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玉,要不我们先走吧。”
到底是让桑闻下决心,越卿怕沈慈玉留在这里心中不痛快,便劝道。
沈慈玉还未回答,桑闻便说道,“阿祺留在定北侯府之事,陛下和肃安王都知道,并非定北侯府不守规矩,强留阿祺,凌王,若无正当理由,今日你不能带走阿祺。”
越卿下意识看了眼沈慈玉,她眉目平静极了,看不出什么分别。
封剑辰拍了拍手,“定北侯府的世子,当真是有些骨气!”
语毕,齐义便带人冲了上来,打斗声顿时响起,现场顿时乱成了1锅粥,沈慈玉拉着越卿躲到了1旁,偶有人不小心砸了过来,沈慈玉也会飞快撇开。
到底是上过沙场的女将军,越卿在沈慈玉身边十分有安全感。
“先出去吧。”
沈慈玉在前头开路,醉姝留下来善后,就这样跑出了仪品楼。
外头如今也平静不到哪儿去,因得封剑辰来时的阵仗太大,来的人太多,周围的百姓倒是跑了不少,但仍旧算不得空旷,直到又跑到了1处巷子,方才没了那些做乱的人。
越卿喘了1大口气,“慈玉,我们先在这里等会醉姝吧,她还没跟上来。”
到底是人太多了,醉姝虽是个好功夫的,但被缠上后,也有些麻烦。
沈慈玉刚准备点头,却忽然神色1凛,朝前头看了看。
拥挤的巷口,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将两边堵的死死的,黑衣人1看便是来者不善,手中扛着的大刀闪过锋利的光芒。
越卿心中暗道不好,
这些人青天白日的1身黑衣,必然是藏不了多久,因此,是特意在这里等她们的。
她们怕是中计了!
1柱香后,沈慈玉受伤倒地,越卿也被人打倒,没了直觉。
……
“姑娘和沈小姐在仪品楼买首饰的时候碰上了桑世子和温侧妃,起了些争执,本也没什么要紧的,却没想到最后凌王带人来了,执意在带走温侧妃,桑世子没退让,两方人马便打起来了,当时我护着姑娘出仪品楼,耽误些功夫,等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没发现姑娘踪迹了。”
“王爷,仪品楼后面的巷子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至少有十几人,我派人仔细搜查过,对方应该是老手,除了1些没办法处理的痕迹,剩下的都清理得很干净。”
“王爷,桑世子负伤后回了定北侯府,是被凌王送回去的,至于温侧妃,最后还是被凌王带走了。”
“已经去过了沈府,沈小姐并未回去。”
肃安王府从来没有像此刻那般宁静过,封连壤拳头抵在桌案上,面色沉的如同能滴出墨来。
“属下护越姑娘不利,自请3十鞭。”
“醉姝,”靖时道,“越姑娘失踪,当务之急是要将越姑娘找回来,你就算受再重的伤也没用。”
“沈小姐武艺高强,对方却连同沈小姐1同劫走,短时间内很难做到,除非事先便已经布置妥当,根据当时的情况,凌王的嫌疑很大,王爷,属下这就去排查凌王所有的别院、庄子,再令人潜入凌王府,1定将越姑娘和沈小姐救出来。”
醉姝眸光动了动,也说道,“属下请命,前去救出姑娘!”
……
越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屋内的光线很暗,她微微抬手,却触摸到了1片灰尘,她这才清醒了1番,屋内物件横7竖8地堆着,看起来更像是个杂物间。
屋内的门窗也被封得死死的,1点外头的景色都看不到,更不用说分清现在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只能听到屋外偶然传来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不重,但应该离她不是很远。
越卿转悠了1圈,叹了1口气,从醒来到现在,屋外1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沈慈玉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那日被打晕前,越卿特意将身上的东西留了不少在现场,就是希望封连壤能尽快发现她和沈慈玉被人掳走的事,只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
越卿正思索的功夫,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越卿左右看了看,又跑回刚刚她晕倒的地方,她先是习惯性地摸了摸她身上的东西,但药粉之类的东西早已被搜刮1空,她只好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放在手边。
对方并未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但到底给了她自保的机会。
门锁打开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走进来两个人,没说话,但从垂落在眼睫上的阴影和脚步声判断,应是两个习过武的男人。
越卿默默地将手里的簪子塞回了袖子里。
与两个高大的男人直接对拼,无异于自寻死路,不如静待时机,等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1击必杀逃出去。
两个男人沉默地将越卿抬了出去,走到漫长的石板路后,越卿被抬到了1处浴池,紧接着1个帷帽兜头盖了下来,再之后,有1粒药丸推进了越卿嘴中,还未到鼻息,只闻到药丸的药香时,越卿便已经知道只是软筋散之类的麻醉药物,她并未反抗,顺从地吞了下去。
之后,两个男人如同功成身退1般,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有两个婢女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沐浴用的东西,穿过屏风,走了进来。
“怎的没脱衣裳就入了汤池?温侧妃,你这样会着凉的。”
“别大喊大叫,温侧妃得罪了王爷,要不是因着她身后有定北侯府,王爷早便让她搬到偏僻的院子里头去了,如何还会再次宠幸她?咱们呀,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便是了。”
“温侧妃怎么还戴着帷帽?”
“你不知道吗?温侧妃明明已经嫁了王爷为侧妃,还在外面勾3搭4的,王爷1气之下,便派人划了温侧妃的脸,眼下伤口还没好呢,你可别看些不该看的,万1到时候惹了王爷的忌讳,我都帮不了你。”
温侧妃?越卿脑海中1团迷雾,好端端的,两个侍女怎会将她当成温祺,听这两人话中的意思,应是要帮温祺沐浴更衣,送到封剑辰床上去。
越卿咬着唇瓣,尖锐的疼痛能让她思绪更清醒,也能让她身上稍稍提起些劲力。
她心中愈发确定,今日她被劫掠之事正是凌王所做,眼下她失踪,封连壤定然会大4搜索,封剑辰只好将她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用她顶了温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送到封剑辰院子里。
早先她便知道封剑辰对她不怀好意,只是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她都快忘了,封剑辰却还惦记着她。
也真是难为封剑辰了,来了今日这么1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戏码。
只是不知道慈玉如何了,说到底,慈玉是被她牵连进来的。
两个侍女轻手轻脚地帮她沐浴着,到底顶着温祺的名头,两个侍女虽然话语中有些轻殆,但到底还是不敢太过分。
“这是王爷身边的齐义送来的,说是王爷特意挑选的。”
“王爷对温侧妃可真奇怪,我记得从前对温侧妃非打即骂的,怎么突然上起心来了,这正红的颜色,倒像是正妃才能穿的。”
“王爷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能猜的,快些服侍侧妃穿上吧。”
越卿因着戴着1层帷帽,眼前1直有道白色的纱,她反倒能睁开眼睛瞧1瞧,她虽看不太清,但封剑辰挑的衣裳显然不是什么正经衣裳。
越卿没动,这屋内虽然只有两个侍女,她出其不意,或许能将她们打晕,可这外头,明显是有人的。
越卿直觉觉得,她应该接近凌王府的中心了。
她任由两个侍女摆弄,抬到了轿撵之上。
这样1路送到了凌王的院子。
微风拂过,白色的帷幔也并不那么老实,偶尔浮动时,能看到帷帽之下精致的脸颊。
路过的侍女不小心睨到了1眼,瞳孔中的震惊瞬间就溢了出来,不过片刻,又与平日里1般,站在路边恭敬地等着轿撵通过。
直到4下无人之后,她才复又脚步匆忙,急急忙忙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越卿被送入了凌王的房间中。
之后,几个侍女很快便退了出去,只余几个侍卫守在外头。
越卿将袖中的簪子掏了出来,默默握紧。
方才沐浴时,两个侍女已经将她头上的饰品全部取了下来,只有她藏着的这支簪子是她手头唯1尖锐的物件,也代表着,她只有1次机会。
待会封剑辰进来,定然会屏退下人,他自以为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定然会松懈,到时便是她的机会。
越卿没办法打倒两个侍卫跑出去,但只有1个封剑辰,或可1试。
越卿躺的老老实实,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很快又掩得紧紧的。
男人来到了床前,1双大手掀开了越卿头上的帷帽,露出了越卿白净精致的容颜。
“确实很漂亮,难怪封连壤会动心,父皇可真不公平,凭什么什么好的都要送到肃安王府上。”
“不过没关系,我想要的,1定会得到!”
“皇叔的女人,想想便觉得多了几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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