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王熙凤被错……③
王熙凤突地身子一颤,侧卧着的腰背顿时弓了起来。脑袋瞬间完全清醒,一双丹凤眼惊骇大睁,只觉细腰被人从背后环住,更有一只大手在偷摸作怪。
凤姐儿惊慌失措地就要大叫,听得耳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当场愣在那里,脑袋空空一片。
原来。
前晌过后,几人在秦可卿房中说笑间,外边竟是徐元益府上的管家带了信来。秦钟因此才暂别了秦可卿、王熙凤二人,亲迎了徐府管家在前厅喝茶。
秦钟看了徐元益的来信,才知原来之前徐老侍郎去过了忠顺王府,如今时隔几月王府里终于有了消息。忠顺王竟是想着开年后果计算广邀天下农事农书著者于神京,一面为他所设想的开设农事学府作议,一面为《农事通考》编纂做准备。
秦钟得知这消息时,既有兴奋,又有点哭笑不得。
隆泰帝果真是得了权,猜测这会儿新纂农书,只怕是有着和太上皇御田稻功绩比对的心思。
秦钟认为不管如何对秦家来说都是好事,明年终于要有所作为了。
他拉着徐府管家问了好些问题,得知徐老侍郎今早遭了冷,也表示一番关心。长说许久,才送了徐府管家离开。
秦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已经幻想着如何在一众官员著者面前显一显能耐了。便抱着激动心情回内院,要给秦可卿、王熙凤二人亲口传一传这好消息。
秦钟进了西厢房内,小厅内只有两个粗使丫头,往暖阁打望一眼。只见炕上面向内里侧卧着一人,身上盖着一床轻薄的衾子,丫鬟宝珠守在边上合目打盹。
女人睡得十分香甜,曼妙起伏的身体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速。
他心底奇咦一声,“凤姐儿回后院了?”
又看着那轻薄衾子覆下的玲珑曲线,仿佛秦可卿比往日又多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秦钟玩心大起,细节处也没打量了。只瞧着女人头上没有王熙凤那显目的昭君套,又有宝珠守着,就蹑手蹑脚靠近过去。
素来做贼的注意力都格外集中,偷摸掀起衾子时竟也没去看对方身上穿着什么,只侧着脑袋盯守宝珠防备她出声。他的手儿却偷摸探了过去,随后身子也上了炕,悄悄将人揽入怀中。
他突升起一种做贼的快感,心头也激动地怦怦直跳。
“才隔一个多月,可卿小妮子竟比往日胖了点。”
胖点好,太瘦了不健康。
秦钟嘿嘿暗想着,身子贴得更近,一只手儿也悄悄的前潜。
“怎么穿的袄子?”他轻咦一下,轻轻解开袄扣。
不对劲!真的有点不对劲。
太诱人了!哪怕没能眼睛瞧见,也能感受到那股子不同往日的诱人气息。
这身材和这份柔软,竟不像秦可卿。看着那雪白雪白的玉颈,秦钟身子也渐变得燥热。深深吸上一口气,闻得女人身上熟悉香味,香甜中带着一种烈辣。尽管心头稍疑秦可卿怎么换了香,但那份疑虑瞬间就被激动且火热的心情给冲散。
胆大包天的贼人儿,发烫的手指缓缓滑过那细腻如洋稠的顺滑的肌肤。
只觉怀里的人儿突地一颤,秦钟更感手中和往日不同。突地,眼睛余光扫到炕头放着毛茸茸的昭君套,终于确定下来她不是秦可卿。
心中……
竟没惊吓,只有大喜!果真是色迷心窍。
秦钟察觉怀中人儿动静,顿时便知‘她醒了’,双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该怎么办?
秦钟的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王熙凤既知了我和秦可卿的关系,当下就叫她以为我认错了人。’
“莫慌,是我。”秦钟轻轻在怀里人儿耳边喃的一声,女人果真顿一下,再不挣扎乱动了。
王熙凤的眼睛却已冒起了火,这火格外旺盛,有股子要杀人的冲动。然而双膝微曲紧并,心脏又噗通噗通乱跳的感觉,叫凤姐儿格外难堪。
‘这混账!’她咬着牙,拳头都握紧了。
王熙凤素来是个要强的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当感受腰腹上环着的手用力抱紧时,腰背又不自觉的挺直。特别是秦钟的声音带着从口中呼出热气涌入耳道之中,酥酥、麻麻、痒痒,似叫灵魂都跟着颤了三颤。
王熙凤暗咬着牙,想转身把秦钟打骂一顿,又浑身提不起力来。只能双手抱在身前,两只手儿惊慌无措的要把秦钟的怪手掰开。
秦钟见王熙凤醒来也没出声,胆子愈发壮大,轻轻呢疑了一声:“姐姐最近怎么胖了!”
凤姐儿此刻也忍不住地嘤出一点细微声音,一瞬功夫脸耳连着发烫,就连心尖儿和玉脖子也闷闷的作热。更是没想,细腻柔和的雪颈上忽的一暖,不仅感受得火热的气息,还有深入骨髓的发酥。
‘我是怎么了?就算不打死他,也应该马上抓花了他的脸,应该现在就砍了他的手,应该叫人拿来剪刀把他那……’
然而,思维却再不受控制。
王熙凤回想昨夜和平儿叙话时猛然冒出的念头,更叫她手脚一时发冷、一时发烫。
不知不觉间,想起了许多事情,脑中的画面也越发清晰。不仅想到了昨夜,也想到了昨儿初进秦府后院时装醉时秦钟的贴心,以及昨儿来秦家路上在马车上装睡时的秦钟的温暖。
画面最清晰的还是那日,那日里给秦钟换上秋香色圆领长袍,她真真的叫心神恍惚一阵。
如何风度翩翩的人儿,如何才貌双全的哥儿,如何体贴入微的小混账。
一个个画面在脑海中交错。
‘他晓不晓得我醒了?’当这个问题盘踞凤姐儿心头时,她再次恍惚了。心里既希望秦钟不知晓真相,是真真认错了人;又打心底有种渴望,希望秦钟晓得此刻躺着的不是秦家妹子。
嗯呢~
突的一声细细嘤咛在房间响起,王熙凤的双膝并得更紧了,似有一点滑腻感受涌现。后面涌来的气息令她更为慌张,当那只手儿偷摸的往腰间汗巾子上解去时,更……急!
王熙凤再不得伪装沉睡,轻咳一声。脑子里一面冒出念头:秦家妹子着实是没气性的,竟什么都应着他,只怕两人没少在这房里偷摸作祟。
一面又想:要是被丫鬟们瞧见了,或是要我在秦家妹子面前失了体面……我定一剑砍了这混账。对啊,这里是秦家妹子的房里,这混账……也不挑地方!
秦钟在这时也终于想起了什么。
既然这里躺着的是王熙凤,那么秦可卿和王熙凤身边的平儿哪里去了?
他停在汗巾子内的手儿终于停下,缓缓抽出,恋恋不舍的再滑过那细腻的腰腹肌肤,轻声道:“姐姐既然这么困,我就不吵你了,待会再来和姐姐禀报徐老侍郎带来的好消息。”
秦钟如此说着,又偷偷看一眼宝珠。见这小妮子还在打盹,心里是既庆幸,又气愤。暗哼:既然在这里守着,怎么能不谨慎,反而打盹了?
虽说一家之内有着好几道的门槛,如果每一个守门的当值的全都打了盹,叫前院的小厮或外头的盗贼先避开在垂花门打盹的婆子,再避开内院里所有粗使的丫鬟,再避开西厢房前厅打盹或干活的小丫头,然后再避开内房里打盹的亲近丫鬟和贴身丫鬟。
额……这好像基本不可能!
秦钟暗暗瘪瘪嘴儿,趁着王熙凤没有起来,宝珠也没发现便蹑手蹑脚出了暖阁。当瞧见外头几个小丫头时,又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从西厢房出去。
才到东厢房内,秦钟长舒一口气。
瑞珠是时从外头回来,见秦钟大口大口地吃茶,狐疑看上一眼。道:“大爷方才在外面见的管家是个女子?”
“为什么这么说?”秦钟放下手中茶盏。
瑞珠伸手指了指,怪色道:“既不是女子,大爷怎这般模样?”
额……
果然身体最诚实。
秦钟脸不红心不跳,见房中除刚进来的瑞珠外,就只有小明珠在。因此胆大地拉了瑞珠入怀,轻慢摩挲着,细声道:“还不是想我们瑞姐姐了,咱们进里面说话。”
瑞珠一心只在秦钟身上,因此极为乐意。嘴上却还是劝道:“方才小姐带着我和平姑娘去了阁楼一趟,给琏二奶奶挑东西。刚才回来,小姐就叫我来看大爷忙完没,要大爷去西厢房了。”
“挑什么东西,还把平儿也叫了过去。”秦钟心底十分的好奇。也一直奇怪,西厢房里王熙凤身边守着的不是平儿,而是宝珠这妮子。
瑞珠道:“琏二奶奶也不知怎么昨儿没睡好,因此还在府里住一日。自少不了多些准备,小姐又怕准备的东西不合琏二奶奶习惯,便请了琏二奶奶身边平姑娘过去。”
秦钟哦了一声,还是好奇。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得谨慎到要平儿去拿主意。”
瑞珠哪里敢和秦钟透露,即便身子变形了也不肯开口。
秦钟没办法只拉着瑞珠到内卧,想要慢慢撬开瑞珠的嘴巴。可怜瑞珠始终不肯说,把什么都咽进肚子里。
好一会,从里面出来,瑞珠出拿了茶水润了润发酸的两腮,道:“大爷快点去小姐那边罢,这么久过去,小姐该急了。”
“不急,姐姐也不晓得我才忙完。”秦钟叫丫鬟们给自己精心梳理一番,又换了新袄子,才不紧不慢往西厢房去。
此时,西厢房内秦可卿正和王熙凤在炕上说着话。
秦钟进房,王熙凤头也没抬一下,哪怕是那双丹凤眼的眼神也是依旧镇定自若,好似方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等到秦钟出声,王熙凤方才缓缓抬头,也仅仅是毫无异样情绪的轻看了眼。
秦可卿见了秦钟,倒是欣喜。她道:“我千万挽留总算求得二奶奶在府里再住一晚,鲸卿拟一封书信交给亲信小厮往荣国府送去,也好叫太太们安心。”
秦钟知道不论书信口信,都需得他这个荣国府二太太干儿子来拟。不仅如此,还得伴随信物或亲笔花押才可。
现在的难题就是花押问题。以前宝玉倒和他一起设计了一个花押,可惜时隔太久这会忘记怎么写了。
这也怪不得他,他又不像宝玉等人,没事就写写诗作作画,偶尔还和人通通信件。
寻常时候根本用不到花押签名。偏偏花押又是人际来往必备之物,哪怕在外为官,任何文书需签也得留花押。这玩意就像是后世的艺术签名,主要作用也是用来防伪。
如前世明清画家八大山人的花押就是初看像‘笑之’二字,再看像‘哭之’二字。反正这一个字,实为‘八大山人’四字组成。
在花押里,还有出名的就是宋徽宗赵佶,他的花押外看像一个‘天’字,有说是为‘天下一人’之意,有说是为‘天水’之意。
不止如此,前世满清雍正皇帝更是在朱批和谕旨中皆用花押,甚至有的奏折上雍正会留好几个花押。
秦钟得了这消息,也只能叫瑞珠拿了笔墨,先拟了信,又从王熙凤那里得了信物。最后落笔,想了许久才以‘秦’字画金部,叠一个‘重’字,暗伏秦钟二字,外看像却‘春种’合笔。
如此,交代了一婆子随玉钏儿乘秦府马车入城,给荣国府二太太面呈送去。当下,谁也不会料到,后来‘春种’之押,会被骂以‘情种’之衔。
适时正直晌午,秦钟、可卿、熙凤三人小酌两杯,王熙凤一直等不到秦钟说徐家传来的消息,便要平儿回后院去后院休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又不甘让秦钟白白得了便宜,起身时忍不住对着秦钟冷斜一眼。
秦钟顿时汗毛直立,把其中怨愤看得真切。
的的确确,王熙凤遭了这么一通怎么会毫无反应。现在该怎么办?当做毫不知情,依旧佯装不知炕上的是王熙凤?还是这会跟随过去叫凤姐儿轻点?
平儿突然折回,道:“秦大爷,二奶奶有话要和你说了。”
秦钟心惊肉跳走出西厢房,果真见到王熙凤在游廊里等着。好一个不怒自威、端庄富贵的琏二奶奶。只瞧她头戴昭君套,身着银鼠皮大披风,静静站那里,叫人见之难忘。
一时,惊怯消失无影无踪。
有什么好怕的?!
秦钟心想着打死不认,又痒痒那与众不同的柔软。亲昵上前,问道:“好姐姐,要和我说什么?”
王熙凤呆怔片刻,细看了秦钟上下,模样标致、气度也不俗。只是身怀的利器叫她这会的心里还暗暗发慌。
“边走边说罢。”王熙凤习惯性地伸出手儿,等秦钟携上了才反应过来。
尽管手中温暖异常,王熙凤也没因此说什么,更没过激反应地抽出手来,只偷偷抑制心底不停上涌的奇异滋味。
她问道:“上午我好似听得徐府管家来找你,可是户部前任侍郎那一家?”
秦钟轻携着王熙凤往后院走着,点了点脑袋,不知不觉两人身子已贴近。
“正是他们家了。今儿徐老侍郎特意叫他们管家给我送信过来,又带了几句话,说我年后实职有望。那官职怕还不小,因此才特意提前过来嘱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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