈盈等人站在林轩二人身后，神色各异。
“来的人是谁？”
也不算太秘闻，基本都是些日常趣事，涉及不到杀头抄家的秘密。
“是！冯公公说来人非同小可，他接到消息这才专门带着东厂的高手过来保护老爷。”
三个人倒还好，本身大权在握，心气也高。
张居正持笔的手腕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
冯保乃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兼总内外，权倾一时。
“原本老奴是打算吩咐锦衣卫出面的，但冯公公说千万不能动手，还让我请您过去说话。”
“……那些人不肯走。”
以他如今的地位，朝野内外，都不需要卖任何人的面子。
仿佛说相声一样，扯了一堆宫闱秘闻。
故事挺有意思的，但从一个太监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冯公公？冯保么？”
“老夫先前处理公务，不想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就在邀月听冯保讲段子听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名身披蟒袍的儒雅老者走进大厅，微笑道。
“太岳，你总算来了，那我在偏厅坐一会，等下再来找你。”
冯保也松了一口气，含笑起身。
他武功已然不弱，地位权势更是非同小可。
但在林轩和邀月面前，却生出一种隐约的心悸感，让他极不舒服。
冯保原本以为，除了太后、皇帝和张居正之外，他再也不会对旁人生出这种感觉。
想不到，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
哪怕是一介武夫，但武功到了“万人敌”的程度，也足以一怒而诸侯惧。
“冯公公也留一下吧，这事情跟伱，还有点关系。”
林轩想了想，微笑道。
找太监的话，问问这个全国最大的太监头子，应该是不会错的。
“啊？也好，也好……”
冯保怔了怔，瞟了一眼外院严阵以待的东厂高手，又坐了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永亭不必担心，林教主并非外人。”
“那本《辟邪剑法》，便是林教主说服林总镖头赠给朝廷的。”
张居正看了林轩一眼，微微躬身：“林教主此举功在大明社稷，太岳拜谢。”
“借花献佛而已，首辅客气了。”
林轩起身回礼，认真看了看张居正，含笑道。
历史上的张居正，应该前几年就死了。
这个时间点，搞不好家都被抄了。
不过，这个位面的张居正明显练了些内功。
林轩觉得，比起青城四秀乃至劳德诺那些菜鸡，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打架的话，自然不太行。
延年益寿层面，效果则极为明显。
嗯，张居正的长相也挺帅气俊逸的。
这倒也算不上意外。
林轩印象里，在古时候当官，长相还是很重要的。
要相貌丑陋的话，仕途往往也要黯淡无光。
张居正在这方面更是出类拔萃，在人物传记里一直是美男子的形象。
传闻中，他跟当今万历皇帝的老娘李太后还有一腿，弄得满城风雨。
当然，这玩意正史肯定不会写。
至于各种野史嘛，就实在太野了。
林轩看过一个版本，说这位风流得意的张首辅，天天找由头入宫跟李太后啪啪啪，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编这种玩意，也不怕遭报应……
“不知林教主和邀月盟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见到气氛还算好，张居正调用脑子里的数据库里将林轩二人的情报过滤了一下，微笑道。
“事情不算大，我们想去皇宫大内找一个人，谈一些事情。”
“……不是皇上吧？”
张居正心中一凛，也不说官话了，开门见山问道。
“不是，我们想找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太监。”
“……”
张居正和冯保对视了一眼，同时沉默了下来。
“你们知道此人下落？”
邀月眸光一闪，问道。
“这个……，老太监其实挺多的……”
冯保苦笑道：“咱看着年轻，其实也有六十多岁了。”
“不出意外，《葵花宝典》便是那人所创。由此推之，那人至少也有两三百岁了。”
林轩淡淡道：“冯公公与之相比，确实颇为年轻。”
“《葵花宝典》这门武功秘籍老夫亦有耳闻，应跟那辟邪剑法同源，昔年还惹出不少事情……”
张居正眉头微皱，沉吟道。
“嗯，此人以此祸乱武林，我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也深受其害。”
林轩淡淡一笑：“此举是否有先帝亦或昔日首辅授意？”
“我们东厂可没有这等人才……”
冯保连忙摇头：“此事绝对跟我们无关。”
“历代朝廷对付江湖中人的手段，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并无人这般行事。”
张居正失笑摇头：“再说，朝廷就算行祸水东流之计，也不可能拿出《葵花宝典》这般神功。”
“那太岳先生觉得那人是何打算？”
“那人的想法动机尚不明确，但老夫应该知道林教主说的是谁。”
“嗯？”
“太岳先生，此事关系国运，不可轻言啊！”
冯保大惊失色，连忙道。
“此事确实关系国运，不可轻言。”
张居正望向林轩和邀月：“尚未请教，诸位此番前来，是为了杀那人而来么？”
“是。”
邀月看了林轩一眼，脆声道。
“好！老夫便代表朝廷，与诸位结盟。”
瞬息间，张居正已然拿定了主意：“大家身为盟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
这么干脆的么？
想到这位同僚的行事作风，冯保有些无奈，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出言提醒是他的义务，张居正若是下了决定，他也没法影响。
“那老太监不知来历，也不知真名如何，但确实一直藏身在京师之地。”
“百余年前，新建侯阳明先生便发现了此人的行踪，还说此人窃我大明国运以求长生。”
“本来这也不算太过严重，历朝历代皆有这等国蠹，我大明气运也不至于被一人蚕食殆尽。”
“可此人一边窃我大明气运，一边施展暗手欲颠覆王朝，甚至不惜生灵涂炭。”
“阳明先生忿然之下，布下重重杀局，又施展神通与之交手，可惜功亏一篑……”
“其后，此人行事越发乖张。我大明气运日衰，也与之大有关系。”
“不过此人修为确实非同小可，还请诸位在鄙府盘桓十日，老夫这便调集诸般人手，再传俞大猷、戚继光进京，联手诸位共同诛杀此人。”
张居正吐出一口闷气，微笑道：“不瞒诸位，我朝廷韬光养晦，示弱数十载，不与江湖中人争锋，皆因谋划除去此人而故意为之。”
“等上十日倒是无妨。”
林轩沉吟道：“却不知太岳先生有几成把握？”
王阳明在金庸体系里，也是跟李靖、岳飞等人一样，在旁白里充当高手的。
按照张居正的说法，此人似乎比书里的定位还要强上一些。
不过，毕竟没有直观的参照物，林轩也不太好判断王阳明和葵花老祖的实力。
此外，看起来轮回空间对气运、天命、信仰这块，倒是挺情有独钟的。
在笑傲这个低武位面，都能硬扯上去。
“此等人物非我辈所能揣测，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但既有二位相助，我等至少有了一拼之力。”
张居正微笑道：“十日之后，死也好活也好，终归不用憋着这口气了。”
“举一国之力而诛一人……”
邀月吐出一口闷气，眸光闪动，似乎有些向往。
“大宫主也想成为这般人物么？”
林轩笑了笑，私聊道。
“原本有些向往，但转念一想，活成这般模样多半也挺无趣的。”
邀月想了想，微微摇头：“你不想当这种人吧？”
“自然不想。”
“那我也不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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