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比我初见老鬼时，还夸张。
我得意地笑起来。
“光头张，怎么样？就问你服不服？”
哈哈哈！
“痛快点，加钱吧！”
我这句加钱，把已经看痴的光头张的魂勾了回来。
明明两眼放光，无比满意，却口是心非地说：“也就一般般吧！”
他根本就不提加钱的事。
哼！
确认了，光头张就是个死抠。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
还大战蜘蛛精鬼子军。
今天又是一夜未眠。
陪着老鬼看剧本拍戏。
是个人他也熬不住啊！
虽说我修炼过，体质好。
但也不能这么造。
我记不清我是怎么睡过去的。
只记得老鬼飞起来好美。
就想着等完事了，让老鬼带我去飞。
想着想着意识远离了我。
等我醒来，发现我睡在老鬼怀里。
他靠在墙角，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揽着我。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
认真看剧本的老鬼又让我狠狠心动了一次。
翻身搂紧他的细腰，装睡。
就想一直窝在他怀里。
直到天荒地老。
“醒了”老鬼垂眸，眼底展开点点笑意。
“嗯！你又一夜没睡啊！”
“为夫睡不睡关系不大。”他又不是人，一定要睡觉吃饭。
“哦！你现在忙不忙？不忙我继续睡会儿。”
他怀里太舒服了，不想起来。
可我话音刚落，光头张已经让人来喊了。
来人是个小胖子。
肉嘟嘟的，跑起来身上的肉都跟着甩。
看着还挺可爱的。
“谢哥，导演喊你，马上就到你戏份了。”
小胖子擦着头上的汗。
笑脸把他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老鬼扶开我起身，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随着老鬼离开。
小胖子赶紧跟上。
“胖子，星哥要吃国宴楼的虾球，你马上跑一趟。”
半路小胖子被人截住。
像是剧组男主的助理。
昨天晚上过来时，我见过一次。
小胖子迟疑了一秒，“这……”
“这什么这？敢不听星哥的话？”男助理说着话，抬手就要揍小胖。
小胖瑟缩了下，眼尾小心翼翼地扫过星哥，呐呐道：“我，我这就去。”
这时候，那边光头张又喊了，“胖子，过来。”
“哎！马上来导演”
我眉头越皱越紧。
这小胖在剧组做什么的，谁有事都喊他？
目送小胖去找光头张。
这边白衣飘飘，戴着假发套的男主却抬腿故意去绊小胖。
扑通！
看着小胖脸朝下栽下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周围所有人不但不去扶他。
还全跟着哈哈笑起来。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明显是在欺负了。
小胖在地上趴了好久，看得出来是摔狠了，疼到爬不起来。
我走过去，众目睽睽之下扶起小胖。
小胖错愕地看向我。
“没事吧？”
小胖摇摇头，快速调整好心态，低头闷声说了声，“谢谢”
快速跑开。
“多管闲事”
有人骂我。
我忽地回头。
刚好看见一张鞋拔子脸转了过去。
他眼底的惊艳也一闪而逝。
他是这部剧的男主。
听说是最近挺火的顶流，星哥。
呸！
长得真丑，也就沾了造型的光。
打扮得帅而已。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看过来的视线，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破坏了他身上那靠服装营造出来的仙气飘飘
“你刚刚骂我多管闲事？”
对方睨我一眼，故作姿态地起身道：“你这搭讪方式很有创意。”
“谁跟你搭讪了，我再问你，是不是你骂我多管闲事。”
一个自恋的丑逼。
谁给他的自信啊！
“呵！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说吧！想要签名还是合照。”
好吧！
我错了。
不该搭理这个自恋男。
我转身就走。
“欲擒故纵吗？”
妈的！
他在恶心谁？
“唉！你等等”
别误会，不是我喊的。
是我身后有人在喊我。
听着像刚才那个小胖的声音。
“你、你好，这个给你。”
小胖涨红着脸截住我，递给我一杯奶茶，腼腆地垂着头说：“买多了。”
我笑了，伸手接过来，“谢谢你啊！刚好我想喝奶茶了。”
“不、不客气，你、你喜欢就就好。”
他还不好意思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对了，我、我、我叫燕汉新。”
他紧张地绞着衣角。
始终不敢抬头看我。
就很好笑。
我长得也不丑吧！
他干嘛不敢看我。
“叫我傅无双就好了。”
“啊！你是网上那个很火的活神仙？”他猛然抬头。
细长的眼睛里尽是惊喜。
“也不是很火，都是为了赚钱生存嘛！”
我可不是为了钱吗？
“那你能给我看看吗？”
他搓着手，局促又期待。
我看着他，很认真地端详。
他慢慢涨红了脸。
想躲开我的视线，为了看相，他又忍住了。
直到我淡淡地垂眸。
他立马颓丧地开口，“我知道我命不好，你不用为难，我有心理准备。”
我：！
这让我怎么说呢？
“你最近这两个月控制好自己情绪，看你面相，怕是两个月内要有大麻烦，你自己当心些。”
我只能这样说。
其实，他眉宇间萦绕着死气。
恐怕，他活不久。
小胖惊愕地张了张嘴，随后释然一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每天都被人指使，欺负。
就算这些日子有麻烦，能有多大麻烦。
最多就是再被欺负而已。
我有点笑不出来了。
这小胖倒是看得开。
“你最好避避，这个麻烦不同一般，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我说得认真。
小胖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请两月假，躲家里，哪都别去……”
我话没说完。
忽然有人骂骂咧咧地喊小胖，“没长耳朵啊！喊你几次了？赶紧过去干活了。”
“好好好，我、我马上过去。”
小胖点头哈腰地赔罪。
完了之后又对我说了句抱歉，急匆匆走了。
过来喊小胖的人狠狠剜了我一眼。
他是刚刚那个自恋男的助理。
指使小胖跑腿的那人。
呸！
他临走时还不屑地啐我一口！
我去。
我招他惹他了就啐我口水？
以前我没本事，弱小无助时，都想方设法地报复回来。
现在，哼哼！
既然我有能力，为什么要忍？
当即我就跟了上去。
呸呸呸！
我连啐三口口水在他脚下，然后在对方错愕的注视下。
扭头走开。
男助理脸都气青了。
却不敢发作。
毕竟我家老鬼可是光头张请来的，他还是有顾忌的。
*
拍摄现场。
光头张赶着拍老鬼跟男主的对手戏。
小胖小心翼翼地在边上拿着饮料跟毛巾，等着伺候自恋男。
结果，自恋男被老鬼无情碾压。
老鬼是没演过戏。
但他周身那种无形的气势。
每一招打斗，直逼的自恋男额头直冒冷汗。
本来一场男主吊打男二的戏。
生生被老鬼演成了男二吊打男主。
还是全方位的碾压。
“打得好，老公你好厉害。”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
其他人：？？
自恋男满是戾气的眼神射向我，下一秒他就被老鬼一招打得狼狈逃窜。
顿时他气得鞋拔子脸通红，边后退边大喊：“停，停，停。”
老鬼最后广袖微动。
自恋男瞬间被扇飞出去。
但好在他身上吊着威亚，勉强在空中跟吊死鬼似的转了几个圈，被工作人员薅了下来。
“导演，他不按剧本走。”
自恋男刚落下来，心有余悸地开始告老鬼状。
光头张摸着下巴，根本没理他的叫嚣，大手一挥，“把剧本改改就行，这条太棒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那个子羡，你之前是不是学过功夫。”
老鬼谦逊，“略知皮毛而已。”
他走向我，小声问我，“娘子可解气了？”
嘿嘿！
懂我者，老鬼也。
我眉峰微挑，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他懂，我懂就好。
“子羡去换服装，准备拍下一条。”
光头张是一刻都不想让老鬼歇。
“这光头张怎么跟周扒皮似的，一百万还想让人为他的剧拼命啊！”
我心疼地抱住老鬼。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无妨，早些拍完，我们早些回去。”
只一天，他已经后悔为了那一百万答应张导的要求了。
拍戏远比他想的要烦躁。
“嗯，那你去吧！”
“好，娘子……”
“咋了？”
老鬼看着我欲言又止。
纤长的羽睫垂下，遮住了他的眸色。
他迟疑道：“无事，娘子不用等我，先去吃点东西，莫要饿到了。”
“哦！知道了。”
“娘子……”
“在呢！”
“…娘子同为夫回冥界的事，可考虑好了？”
这？
我根本就没想这回事。
看着现在老鬼期待的目光，我语塞。
“呃！这个回冥界嘛！回头再议。”
眼看老鬼目光失落。
默默转身。
我就满心难受。
哐啷！
“想烫死我啊！滚滚滚，死肥猪，屁大点事都干不成，你活着有什么用？”
小胖又被骂了。
自恋男面目可憎地将保温杯的水全泼在了小胖身上。
小胖诚惶诚恐，躲都不敢躲，只能低着头哈腰，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废物，活成你这样，又穷又窝囊，还一身肥肉恶心人，你他妈的还不如去死……”
在光头张那里受到的气，自恋男全发泄在了小胖身上。
恶毒的话层出不穷的从他嘴里骂出来。
令他丑陋的面孔更加狰狞。
“你骂够了没有？小心遭天谴。”
我过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小胖，冷眼睨着自恋男。
屈指默念咒语，向他弹去一道倒霉咒。
此咒不会置人于死地，只会让其倒霉不断。
比如喝水被呛。
吃饭被噎。
走路摔跤。
上大号永远没手纸。
诸此之类
“又是你？”自恋男自以为很帅地挑眉，“我已经记住你了，不用总在我跟前刷存在感。”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记住了我？”
他不屑一笑，“倒也不必，毕竟像你这样引起我注意的女人真不多。”
“看你面子上，这死胖子故意给我开水喝，我就不追究他故意谋害我的事了，不然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卧槽！
无耻。
见过无耻的自恋，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把我给整笑了，晃着手里手机道：“你不用看我面子，就是不知道我把这段完整视频发出去，广大网民，会不会讨伐你。”
自恋男瞳孔猛地收缩，“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眼看我要动真格的，小胖急忙道：“我没事没事，别因为我，大家关系闹僵。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觉得自己挺无辜是吧？马上给我滚。”自恋男恼羞成怒。
小胖很难堪。
当众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
可这次，因为我的维护。
这让他忽然觉得他自己身为男人很没用。
内心五味杂陈。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握拳松开，然后再握拳。
反复几次后。
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慢慢垂下头去。
转身离开。
“果然是个废物”
啪！
自恋男刚咒骂一句，一个不明物体直接砸在了他脸上。
他气急败坏地抓下砸他脸上的东西。
竟然是片尿不湿。
上面还有婴儿的粑粑。
呕！
自恋男当场就吐了。
围观群众想笑却不敢笑。
就我豪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啊啊！”自恋男要气疯了。
助理急匆匆簇拥着他去洗漱。
“无双，别笑了。”
小胖折返回来担心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哈哈！好笑啊为什么不笑，你说这剧组又没有孩子，这纸尿裤哪儿来的？莫不是老天看他不顺眼？”
哈哈！
想想都可乐。
“老天看他顺不顺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倒霉了。”
小胖很愁。
替我发愁。
一副看我跟看智障似的。
我不高兴了，“别拿看智障的眼神看我，小心我揍你啊！”
小胖叹气，“你可能不知道星哥除开娱乐圈顶流以外的身份。你如果知道就不笑了。”
“是吗？他还有另外身份？”
“他外祖家是京都霍家，你说他是什么身份？”
我愣！
这特么兜兜转转，又扯上了霍邱。
小胖摇头道：“他妈妈姓霍，父亲是S市的市长，不然就他能成顶流，能出演张导的剧？”
卧槽！
大大的震惊。
看不出来自恋男竟然还是官二代。
我就说嘛！
长了一张鞋拔子脸，怎么还是顶流。
合着人家在娱乐圈全靠拼爹拼外祖，才有今日成就。
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自恋男洗漱回来。
看见我跟小胖在一起，那张鞋拔子脸拉得更长了，看小胖的眼神都带了丝阴狠。
“哎！你嘴角好像有点黄，是屎吗？”
我不怕死地继续恶心他。
自恋男当场变脸。
呕！的一声，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然而不巧的是，助理着急忙慌送来茶水给他漱口。
一个没留意脚下。
整杯茶泼了他一脸。
哈哈哈！
我真的笑到头都要掉了。
这倒霉咒，可真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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