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刚洗漱好钻进被窝,嘭嘭敲门声惊醒了叶家人,杨福全开门一看:“滕哥?”
滕冲一路飞骑过来,身上都是寒意:“户部侍郎被杀,惊动了圣上,命大理寺彻查此案,赶紧叫叶小弟。”
杨福全连忙去叫叶芝。
户部侍郎正四品朝庭命官,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妥妥的位高权重,竞被人杀在了小年夜。
叶芝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快速抹了把脸就骑马与滕冲等人一道到了案发现场。
冬日寒冷,叶芝等人到时,死者流出的血已凝固。
严仵作带着手套正在尸检:“心口一刀是致命伤,因失血过多而亡,”
叶芝拿着放大镜:“刀柄上没有任何指纹,被人为擦试过了。”又是一个具有反侦察能力的凶手。
严仵作用手比划刀刺的深度、斜度,“凶手的力度不大……”
叶芝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刀刺进去时,速度并不快,所以地上喷溅的血迹不多,心脉破裂有个渐进的过程,致使血呈流淌状滴入到地上。”
“也许……”严仵作看向叶芝,“是个女人。”
“可能。”叶芝赞同他的推测,她蹲在地上寻找死者身边脚印,包间里聚餐过,地上脚印凌乱,难以取证。
严仵作扳开死者口,闻了闻,“喝了很多酒,估计是醉的不醒人事时被人正面刺了一刀。”
叶芝检查了死者的手指、胳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反抗痕迹,严大人,从他口腔里提取出残留物,查一查有没有蒙汗药。”
“好。”
叶芝起身,问,“哪套餐具是岑侍郎用过的?”
小二吓得现在还没回过神,侍郎大人啊,那可是能面见天子的大官啊,居然在他服伺的包间死了,他那有命赔啊!
小伙子心惊肉跳,连忙引叶芝走到残羹剩饭桌前,指着主位一套餐具颤抖的说道:“这……这边……”
叶芝连忙蹲下,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了一遍,有几枚指纹印,可这些指纹印朝外,是死者饮酒时手拿的方向,大概率是死者留下的。
但她没放过,让杨福全拿来细棉纱袋,把岑侍郎用过的餐具全部作证物带走。
“滕捕头……”
滕捕头正在门口盘问酒楼相关人员,以及周围包间没有离开的客人,听到叶芝叫,让张进接上活,他到叶芝面前,“叶小弟——”
“今天晚上包间里所有客人都让人叫回来了吗?”
“陆寺丞已经派人去叫了。”
叶芝点头,“还有所有助兴的卖唱女、艺妓一个不落全部带到大理寺问话。”
“是。”滕冲去忙了。
叶芝看了下包间格局,“哪位是酒楼负责人?”
要在平时,京城数得着的广聚楼掌柜那把叶芝这种小官员放在眼里,可今天户部侍郎在他酒楼死了,连皇上都知道了,他什么架子都没了。
掌柜汗涔涔的上前一步,“小的在……小的在……大人你想问什么?”
“这边有门吗?”叶芝走到尸体旁边的雕花格前,它像屏风又似暗门,叶芝伸手去推,没推动。
掌柜伸手连推两下,门开了,是道暗门,“这是包间放茶放酒的地方。”
叶芝走进去,是放杂物的暗间,除了暗格门,不连接任何地方,但是藏一、两个人是没问题的。
掌柜解说:“客人包下这间房后,会预订下酒,我们酒楼会在客人来之前把酒、茶水、以及一些备用的餐具放在这里,以便在开宴后能及时供应客人们的需求。”
叶芝问:“今天晚上,岑大人是请客者还是被请者?”
“是客人。”
“请客的人是谁?”
<div class="contentadv"> “回大人,是他的同僚户部右侍郎——丁大人。”
户部一般设有尚书一人,正三品;侍郎二人,曰左右侍郎,古代以为左为尊,官职上以左稍高,左侍郎正四品,右侍郎正四品下。
“因何请客?”
掌柜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叶芝一脸不相信的看向他。
“小的只是个掌柜,那能知道大人物之间的事。”
叶芝轻笑一声,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她不再追问,而是说道,“把这间以及周围几个包间所有客人的名单给我。”
掌柜很为难的说道:“酒楼里只登记请客东家的名字,至于他请什么人来,我只知道数量,不知道名字。”
叶芝一脸严肃,“那就让请客的人报出所有名字,你让酒楼里所有接待、伺候的人一个一个对应上,要是有一个不对,知道大理寺的门朝哪边开吗?”
掌柜没被叶芝吓住,毕竟能在京城开数一数二大酒楼的东家非富即贵,他拱手,“大人,小的肯定配合大理寺,但小的可不是吓大的,小的……”
掌柜的厥词还没来得及放,裴景宁到了。
叶芝上前行礼,“大人——”
裴景宁刚从皇宫出来。
“怎么样?”他问。
叶芝说:“目前没查到有用的证据。”
掌柜背弓屈膝连忙过来行礼,“小的见过裴少卿。”
裴景宁一脸冷峻:“刚才想说什么?”
“没……没……小的……”掌柜吓的直接跪趴了。
叶芝不屑的撇了眼掌柜,靠近裴景宁。
他长眉微挑。
叶芝低声问,“这家酒楼的东家是谁?”
“跟办案有关?”裴景宁看向二人之间指缝大的距离,不动声色。
叶芝回道,“查案当然什么都要了解。”
裴景宁点头,“是南平郡王赵祁安的产业。”
“哦。”叶芝点头表示知道了。
轻飘飘一个字,倒是让裴景宁讶异了。
裴景宁与南平郡王赵祁安的关系,身为大理寺评事,叶芝要是不知道,那她趁早从那来的滚到那儿去。
连皇上都知道的事,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没一会儿,请客的户部右侍郎丁大人到了,大冬天的,他抹着汗到了裴景宁面前,“丁某见过裴少卿。”
裴景宁冷冷的反问:“丁大人,客人没走,你就离开了,你这是那门子请客之道?”
丁大人,四十多岁一胖男,听到裴景宁的话,心惊肉跳,马上呼抢道:“裴少卿,丁某可以对天发誓,我肯定是把岑大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上马车后才离开的。”
叶芝等人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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