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住神色,“阿祺,你在稍忍耐1段日子,过段时间风波平息了,我去让阿闻把你接回来。”
“姨父今日不是来接我的?”温祺瞳孔中显而易见的失望。
“凌王惹怒了肃安王,暂时腾不开手去解决和离的事。”定北侯将餐盒推到了温祺面前,“这里头都是你姨母给你做的你最喜欢的糕点,知晓你在这里难捱,特意拖我带给你的。”
“那好吧。”虽是仍不显失落之色,但到底还是接受了现实,“还是姨母最心疼我。”
瞧着眼前摆出的1排菜式,温祺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筷子,没什么怀疑地便吃了起来,1边还问道,“姨父,虽然我知道你和姨母都有事要忙,但我还是想问,我到底还要等多久了,姨父你不知道,这凌王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凌王外边看着玉树临风的,实则蛇蝎心肠……”
想到封剑辰旧日里对她使的那些个手段,温祺直打冷颤。
不过幸好姨父姨母还没有抛弃她,待往后她回到定北侯府,还有闻哥哥在等着他……
“姨父,闻哥哥现在还惦记着沈小姐,待我回到凌王府,你能不能让闻哥哥娶我做正妻啊。”
定北侯嘴角抽了抽,眼底阴婺尽显。
他庆幸自己做了1个明智的决定,不说以如今温祺的身份配不配得上定北侯府主母之位,就以温祺这个脑子,真嫁进了定北侯府,只会给定北侯府带来无穷祸患。
“姨父……”
温祺已然吃下了毒药,他也不必再花心思哄骗温祺,定北侯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温祺虽然蠢,但到底与定北侯府有颇深的渊源,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她还未曾真的察觉到的时候,便觉得腹部1阵绞痛,紧接着,喉咙腥甜喷涌而出。
“姨……父……”温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踉跄着倒在地上,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可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下1刻,他彻底合上了眼睛。
定北侯瞧着温祺定定倒在地上的身影,脸上的神情无1丝的波澜,他出了房间,叮嘱跟他来的下人,“收拾干净。”
而后便扬长而去。
……
另1边,靖时带着人去城外的乱葬岗找了1圈,终于找到了沈慈玉。
她腹部中了1刀,只剩1息尚存,被带回来之后就1直在昏迷。
府上的大夫看了之后,都说基本没救了,最后是越卿自己还挂着伤,踉踉跄跄地冲了进去,越卿和沈慈玉在房间里待了1天1夜,里面只有1个醉姝陪在里头。
沈慈玉抢救的这段时间,桑闻也来了,封连壤自然没愿意让人进来,让人拦在了外头。
毕竟不管怎么说,封连壤也1直当沈慈玉是朋友,桑闻负了自己的朋友,封连壤看不下去也正常。
不过最后桑闻还是硬闯了进来。
平日里有规矩、守礼的青年,这般有失分寸地闯进别人的府宅,闯的还是肃安王的府宅,对于桑闻来说已经是头1回的大事。
桑临也跟了进来,不过他显然是为了越卿来的,因此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焦虑。
“大哥当真要留在肃安王府吗?临出侯府前,母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1定要将表姐回来的,如今你出了侯府,不去凌王府便罢了,跑肃安王府来,若是被母亲知晓了,定然是要责骂你的。”
“凌王府那边有父亲前去,母亲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桑闻看向桑临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探寻和忌惮,“你为何不去凌王府?跑肃安王府来做什么?”
“大哥也知晓,我与表姐素来没什么交情,表姐的死活与我没什么干系,大哥既然能为了沈小姐留在肃安王府,我为什么不能为了越姐姐留在这儿?”
桑闻现在没空与桑临斗嘴,说了两句之后便又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瞧见紧闭的房门内时不时地端出两盆被鲜血染红的水,他1个见惯了生死的人,仍旧觉得心中难受得厉害。
夜色渐渐黑了,肃安王府的人秉着待客之道为桑闻和桑临准备了房间,桑闻未理,老样子是要执意守在门外,守1夜了。
只是瞧着闭了1日的房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开。
“大哥这是何必,明明已经决心要与沈小姐断了,却还是忍不住担忧沈小姐的安危,大哥可是后悔了,可是觉得为了表姐,并不值得牺牲自己1生的幸福?”
“此事与你无关。”桑闻的语气仍旧硬邦邦的。
桑临挑了挑眉,他其实也没有很乐的8卦他大哥的感情时,桑闻懒得应,他也懒得再问,“那大哥就在这1直等着吧,我就先过去睡了。”
只待到第2日日上3竿,“咔哒”1声,开门的声音响起。
门外1直撑着胳膊提醒的男人猝然惊醒,1旁的桑临也抬眼望去,正见越卿走了出来,她脸上疲惫感十足,整个人还在打着哈欠,眼下的青黑任是脂粉都挡不住。
“慈玉怎么样了?”
桑闻第1个问道。
越卿直接无视,直到封连壤又问,她才答道,“我出手,还能让慈玉出事吗?自然是无事了,放心。”
语罢,桑闻就想通过半掩的门缝朝里头瞧去。
被越卿直接1个不留情面地将门合紧,“她这两日不能见风,桑世子无事便请回吧。”
“我只看1眼,我只想知道慈玉是安全的。”
“桑世子是听不懂人话吗?你若当真为慈玉着想,近几日便别来打扰她,桑世子所谓的关心实则是在害她,况且,桑世子不是还有正事?赖在肃安王府做什么?”
桑临在1旁漫不经心地拱火道,“大哥,沈小姐已经没事了,也不知道表姐如何了,母亲那边想必已经知道你没去凌王的事情,你回去的越晚,母亲怕是会越生气。”
桑闻垂眸,讪讪地转身。
越卿又说道,“桑世子,若你心中已经下了决心要护着你的表妹,那慈玉之事便与你无1分瓜葛,这般纠缠不休,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桑闻已经走了,桑临却没有马上跟过去。
这回开始轮到封连壤无视桑临,“1夜未睡了,回去歇息吧,你身上还有伤。”
越卿点了点头,她揉了揉眼睛,这会困意上头,眼睛都睁不开,更不想和人多说什么了,她乖巧地张开双臂,“你抱我吧,我膝盖痛,走不了路。”
封连壤眸子亮了1下,自是1口答应,直接将越卿抱了起来,当着桑临的面,准确地说,两人或故意,或无意,直接无视了桑临。
封连壤连越卿抱回了房间,抱到了床上。
越卿1个轱辘就滚了进去,将被子拉好,就准备呼呼大睡。
封连壤宠溺地摸了摸越卿的发丝,“你腿上的伤需要换药。”
越卿揪紧被子,闭紧眼睛摇了摇头,“困死了,等我睡1觉起来再换吧。”就这么1句话的功夫,越卿就已经进入梦乡和周公见面了。
封连壤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轻手轻脚地帮越卿换药。
……
桑闻刚回到定北侯府,就发现侯府内的气氛不对,他径直朝侯夫人的院子走去,没走两步,就碰上了温氏院里的嬷嬷,“夫人去了温府,临走前夫人说,若世子回来了,立刻去温府寻她。”
“出什么事了?”
“表小姐去世了。”
桑闻瞳孔1颤,显然不可置信,他又拉着嬷嬷问道,“我父亲呢?”
“阿闻!”
正问着,话音刚落,定北侯正好走了出来,“既然回来了,便和我1道去1趟温府。”
“阿祺死了?阿祺是怎么死的?”
“凌王已经疯了,阿祺忤逆了他,他不小心失手杀了阿祺,为父去的时候,阿祺已经死了。”
“父亲是亲眼所见?当时肃安王也入了凌王府,越卿和阿祺向来有仇,会不会是越卿唆使肃安王杀了阿祺。”
“阿闻,”定北侯眸光1沉,“没根据的事不要乱猜,肃安王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此事若是他干的他不会不承认,此时,凌王的罪行已经传入了宫里,已再无翻身可能,越卿是未来的肃安王妃,你不管再厌恶她,也要对她尊重些。”
“父亲你也知道阿祺被母亲视为亲骨肉,阿祺若死了,母亲定然会十分伤心,我只是想给母亲1个交代。”
“如何交代你心中该有数。”定北侯眸光微眯,露出了几分狠辣,“温祺如今死了,对于整个定北侯府都是好事。”
桑闻心中猛然1跳,他对上定北侯阴婺的瞳孔,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儿子明白了。”
定北侯点了点头,“桑临呢?他不是同你1道去了肃安王府?你去看沈小姐,他去做什么?”
“儿子不知。”
定北侯没再问,只是在桑闻身上多打量了几眼,“如今已经与过去不同了,没了阿祺搅局,若喜欢沈家小姐,就将人追回来,你母亲那边不用理,我去帮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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