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吃的这一顿还真算是意外惊喜。
请她吃饭的女同志抹着眼泪说,“我和阿芬大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嫁到这个村,她男人不是个东西,总算是能跑成了。”
人往徐春娇碗里面夹腊肉,“她走时和我说了声,还说有个老太太帮了忙,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可惜冬山不懂事。”
徐春娇和人说,有些小孩生来就是讨债的.....
打从呱呱落地那一刻就没安分过,白天哭晚上闹,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变着法折腾。
再大一点点身体各种各样的小毛病,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
年岁见长,就没从人身上瞧出哪一点像个人样,学习不好性格差,不听管教能把父母气了个半死。
可偏巧父母一方,或者父母双方都是极好的人,性格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就教导出来这么个孩子。
唠上了,徐春娇随口问这家孩子呢,没有小孩生活的痕迹。
那女同志说,“我婆家全家都进去了,还没来得及要孩子呢。”
人也不藏着掖着,叨叨这家以前穷,父母带小孩时不时偷点白菜土豆啥的,后来再偷生产大队的。
别人家偷东西那是生活所迫,日子好点也就收手安稳过日子。
这家偷上瘾,特别是儿子也给带歪了,从小偷到大,前几年一家三口去偷大修队的铁给抓着了。
那些是军需物资,判得很重,一家三口全进去了,再有个七八年还不一定出来呢。
徐春娇也不往下问了,就寻思这村子咋回事.....
别的村子出一两个恶人差不多了,这地儿咋还能量产呢?
那女同志也不在意,还要再给徐春娇端一碗糯玉米粥来。
徐春娇也不是头一回来西市,却头一回吃到本地的糯玉米粥。
一粒粒的都快赶上小汤圆了,拿去了皮的糯玉米熬的粥,还得加点小苏打,否则略微带点苦味。
徐春娇吃着还挺好吃,又浓又爽口,跟吃白粥是不一样的口感。
人家还说了可以和猪蹄一起炖,可惜现在不是年末吃不着,还问老太太能呆到啥时候,这玩意拿来做甜汤也好吃,到时候搁家里头吃吃啊。
徐春娇哪说得准,吃了饭倒是拿着三合罗盘跟地质队上山了。
跟专业吃公家饭的在一块,小老太立马就察觉出高下来。
原主算是有本事,但跟面前几个人比起来还是有相当差距。
不过她挺想不明白,为啥这六个人瞅她的眼神中始终带着盲目的自信,好像揣上她就一定能成事似的。
不过还真找出点不同来。
这一片的主山正好在过河前瞧见的那三座类似贡饼的小山上。
三座山高低差不多一致......。
山里头水汽大雾色浓,从三座山的山脚下往上看,浓雾盘踞在山头,好像三柱香。
到了山上格局更清楚。
三座山前方脚下就是横棺村,后方高位是横棺山,也就是说真正的贡品不是三座山,而是整个横棺村所有村民的气运。
那村子在个风水宝地里头却还是穷,庄家收成一般,人际关系之间也颇多矛盾,处处破败却把充当三根香的三座山养得水灵灵的。
香拜的当然是对面的横棺山。
此时对面同样笼罩在薄雾中,其中有一处雾气最浓。
不是啥怪异情况,只能说明那一块地下丰富。
那块成了气候的石头在对面那座山的可能性最大。
定位还是徐春娇的活.....
普通人想知道自己家,也就是阳宅在什么方位,借着二十四山向都能瞧得出来。
大部分时候分东南西北,但给山分方向,可以分到二十四山向。
山的一面就是六个向
四个面,也就是360度一圈就是二十四个方向,分别是戊乾亥,壬子葵, 丑艮寅,甲卯乙等等等。
看阴宅,也就是看坟地,两个字管一宫,有十二种看法。
看阳宅,看院子,三个字管一宫,有八种看法。
徐春娇就这三合罗盘找山上的正穴.....
好地方容易出精怪。
罗盘上的指针随着方位一直在动,没一会指针倒是停了,指着一方池水。
这地方应该就是刚才在充当三柱香的三座山那边看到的那一团雾气。
也好证实。
挖个坑往里头盖个碗就行。
坑里头雾气越大,证明地下水位越高,碗里面的水珠越是密集,证明地下水源就旺。
这片湖水的形成很可能和徐春娇之前的水晶矿一样,靠着下雨和本就丰沛的地下水位,日积月累的就涨成了湖水.....
西省的地势比较高,河流多但只是大水系的途径处,这么好的地方也只聚集也一小股水脉之气,大部分借着湍急的水流跑东省去了,那里才是入海口,是水龙之气大量聚集的地方。
这座山的水脉找着了,徐春娇也找着了正穴。
一群人弯腰去扒拉脚下的五色土。
不同的山向如果成穴,在正学位会有不同的土色。
比如艮山出五色土,壬山出黄砂。
按理说那成气候的石头应该就在这附近,可问题是没有啊。
这一耽误就是一天。
几个人寻思着隔天再找找,定位没错的话跑不了。
找不着,实在是找不着.....
起初还挺乐观,范围都已经缩短到这了,最迟再耽误一天。
隔天却开始下起了雨,一下就是三天。
徐春娇没事的时候就跟生产队的老婶子小媳妇们唠嗑,主要还是唠孩子,毕竟谁家都有那么一二三四个。
人家小孩淘气,她就说往后能闯荡,性格好吃得开。
碰上个性子内向的,她就说人稳当能干大事,那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将来都不带差的。
小孩话多那叫机灵,话少那叫乖巧,浑身上下不可能没有一处能夸的。
老婶子小媳妇们可喜欢跟老太太唠嗑......
可徐春娇心里头忧伤啊,咋能找不着呢,人难免在乎点丢不丢面的事。
雨里头有人朝这边奔,越喊越是着:“路塌了”
本地人一听就知道山体滑坡。
不去处理还不行。
每年谷雨期间河水漫过板桥的时候这一片生产队的社员都得从山体滑坡的地儿绕路进村,就怕滑坡的时候有人经过。
雨一停,生产队队长忙带着壮劳力去清理淤泥。
地质队的人也搭把手。
徐春娇老胳膊老腿的,很自觉的没有上手,一个人溜达着上山再看看。
连着下了几天雨,湖水涨了不少,但水质挺清澈。
小老太往水的倒影看了看,又瞅瞅被水掩盖了半天的山体。
化形的精怪会隐藏自己.....
徐春娇喊来地质队,人家手里头有公家发的用于地址作业的相机。
洗照片还得往镇子上送,这一耽误肯定又是两天。
这会南方忙着春种,整个生产队白天几乎没人。
又是头一回碰见了分产到户,谁都铆足了劲,连几岁孩子都跟着下田了。
地质队的人闲,徐老太无聊得操心隔壁邻居的狗子。
人家养了两条狗,可惜一条生了病快不行了。
徐春娇瞅着可怜,从空间里切割了小块肉给狗子尝尝。
这人都只是能吃饱不是常吃肉的,那狗就别肖想了。
也是巧,狗吃了肉以后当天晚上就走了。
小老太还挺得意,这也算做了件好事。
隔壁另外一条狗可不这么想啊。
那狗子以为同伴是徐春娇药死的,成天探头看这边看,守在吃饭的破瓷碗身边,怕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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