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应该找婆家了
林嬷嬷坠崖的消息传来,夏沁玉和叶月影都呆住了,半日后,她方站起来,恨恨地道:“这哪里是意外,分明是人为的--”
叶月影也怒了:“不过一个耄耋老人,就这么忍不下她么?”
夏沁玉朝着外头走,道:“月影,我要去应天府喊冤--”
月影想了想,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两人刚走到枕梅楼门前,便看见赵承弦阴沉着脸来了:“你们要往哪儿去?”
夏沁玉站住,冷冷地看着他:“我要去姐姐那儿--”
他看着月影道:“湘茹醒了,摆脱表妹去瞧瞧她--”
月影看了夏沁玉一样,只得转身朝着望月阁的方向去了。
赵承弦转头看夏沁玉,嘲弄地冷笑了一笑:“你是想去确认林嬷嬷是否死了吧?本王告诉你,她死了,拜你所赐!”
夏沁玉闻言一惊,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头一痛又是一凉:“你怀疑是我杀了她?”
“她送血燕之前只见过你--”他看着她,眼神如冰也如刀:“她同情你的处境--”
“赵承弦,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原来也只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夏沁玉冷笑了起来:“我既然已经让出了王妃的位置,还会为了这个原因下手杀人?还有,我孤单单一个人在这里,又有何能力杀人?”
因为她的鄙夷,他的眼中起了怒火,声音愈发冰冷:“你虽然让出了位置,却并非心甘情愿,再者,你以前仗着我的宠爱肆意妄为,还以为做了侧妃之后也能肆意妄为,现在,湘茹比你更加地优秀,你嫉妒她--”
当日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提起另一位女子时,却是满眼的钦佩,夏沁玉心口比冬雪还凉,笑意从她冰冷的心头升了起来,她笑得不能自持:“赵承弦,你将自己也看得太重了吧?你觉得我很在乎你,会在乎你到为了你去嫉妒她?你自作多情!”
“夏沁玉!”赵承弦被这句话激怒了,厉声喝道:“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有法子,是吧?你别忘了,你的父母还流放在岭南--”
这句话让夏沁玉出现了愤慨的神色,却又不得不止住了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为何要这样维护白湘茹?”
“因为她是王妃--”赵承弦看见她眼中的泪光,怔了一下,沉声道:“她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王妃--”
“哼--”夏沁玉笑了一下,带着无边的苦涩:“是因为你喜欢她,因为她符合你心目中妻子的条件,哪怕她是装的--”
她一直记得他的话“即便你不是傻子,我也不会娶你,你长得一般、家室一般、品性一般,何德何能让我娶你?”
如今的白湘茹无论长相、家世、品行都符合了他心目中的妻子的模样--
她嫁给他,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当夏沁玉心灰意冷回到枕梅楼的时候,叶月影也是一脸愤概地回来了,一见面就道:“白湘茹这个人真是太过讨厌了,当着表哥,竟然提出要给我说亲事--”
夏沁玉一惊,抬头看她,想了想冷笑道:“她想要一个个地支开我身边的人,先是林嬷嬷,然后是你,她真是贪心,已经是王妃了,还想要什么?”
“你看不明白吗?”叶月影看着她,一副看傻瓜的表情:“她想要表哥完整的爱啊,容不下任何人那种--”
“那她可就真的是太贪心了--”夏沁玉冷冷地笑了:“赵承弦心头哪里会有爱啊?”
她有些看不透他了--
赵承弦坐在长风轩的书房中,想着夏沁玉转身离开时的那句话,她说:“我收回从前的话,我不要你了--”
他的心彷佛被窗外的秋风吹过了一般地凉,窗外的秋风却又一闪,有个身影靠在了窗边,带着些嘲讽地看他:“怎么?齐人之福不好享?”
他抬眼看去,微微发怒:“你不该来这里?”
“放心,还没有人逮得住我,你那王妃、侧妃还有我那个傻妹妹,都睡得熟熟的--”来人正是沈毅,他笑着走过来,讽刺了他两句后,心头很是愉快。
“你配出来了吗?”赵承弦不理会他脸上的笑意:“否则别来见我!”
“你真以为花月楼百草之源的名头是假的么?”他从怀中掏出来几个小瓶子扔给他:“最终于的骨裂草已经被养活了,以后要多少就有多杀--”
赵承弦的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白湘茹身子慢慢恢复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月影的身上,积极地替她张罗起了婚事,一会儿说自己舅舅家的表弟好,一会儿又说自己叔叔家的哥哥好,一心想要将月影招揽到自己的一边来。
这日,趁着月影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当着赵承弦,她又提起了这话:“月影妹妹,我的表弟他前几日被调任了太常寺的少卿了,往后定然是前程远大--”
往朝月影都不声不响地仍由他说完,但今日,她放下了手中的药瓶子,转头看向赵承弦:“表哥,你是嫌我在府中住着碍眼了吗?”
赵承弦正在书桌前看书,闻言放下手道:“你表嫂只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你别多想--”
白湘茹赶紧笑着道:“对呀,妹妹,我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
“我只有一个表嫂--”月影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直直地看着赵承弦:“就是夏沁玉!”
白湘茹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惊慌失措地看了赵承弦一眼,赵承弦神色沉了一沉,却也没有指责月影,只是回头看着白湘茹:“往后别提这个事儿了!”
白湘茹忍住了眼中的泪,低下了头。
月影拿起药箱,转身径直走了,从此再也不踏入望月阁半步。
夜里,夏沁玉和月影在楼上静静相对,夏沁玉坐在桌子边,抄写着经书,月影在踏上斜靠着,翻看着医书。
因为分例被削减,夜里送来的东西都是不堪之物,夏沁玉便自己掏钱,每日里让厨房做了好的送来,好在这段时日白湘茹换掉了大部分管事的人,但是厨房的管事因为从小在王府长大,赵承弦喜欢他,所以没有被换掉,管事对夏沁玉非常地好,尽可能地满足她的要求--
有了钱,什么都能买得到,夏沁玉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晚上的宵夜也是换着花样的吃。
但今夜,婉露送宵夜的时候说了一句:“小姐,王妃下午哭了好久,王爷今夜留在了望月阁--”
夏沁玉拿着调羹的手渐渐放下了--
虽然对他已经不再期待,但苦涩还是上了心头,他这是已经认定了要白湘茹一辈子做他的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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