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会那么傻,一味的往前贴只会惹那个男人烦感,她已不再是他寵爱的那个何秀,寵她时自然是捧在天上,不寵她时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再也不会去碰钉子。
但是放弃?
她从来没想过。
她何秀从来没有认过输,就是死,也要拽着个垫背的。
天儿果然越来越冷,这天飘飘忽忽就下起了小雪,天气骤降,娅兰躲在屋里,幸好现在有了地龙,可真是不一样,暖烘烘的不用穿的极厚,她现在身子笨了,穿的太多极不舒服。特别是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在动弹,她坐在桌前设计图样的时候,腰身窝的久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就提出抗议,挥着拳脚让她不安生。
这不,半个图样没画好,小家伙就在里面划拳了。
“哎呦哟,小乖乖,你行了,好好好,妈妈不坐了啊,咱走一圈。”娅兰现在俨然一位准妈妈,脸上挂着慈爱的笑,经常对着肚子说话。
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一点窗,一阵风儿夹着雪花吹进来,雪花打在脸上,凉凉的,倒是不尖锐,很柔软。
“小姐。”琳琅看到,惊呼一声就拿了大氅往她身上披,“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屋里暖,外头冷,你这猛的吹冷风,就着凉的。”
“没事,屋里虽然暖,可是空气不新鲜,而且也太闷了,透透气也好。而且我想看看雪。”娅兰轻笑着,配合她披上了长氅。
“看可以,窗子再小一点。”琳琅小心的又把窗子掩了掩。
娅兰摇头笑,现在她在蓝府,真的成了重点保护动物了。比起初来时,成日的连个生人影都瞧不着,真是大不相同。虽然应该感动此时的幸福,可也不免为当初的凄凉而唏嘘。
也不是西屋那个,现在怎样了。
长叹一声,这些天,她都假装没有那个人,天佑每天歇在这儿,或者说,他除了上朝,几乎全然腻在她身边,连书桌都搬了过来,说是天冷了,看完政事直接就歇了,多方便。
今儿快中午了,他还没回来,恐是忙了些。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能有夫如此,她真的满足了。
此时,天空中落下的雪花越发的大了,一片片的雪花聚在一起,形成绒绒的一团团,如天空中被抛洒下来的羽毛,看起来悠悠然然,却又毫不迟疑的落下来,纷纷扬扬如同挂起的天幕雪帘,将天地染成白茫茫的一片,那近出的树和远处的山,隐隐约约,如在雾中、云中。
墙角那初开的梅花,压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晶莹剔透,显得梅花儿更红更艳,是难得的美景。
“真浪漫,真想做一首诗。”娅兰轻叹。
“小姐一向有文才,不防来一首。”琳琅端了热茶过来。
“切,我才不呢,卖弄诗词的穿越时代早就过去了。”
琳琅现在时不时听不懂小姐的话,倒也习惯了,扭头来,透过窗子就见到蓝天佑撑着油纸伞走进院门,“呀!爷来了。”连忙跑出去迎。
娅兰心头也是一喜,将窗子打开了些,就见那飘舞的雪花中,她心爱的男人正款款而来,他一身月白团花锦袍,雪白狐毛衬托着的因冷气而发红的面颊,越发显得俊逸纯真。琳琅迎上去接过伞替他撑着,腾出手来,方看到他手上还捧着一团纸包着的东西。
娅兰关上了窗,走向门口,两人正走进门来,蓝天佑看着她,脸上荡漾开喜滋滋的笑容,孩子般举起手中的纸包,“荷叶鸡。”
娅兰失笑,不过两个相爱的人儿在一块儿,本来就会幼稚许多,她也不嫌肉麻,喜迎上去接他手中的纸包,“哟,还热着呢?”
“我包了多少层的,快吃吧!”蓝天佑说着揽着她的腰,推着她往里间去,“太冷,你坐榻上去。”
娅兰也依着他,懒懒的合了衣坐回被窝里,蓝天佑洗了手,一边走过来往榻上凑一边笑着说:“往里点儿,往里点儿。”
娅兰举着鸡腿往里挪了挪,蓝天佑坐里来,转身来就张嘴咬她手中的鸡腿。
“你不能再拧一只,不是有两只腿么?”娅兰嗔他。
“反正我又不嫌你脏,你哪儿我都亲遍了,不吃你的口水我还不习惯呢?”蓝天佑笑的痞痞的。
“真是……”到底没他脸皮厚,娅兰微微脸红了。
蓝天佑却还不放过她,这方琳琅还在屋里头,就用牙撕了一块儿鸡腿肉送到她嘴边,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硬是迫她吃进去,娅兰急的不行,只得依着他,他却又得寸进尺,直含着她的嘴唇,一阵狼吞虎咽的狂吻,几乎要吻的娅兰喘不过来气儿。
“唔……”娅兰拼了劲儿的挣扎,只等他松开了些力气,才推开他,连忙就抛着眼去瞅琳琅,琳琅那丫头就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瞧你。”蓝天佑吃地一笑,“你那表妹这点儿悟性还是有的。”
“什么表妹?”
“跟你好的呗,好的跟表妹似的。”
“就你会瞎扯。”娅兰点了点他的额头,他却顺势歪在她肩膀,忽尔微叹了口气,“怎么办,我好想你。”
娅兰失笑,“这不天天粘一块儿么,还想。”
“嗯,还想,粘一块儿也还想。”一边哑着声音说着,一只手已控入了娅兰的怀里,乱摸,“天天都想弄你一回,可是小家伙不答应。”
“你要不要脸皮。”娅兰恨的捶他。
“你今天容我一回行不行?”蓝天佑嗅着她的脖颈,眼睛里忽而就显得迷离了,声音也伤感了几分,“明日,我要去江南巡查。”
娅兰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含在嘴里的鸡肉突然都不是滋味了,“去……去江南?”
“嗯,来回至少要半个月,要这么久不见你,想都想死我了。”蓝天佑说着脸色又苦了几分。
娅兰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还说等天儿好了回艾府的,一来二去的又耽误了。”
“我保证,从江南一回来就去,好不好?”蓝天佑愧疚地说,“不是下雪就是下雨,要么就是刮风,我不是怕你身体不好么?”
“那,你可早点回来。”说后最后一个字,娅兰的声音哽咽了,她原不是个痴缠的人儿,现在被蓝天佑给养的,快成了年糕了。天天被他寵着护着,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时间该怎么熬。
蓝天佑揉着她紧皱的眉心,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不在家,你就乖乖在屋里呆着,莫让我放心不下,趁机多设计几件衣裳,叫琳琅送给薛千雪,等我回来要听到新衣大卖的好消息。说起来,薛千雪也该成亲了,咱们应该备一份大礼。”
娅兰慢慢点头,“嗯!”
“不高兴了?”
“没……”
“那就给你点兴致高兴高兴……”气息粗重的压了上去。
“喂,你……轻、轻点……”每次只剩的只有这一句。
轻点……才怪。
蓝天佑此去江南,心里是不定的,他上次替过去的奏折,悄无声息的如沉大海,圣上从未提及此事,被发配永州的二皇子依然杳无音讯,也不知圣上是在暗地里调查,还是根本不信他的话,不,圣上甚至从未单独问过他此事,且,听从五皇子之意派他去江南,怎么感觉,此时有点被人牵着鼻子走?本想去问下李维,又怕不妥,朝中五皇子与裴心的眼线颇多,难道他出了纰漏,李维也是他们的人?
想到此,他也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那样,岂不是他自投罗网,自掘坟墓?
二皇子是刘淑妃之子,相比之下投靠他最为妥当,但若不成,他得赶紧想办法联络上九皇子,九皇子看似单纯愚笨,但是他曾无意中发现九皇子也在暗地里培训党羽,只是苦于他一直与裴心交好是众所周知,恐怕实难取得九皇子信任。
这件事,他这段时间要好好思虑才是。
心事重重的离开京城,走前自是与娅兰好生腻歪了一番,只是因天气不好,他不准娅兰出门相送,走的时候才少了几许忧愁。
要说起来,他想想倒也是不怕的,如今得了娅兰,人生已足亦。他只是意难平,必定要反砍裴心一刀,但同时他是个识时务之人,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裴心毕竟是皇室子弟,他要翻他的牌,十分之难。倘若走投无路之时,罢官为民他却是不在意的。
娅兰自蓝天佑去了江南后,这日子过的着实没有滋味,连她的设计事业也没兴趣了,天气冷,她又懒得出门,成日就趴在窗台上看看风景。
两株梅树少了修剪,越来越旺,美的有些失了章法。她却是看着这些自然花枝,觉得人世万物自有自己的一番疯流,人为的却是少了原生态的自由感。
灵机一动,画了一副踏雪寻梅的春装,来年,一定会是卖的极好的款式。
雪下了两天停了,太阳一出,雪就化的极快,现在院子里,也就墙角有些残雪,其它再也找不出一丝潮气,到处生冷生冷的,娅兰只觉得鼻息里都是干干的。
据说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年家家户户寻亲访友会很热闹,娅兰想,不如就趁过年回艾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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