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天空在燃烧
从巴黎到柏林，以飞艇的速度在一个白天内就能抵达，法兰西的黄金舰队以碾压的姿态进入德意志的领空。
天空不算晴朗，大片的乌云在天上漂浮。
一般来说，天空中的云层有三个大云族，2000米一层，5000米一层，7000米一层。
德法双方的战事默契的约定了一个不算好的天气。
法兰西黄金舰队穿越第一层云层，并开始逐渐拉升高度，最终定格在4000米的高度。
4000米的高度是法兰西飞艇的极限，火炮的过度装载使得巨大的飞艇无法进入第二层云层。
飞艇就像被夹在两层云雾组成的三明治中间，头顶白蒙蒙的云气就像是天幕。
也许是战前的紧张氛围，法兰西士兵看着这绝美的景象沉默不语，耳边充斥的是飞艇两侧螺旋桨推进器的噪音。
182艘飞艇的噪音混杂在一起，在两层云层内显得格外刺耳。
巴黎号内，贝西埃看着地图。
“指挥官，目前我们应该抵达了纽伦堡的上空，但是奇怪的是德意志的飞艇舰队一直没有出现！”
军官拿着标尺在地图上作业，看指着纽伦堡这个城市，言语中透露着些许不安。
军官看着严肃的贝西埃继续说道。
“从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德意志飞艇舰队升空已经有了四个小时。
云层之间一览无余，在一定距离内，78艘飞艇组成的编队即使再远我们也能发现，这非常奇怪！”
贝西埃皱着眉头听完，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
法兰西飞艇舰队已经进入德意志领空，按理来说德意志飞艇是要前来拦截的，否则一旦法兰西飞艇舰队飞到柏林，那后果不堪设想。
巴黎号内，一众将领对着地图发愁。
“也许，他们自认为力量不足，飞艇升空只是为了避战以保存实力？”
贝西埃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又感觉不太现实。
“不与我军接触，又没有避战的理由，难道是错开我们飞往巴黎？德意志想要换家？”
贝西埃思考间，他默默站到舷窗前，看着下方一块块的云团摩挲着下巴。
耳边发动机的声音令人烦躁，一阵细微的异响从远处传来，贝西埃掏了两下耳蜗，下意识的循着方向看向上空。
突然间贝西埃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冲着众人大喊。
“注意上方，这是陷阱！让飞艇舰队迅速下降进入下方的云层！”
贝西埃命令军官们调动飞艇舰队，他面色惊恐的看向右前方的云层，口中不断的呢喃。
“我早该想到的……”
右前方的云层下方有些异样，发动机的声波震颤着云团，让云层下方出现了奇怪云团离散现象，甚至局部伴有落雨。
距离逐渐拉近，云层内的螺旋桨声音逐渐清晰，法兰西飞艇舰队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但是骚动很快平息，各飞艇逐渐降低高度，并开始斜向下想要插入云层中。
而就在法兰西飞艇调整高度的同时，上方的云层突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
德意志飞艇舰队展开了进攻。
飞艇在升空后并没有寻找法兰西飞艇舰队寻求决战，而是在空军少将戈登的指挥下进入5000米的第二云层。
德意志飞艇在云层内隐藏，地面的监视电台时刻掌握法兰西飞艇的动向，并将情报发送给戈登。
可以说当法兰西飞艇进入德意志境内后，本次飞艇对决，法兰西飞艇对德意志飞艇是单向透明的。
贝西埃扶着舷窗旁的栏杆，倾斜的飞艇让艇员不得不扶着各处的栏杆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巴黎号斜插着向下降落，贝西埃的心脏也随之降落到谷底。
法兰西飞艇的升限不足，贝西埃不能无视客观事实去提升舰队的高度与德意志飞艇决战。
他能做的就是让舰队加速插入下方的云层，让德意志飞艇丢失炮击目标，以此来降低损失。
贝西埃抬头看着上方，巨大的飞艇外壳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观察到上方德意志飞艇的动作。
他联想到大明第一艘飞艇在太平洋上空的空难，想到了一些格物学家警告拿破仑氢气并不是安全的气体。
这一刻，贝西埃的心都凉了。
德意志飞艇刺破了云层，78艘飞艇就像刺破一张薄膜，它们斜向下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威武的鲨鱼头涂装摄人心魂。
云团雾气在飞艇周身缭绕，德意志飞艇就像恶魔从天空中坠落，红黑色的主色调与灰白的云团成了鲜明的对比。
M号上，戈登看着下方想要逃入云层的法兰西飞艇，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各炮组自由射击，优先炮击巴黎号！”
随着戈登的一声令下，几声长短的鸣笛响彻天空，德意志飞艇下方的炮舱顿时闪现一阵火光。
灰白的硝烟从炮舱内喷涌而出，无数的黑点射向下方的飞艇。
炮弹经过改装，采用的高敏的碰炸式引信。
炮弹旋转出膛的那一刻，尾部惯性闭锁松开，击针与弹簧钢片互锁。
当炮弹砸穿飞艇外壳击中气囊，碰炸引信的滑块立刻松开弹簧钢片，击针迅速激发。
在戈登的眼中，被命中的法兰西飞艇被一个个点燃，浮力的缺失让飞艇快速下落。
当氢气与空气充分混合后，剧烈的爆炸产生了。爆炸的火焰撕裂了飞艇，被加热到红热的框架扭曲断裂。
巴黎号在短短三十多秒内燃烧殆尽，飞艇的残骸从空中散落，伴随着无数燃烧的钢铁碎片，汇入了下方坠落的火焰洪流。
“就像是一场流星雨，太美了！”
戈登一动不动的看着下方，M号全力炮击的震动让他时不时摇摆着身体，他的眼中闪烁着热烈的火光。
天空中炮声隆隆。
纽伦堡市区的居民走上萧条的街道，他们看向云层内不断闪烁的光团呆住了。
疯狂的炮击染红了云层，明明是正午的白云被染成了晚霞。
无数的流星从天空中坠落，燃烧的铁片组成了一场流星雨。
那些法棍似的飞艇主框架熊熊燃烧着向地面坠落。
整个天空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天空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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