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锦在祠堂门前都准备好了。
遣去请燕南争的婢子却过来微微一礼：“小姐，大老爷让您去存菊堂一趟。”
说着，她不自觉抬眸看向王晋文等人一眼。
“大姥爷，爹爹让我去祖母院里。”燕如锦微微颔首，一副很是忧心的模样。
王晋文听着微微一叹：“也怪我，失了礼数，原是该先看看老夫人的。”
他说着，就看着一侧，那一眼就能看出精明的程佳玲。
客套话谁都会说，也是她心急。
当即赶忙一副自责的模样。
“怪我了，光想着可不能委屈了大嫂子，竟也忘了礼数。亲家这刚入门就拦着先来了祠堂。”
她当时想的很简单，那边老夫人看着病，这边事儿一了。
且不说压了王氏一头，今后在这宅子里，她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纵是王氏再尊贵，这如今的卫国将军府，可没有她一分嫁妆，让她再狂去。
“那我们现在，去拜会老夫人？”
王晋文自然知道这程氏浅薄。
从一进门，燕南争光顾着他娘，也不说让他们在前厅稍坐之类的客套话。
这二房的直接拦着他们，让跟着去后院祠堂。
这已经很说不过去了。
他说这句话，一是试探，二也是给自家人递把柄。
程氏一听，赶忙笑说道：“是了是了，老夫人在存菊堂，咱们现在就过去。”
王育贤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哪里不知道自家大伯的好意。
当即站在了程氏身前：“大伯，府里招待不周，还请前堂稍作休息。”
这下，程氏不愿意了：“大嫂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怕娘的病气过给亲家？”
众人没有理会程氏，王育贤带着王晋文先去了前厅。
燕如锦故意站在原处，等人都走远了，这才一副怜悯的模样看着程佳玲。
“婶子，存菊堂在内院。”
程佳玲最讨厌燕如锦与王育贤这副假清高的样子。
“我知道是内院，这祠堂不也是在内院……”
真是被她蠢的想笑。
“可祖母是女眷呀！”
一听燕如锦此言，程佳玲下意识道：“那在老家，亲家长辈病了，都是要床前探病的……”
燕如锦听着微微摇头，好心的同她解释道：“你也说了，那是在老家，在乡下。这里是镐京，最是讲究礼教的地方。”
说着，还不忘可怜地看着她：“来镐京这许久，你们难道没有同贵胄们有过来往？”
若说来往，一开始他们家有恩赏的时候，确实还参加过一次宴会。
可后来墨青哭着回家的，打那起就再也没有接着什么宴会的帖子。
后来柳氏在家，也是柳氏带人去，哪里轮得上她们。
如今，这好不容易将柳氏熬走，王氏又回来了。
看着她明显一副莫名的样子，燕如锦瞧着她也觉得可怜，微微摇头。
前厅
燕如锦实在是不想看，老夫人那张矫揉造作的嘴脸，便去找自家大姥爷。
却不想，前厅还有人。
王晋文一瞧燕如锦跑来了，赶忙招呼：“锦锦，快来见过曹大人！”
瞧着眼前白髯的小老头，笑起来很是慈和。
燕如锦赶忙微微一礼。
曹知行赶忙作势虚扶，笑说道：“真是个出色的好孩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说着便忍不住打量燕如锦：“瞧这眉眼，可真像王家人。”
不得不说，王家人的眉眼，个顶个的出挑，大大的杏核眼，那眸子濯濯晶亮。
王晋文赶忙让众人落座。
燕如锦坐在下手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
毕竟虽在将军府的前厅，可该有的礼数距离，她拿捏的很好。
曹知行从一进了燕家就发现，这一家子根本不懂得什么礼数。
也难怪，镐京有头有脸的，并不愿与之深交。
“听闻曹大人为祖母诊治，不知祖母的病情如何？”
一说起这件事儿，曹知行脸色就不好。
“她嫌弃我，你爹求着让我留下。也实在是看在你爹的一份孝心上，让他拿着我的腰牌，去请今儿休沐下值的几位太医过来。”
燕如锦听着赶忙对视曹知行就是一礼：“多谢曹大人。”
曹知行微微摆手。
燕如锦一脸的为难：“昨儿夜里，祖母就命小女与母亲，要夜请太医，更是以命威胁。哎……”
王晋文听着微微点头。
“当时正在商讨河州之事，皇帝听了大为震怒，当时便训斥了你父亲。”
这一点，倒是让燕如锦没有想到。
他爹那是真孝顺，真敢跟皇帝提要求。
一说起河州，燕如锦稍稍记下，并未多言。
正在这时，一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少年，身后带着许多背着药箱的大夫，直奔前厅。
曹知行赶忙见礼客套。
燕如锦帮着仅有的一位奴婢，一道敬茶。
因为有着王晋文，燕如锦这一次认识了不少太医，而其中更有一位让她意外的人。
太庙左使隋芳。
当这一行人被燕南争请去后院，隋芳因为忽然腹痛去了后堂休息，此时就剩燕如锦与王晋文。
“大姥爷，为何今日让我见这么多太医？”
知道她肯定是察觉出来了什么。
瞧着此时前厅也无人。
王晋文微微一叹，燕如锦稍稍靠近了他一些。
他压低声线：“三日后便是芙蓉晏……”
燕如锦微微皱眉：“三日？也该是放榜的日子，却要举行宴会？”
这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想着芙蓉晏是，当朝皇帝最受宠的皇弟勤王，每年必办的一次宴会。
以往春闱后至少月余，才会举行芙蓉晏。
王晋文听着微微点头：“这一次陛下会同后妃一道前来。”
“大姥爷是认为，此次宴会恐有不妥？”燕如锦思衬后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王晋文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燕如锦一眼。
“你已与七皇子订婚，此番芙蓉晏你定是要去的。”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燕如锦一眼：“芙蓉晏在勤王府内的百香园举行，其间有一碧波湖，比王家与将军府加一起还大。当初勤王特意给勤王妃种了一池的荷花。”
这一点燕如锦是知道的，她曾经也去过芙蓉晏。
那勤王虽说封号勤，却是一个极为懒散的王爷。
看着燕如锦认真倾听的模样，王晋文声线一顿。
“陛下带着后妃前往，原本男女是要分开设宴，这一次因为要摆陛下与娘娘们的仪仗……届时现场定然不会再分开设宴，你又是女孩子，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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