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深渊献祭（15）
体内深渊世界，初始深渊。
大量的火螺族尸体残骸被随意堆积在大地上。
一头头王虫将无数火螺族的灵魂放出，在深渊力量的约束下，这些灵魂无法消散，也无法逃离，只能在深渊上空飘荡、哀嚎。
大量的火螺族灵魂之中，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学徒级、行星级的灵魂，但也不乏高品质的‘高等灵魂’，光是不朽之上的就有好些。
在一些擅长利用灵魂的修行文明手中，这些灵魂，都是上佳的材料。
比如魔道修行者或者擅长魔法的文明，都擅长利用灵魂。
白夜的深渊体系，也同样如此。
不过，白夜并不打算将这些灵魂炼制成绝佳的炼器、施法材料。
它们最好的归宿，其实还是喂养深渊本身。
嗡~！
世界之力催动，整个初始深渊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迸发出无比恐怖的毁灭气息。
所谓的‘献祭仪式’或者说‘转化仪式’，其实并不需要白夜去做什么复杂的事情。
只要将符合要求的‘祭品’带到深渊来，深渊本身就会自动完成剩下的一切。
一道道深渊气息分散开来，自动分解成杀戮、毁灭、死亡、诅咒等无数种最原始、最纯粹的负面气息、情绪，或是能量。
而后，这一道道特殊气息自动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古老的深渊文字，将火螺族的尸体、灵魂笼罩在其中。
诡异地是，即便是白夜这个深渊的主人，也看不懂这些深渊文字的意思。
明明每一个文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变成了某种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尝试去接触的混乱。
当白夜尝试去解读其中一段深渊文字时，莫名的恐惧忽然从意识深处浮现，拼命阻止着白夜进一步尝试。
无数火螺族的尸体和灵魂，迅速被深渊气息所消融、同化。
而那大段的、由古老深渊文字所组成的，不可理解的混乱字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一段段混乱字符融入深渊本身，令初始深渊的气息更加的深邃、沉重。
也有一小部分混乱字符融入白夜的身体、灵魂，似乎在对白夜进行着某种深层次的改造。
但无论白夜如何去窥探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乃至于意识层面，都无法看出哪怕一丝半点的变化。
然而，白夜可以确定，某种特殊的变化，确确实实地在自己的体内深处进行着。
随着时间流逝，初始深渊上空浮现的那大段混乱的文字，给白夜的‘危险’的感觉在逐渐降低。
虽然依旧无法理解、无法窥探，但白夜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身上的变化继续持续下去，自己迟早有接触这种‘混乱’的资格。
三天之后，堆积在初始深渊的火螺族尸体、灵魂开始减少。
虽然相比较于那庞大无比的总量而言，这点减少的量几乎察觉不出来，但确确实实是在减少。
白夜稍做计算，得出一个时间：“需要三十年左右，才能将这些火螺族全部献祭完成。”
三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本体不能离开初始深渊这一点稍微有一点点麻烦，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分身在外界的活动不受影响。
等到火螺族的‘献祭’完成，再去想办法将‘奥火大世界’拖进深渊，或者干脆重新找一个符合条件的宇宙大陆即可。
深渊内的环境十分恶劣，不过对白夜来说并不存在任何问题。
哪怕是炽热的岩浆之中，对白夜来说也和洗个热水澡没什么区别。
随意找了一座岩浆池躺进去，悠闲惬意地仿佛是在泡温泉一般，耐心等待着献祭仪式的完成。
白夜倒是颇为舒服，但外界，却是快要闹翻天了。
奥火大世界，两名宇宙之主先后出现，但却来迟了一步。
原本繁华的奥火大世界，如今只留下无数惨烈的伤痕。
生活在这里的无数火螺族人，皆尽失去了踪影。
但感知敏锐到宇宙之主这般层次的强者，却是能从整个奥火大世界之中，感受到一丝丝残留下来的特殊气息。
那是整个火螺族，在面临族群灭绝时的恐惧、痛苦和绝望。
仅仅只凭借这一丝气息，几乎就可以断定，除了少数在外闯荡的强者之外，整个火螺族，已经被从宇宙中除名了。
“班夫。”后出现的宇宙之主开口问道：“你是第一个来的，可有什么发现？”
班夫之主并非虫族，但却是虫族联盟当中颇为强大的一名宇宙之主，在整个虫族联盟内的实力可以排进前十。
即便是虫族的宇宙之主，和班夫之主打交道的时候也颇为客气。
“我比你早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没什么发现，我能察觉到的，你也都能看出来。”
班夫之主摇了摇头，问道：“溟莲，伱们先前让我来支援，具体是怎么回事？”
班夫之主本身和火螺族并没有什么交情，是接到虫族的消息，才赶来救援的。
但具体的求援过程、详细的信息，班夫之主了解却是不多。
“是火螺族的‘火螺尊主’向我求援，声称火螺族遭到强敌攻击，有族群灭亡的危机，要求我们履行盟友义务前来救援。你距离最近，所以我就先给你发了消息。”
虫族溟莲之主解释了一句，又说道：“火螺尊主只传了一句话，就联系不上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第一批战死的，而且死的很快，只来得及传出一句话就死了。”
攻打奥火大世界时，白夜最先针对的，就是火螺族之中的强者。
尤其是宇宙尊者、宇宙霸主，其余所有不朽也都在第一批击杀目标之列，为的就是尽可能限制信息的扩散。
就算火螺族求援的信息根本不可能完全阻止，也必须要减少他们透露出的信息量。
传出去有价值的信息越少，白夜就越安全。
所以在第一批攻击之中，火螺族不朽之上的强者几乎死绝，反而那些数量庞大的弱者，若是运气好一点，还能多活个一两天。
“逆转时空看看吧，只是单纯逆转时空，不复活其他强者，消耗可以忽略不计。”班夫之主提议道。
对掌握一方时空的宇宙之主来说，没有什么，比逆转时空探查过去发生的事情更有效了。
什么收集线索、分析调查，哪比得上逆转时空直接去看来的直接？
“可以，我来吧。”
溟莲之主伸出手，尝试逆转奥火大世界这片区域的时空，窥探过去。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嗯？！”溟莲之主瞪眼，加强了神力输出，拼命催动着宇宙本源意志赐予的‘权柄’，却依然无法将时空逆转，回到过去。
尝试了片刻，溟莲之主停下动作，摇头道：“不行，时空被扰乱了，我的逆转时空无效。班夫，你的实力比我强，你试试看。”
“我试试。”
班夫之主尝试逆转时空。
嗡~！
时空轰然倒转，一头身高过百公里的巨大恶魔的面容出现，视线正好和班夫之主对上。
“毁灭！”
恶魔喊出古老的深渊语言，一道苍蓝色的火焰横贯虚空。
轰~！
时空一阵剧烈的动荡，逆转时空的状态当即被打断。
眨眼间，整个奥火大世界上方的时空，恢复成原本平静的模样。
班夫之主面色凝重，沉声道：“你也感受到了吧？”
溟莲之主严肃地点头道：“这种语言，闻所未闻，但给我的感觉，却很像是‘远古文明语言’。”
溟莲之主是四阶宇宙之主，班夫之主有接近五阶的实力，两人都是去宇宙海闯荡过的，也接触过一些无比古老的、不知多少个轮回时代之前留下过的‘遗迹’。
虽然对所谓的‘远古文明’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一些和‘远古文明’有关的文字、语言，还是接触过一些的。
一个文明所使用的语言、文字，其实是能够一定程度上体现出这个文明的实力、底蕴。
原因也很简单，越是强大的文明，就需要更加‘高等’的语言和文字，尽可能让语言、文字能够承载更多、更准确的信息。
而深渊语言，可是能依靠语言本身，就承载一定的‘规则’信息的。
单以语言等级而言，比任何一个轮回时代、任何一个文明的语言都更加高等、强大。
而且即便没接触过这种语言的人，第一次听到时，也能立即明白它的意思。
这一点就极为难得。
只有传说中不知道多少个轮回时代以前的‘远古文明’所使用的语言、文字，才勉强有这样的效果。
“是远古文明语言吗？”
班夫之主问道。
他接触的‘远古文明’的东西极少，判断不出来。
溟莲之主摇摇头，说道：“有点像，但可以确定不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意思是‘毁灭’，而远古文明语言的‘毁灭’，发音是xxx，完全不一样。”
溟莲之主实力不如班夫之主，但她是虫族母皇，有权查看虫族的一切资料，对宇宙中一些隐秘的了解反而要比班夫之主强很多。
远古文明，在宇宙海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禁忌’，每一个有实力的势力，都会尽一切可能去想办法搜集关于远古文明的一切隐秘资料。
虽然收获往往很少，但所有势力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虫族之中，也是收集了不少这方面的信息的，而且都被列入绝对机密，连盟友都不会轻易公开。
“怪事，难道又冒出来一个能和远古文明媲美的超级文明？”
班夫之主疑惑。
溟莲之主想了想，说道：“和远古文明媲美应该不至于，但来历恐怕也颇为不凡。那种模样的生命，绝对不是宇宙中曾经存在过的任何一个种族，至少在我虫族收集的众多资料之中，没有哪个种族长这样的。”
“会不会是特殊生命？”班夫之主猜测道：“特殊生命的外表千奇百怪，长什么样的都有。说不定就有从来没被发现的特殊生命突然冒出来的，这种事以往也出现过。”
“线索太少了，没法下定论。”溟莲之主叹息了一声，看向下方奥火大世界，开口道：“追查凶手的事，就让联盟各个族群都出一批擅长追踪线索的强者来追查吧。不论如何，火螺族都是我们的盟友，就算没能来得及救援，至少也得查出凶手，给火螺族报仇才是。”
顿了顿，溟莲之主继续说道：“至于火螺族的幸存者，我们也得找到它们，保护起来。”
火螺族覆灭，这件事基本可以下定论了。
但后续的处理也很重要。
这是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身为虫族的宇宙之主，溟莲之主自然明白要怎么做，才能让虫族的利益最大化。
“这件事你来安排吧。”
班夫之主没兴趣参与这种琐事，直接说道：“既然不需要我战斗，那后续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不过，等有了结果，记得通知我一声。”
“这是自然。”溟莲之主答应下来。
作为一名四阶顶尖宇宙之主，虽然不是虫族，但班夫之主所在的族群和虫族关系极为紧密，在整个虫族联盟当中地位也是很高的，一直是虫族重点拉拢的强者。
只要不涉及最重要的族群机密，一般的情报，一定是会向班夫之主公开的。
何况这件事涉及一个虫族联盟当中的族群被灭族，虽然是在联盟中比较边缘的弱小族群，但也一定会引起重大的反响。
一个族群被灭族，这种事，多少年没有发生过了？
所有虫族盟友，甚至是其他族群，都绝对会死死地盯着这件事，关注后续的发展。
如果做得好，对虫族的声望自然是会有很大的利好。
但如果做得不好，恐怕会有无数盟友对虫族感到失望，甚至是脱离虫族联盟的。
这件事上，虫族也需要班夫之主这样的‘异族盟友’宇宙之主来撑一撑场面。
班夫之主和溟莲之主又查看了一阵，很快分开。
既然逆转时空无效，查案子这种事当然不会由宇宙之主亲自来做。
但，就在溟莲之主将两人收集到的线索交给手下去深入追查之后，没过多久，祖神教的使者却是找上了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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