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遭遇的绑匪,不一定是被三叔家的钱招来的。”
白棉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没有对老母亲说出心底的怀疑:“有时候一件小事,都会让别人看你不顺眼,对你产生报复行为。”
周小兰一愣,随即脸色变了:“棉棉,你的意思是果果遭绑架,是有人要报复你三叔一家?”
白棉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肯定,你也不要对外说。”
周小兰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闺女这意思,分明是说绑架果果的人,很有可能跟村里人有关。
要真是这样,自家不是很危险?
看出老母亲的紧张,白棉安抚道:“妈,不是人人见不得别人好,哪怕有人对咱家有想法,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不是她自信过头,这几年不是给学校捐钱捐物,就是捐钱修路,自家在这一片的名声极好。
原主在混混界的威名,一般人不敢胡来。
还有贺骁的身份摆在那儿,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把歪主意打到自家头上。
除非是亡命之徒。
母女俩说话时,听到外面传来敲院门的声音。
白棉心念一动,立即起身去开门。
“这大晚上的,谁啊。”
周小兰嘀咕了一声,走到窗户边往外看。
只是院子里黑乎乎的,看不清院门口是谁,但是她听到了吴二婶的声音。
“小棉,出去了,白大柱真的出去了,我在家等了一个小时没见到他人,这肯定不是蹲茅厕!”
吴二婶激动又害怕,声音跟着颤抖:“你说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干的?”
白棉却没有正面回答:“二婶,天色不早了,快回家休息吧,就当什么都有不知道。”
吴二婶冷静下来,重重点头:“小棉,我听你的!”
这一夜注定有人难以安眠。
第二天早上,村民们三三两两来到白三柱家,想出一份力帮忙找回孩子,意外发现白大柱来的最早。
村民们忍不住感慨,亲兄弟就是亲兄弟,平日看起来不亲近,真有啥事这份血浓于水就显现出来了。
白大柱红着眼眶说道:“果果是老三的第一个孙子,也是我的侄孙,这么好的孩子不见了,我急得大半宿睡不着。”
村民们看着他明显的肿眼泡,确实是没有睡好的样子,愈发觉得这人还是重亲情的,当年不给父母养老是不够成熟。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没过多久白三柱父子俩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家门口。
亲耳从媳妇口中听到孙子(儿子)失踪的消息,父子俩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白大柱上前提醒:“老三,公安同志说了,是歹徒绑架了孩子,你们赶紧筹钱,做好随时拿钱赎人的准备。”
白三柱的眼睛更红了:“绑架,绑架……”
对这两个字眼,他一点也不陌生。
他去年接的一个项目的老板,就曾经历过绑架,绑匪勒索了整整二十万才放人,至今还没有抓回来。
那个老板说自己算幸运,有些人被绑架后,交了足够的赎金也没用,最后尸体都找不到。
白三柱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可能,几近崩溃的抱住脑袋:
“咋会这样,咋会这样,我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来没有干过亏心事,为啥要害果果这么小的孩子……”
白大柱还想说什么,眼角瞥见姗姗来迟的白棉,他不怀好意地说道:
“人家是冲着钱来的,只要你们肯给钱,就不会对果果咋样,可有人嫌事情不够大,自作主张跑到公安局报案,要是让绑匪知道,八成会报复果果!”
白三柱一惊,思绪被这番话带跑,脸色变得煞白。
“白大柱,绑匪的想法你怎么知道?”
白棉分开人群走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白大柱:
“再说绑匪绑走果果,肯定不敢轻易露面,有没有报案他们怎么会知道?除非村子里有人通风报信。”
白大柱心里一慌,色厉内荏道:“你什么意思?你给老子说清楚!”
白棉似笑非笑:“你这么急眼做什么,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白大柱更慌了,下意识左右看,生怕看到其他人怀疑的目光。
白棉却没再搭理他,走到白三柱跟前歉意道:
“三叔,昨天事发突然,你们都不在家,我只能自作主张报案,想着有公安们帮忙,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回果果,没来得及想其他。”
白三柱抹了把脸,并没有迁怒:“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做错,不管结果是啥,我都会怪你。”
这话显然是最了最坏的打算。
白棉暗叹一声,忍不住看向外面。
到这个点了,应该快了吧?
眼下公安局那边没有动静,家里也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信息,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三柱一家焦心不已,最后父子俩听从白大柱的催促,带着存折来到银行取现金,将这些年赚得所有钱全取了出来。
白大柱自告奋勇地跟来了,看到取出来的满满两大包钱,他眼里的嫉妒和贪婪快要藏不住。
白棉看的分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一行四人刚走出银行大门,就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走过来,递上一张纸条:“叔叔,这是有人让我带给你的。”
白三柱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急忙接过纸条打开。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想孩子活命,拿二十万放在澴河桥洞。
澴河曾有一座古桥,建国前一场大洪水冲垮桥梁,最后仅剩下一个桥洞。
随着县城东阔,这座古桥没有修复价值,多年来桥洞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成为附近的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小棉,咋办?”
白三柱拿着字条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找白棉拿主意。
“三叔,果果的安危要紧。”
白棉的意思很明白。
白三柱深吸一口气:“好,我现在就把钱送过去。”
旁边的白大柱眼睛一亮,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白三柱父子俩没有纠结,匆匆将两包钱送到桥洞下,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放心吧,等他们拿到钱,就会把果果放回来。”白大柱以为父子俩舍不得钱,装模作样的安慰起来。
白棉意味深长:“是啊,二十万呢,够那绑匪全家每人打一副镶金棺材了。”
白大柱脸皮一抽,眼里尽是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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