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禾来救孤……
明明是一国之君,百万百姓百万兵马,却怎么好似这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指靠呢?
姜禾太想他,想得没有细究赵政言语中的矛盾。
春日衣衫单薄,惊魂未定后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瞬时感觉到一丝距离太近的异样。
姜禾想要起身,却又被赵政拉了回来。
“信里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信里说过的话?
姜禾白皙的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她俯身浅笑,摇头道:“本宫忘了。”
“你忘了,孤可记着呢。”
被姜禾压着,赵政却仍然直起上身,平日里紧抿的唇露出笑容,缓缓道:“阿禾说,‘与君欢爱数次一无所得,本宫疑心身体有恙,这才求医,请陛下安心。’看如今阿禾活蹦乱跳的样子,孤倒的确安心。”
“安心就好,本宫下车了。”姜禾转身,却发现自己被赵政锁住双手,已经无路可逃。
“阿禾还说,”赵政距离她近些,唇角碰触她的耳垂,低语道,“‘众医者诊遍,都说许是良人体弱。君既体弱,便该好好将养,不宜东奔西走。’”赵政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声音已带着愠怒,“原来不管阿禾如何,孤都是体弱吗?”
他像是恼了,翻身而起。
“陛下你听我好好说。”姜禾顿时急了。
明明是怕他担忧之下奔赴洛阳,坏了两人假意伐魏的计谋,她才绞尽脑汁写信哄他。怎么这人如此不识好歹,竟然讹上她了。
看来说男人“体弱”犹如骂他祖宗,绝对不可以。
难道得赔他金子,才能平息他的愤怒吗?
姜禾有些舍不得。
赵政已经吻上她的脖颈。
“阿禾你还说,‘养好身体,等本宫回去,要给陛下生个子嗣。’孤记得不错吧?”
“不行不行不行。”
她连声摇头突然起身,结果却像是把身体贴在他的脸上,赵政闷哼一声,让她更添羞涩。
“要给孤一个子嗣,可不是跟孤说着话,就能成的。”赵政的唇覆盖姜禾的唇,含情的双眼微闭。
“可这里是……”
姜禾张口反驳。
“这里是孤的马车,你,是孤的女人。”
他的吻霸道又专情,手指松开她的手,却沿着她单薄的脊背向上,托住了她的头。
“阿禾,”在姜禾被这个吻撩拨,闭上眼睛时,赵政低声道,“孤一刻也等不及。”
一刻也等不及,特别是因为你从魏国来。
唯有此事,可证真心。
外面的道路被特意清理过,很平稳;国君的马车舒适宽阔,如床榻;飞扬而起的马蹄砸在地面上,遮掩了马车内的声音。
马车穿过城门,驶过御街,进入王宫,一路不停,驶入赵政居住的止阳宫。门栏被拆掉,马儿牵走,护卫退下,内侍和宫婢推着马车进入寝殿,在俯身后退出殿,紧闭殿门。
一切有条不紊又悄无声息,待四周安静,马车已经被停放在止阳宫寝殿的正殿。
四周门窗紧闭,净房内的浴池里已放满了热水,花瓣在水面上漂浮,如含羞美人的笑颜。
赵政抱着浑身酥软的姜禾从马车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入浴池,小心坐下,把她放在自己的膝头。
“孤的身体如何?”
他的手指如拨弄琴弦,在她身体上轻揉,为她缓解酸痛。
姜禾微抬眼眸,她有了些调侃的精神。
“陛下天下第二名。”
“第二名?”赵政的牙齿轻磕姜禾的锁骨,惊得她叫出声。
他不依不饶道:“孤的阿禾,难道还敢背着孤,寻出天下第一不成?待孤杀了他,孤就是第一了。”
姜禾偷笑着躲藏,被赵政拉入深水。
直到看着姜禾沉沉睡去,他才抬脚走出寝殿。
身上只穿着亵衣的国君,看到在外面侍候的苏渝和宗郡,脸上还带着并未褪去的笑意。
这放松随意的衣着,顿时让苏渝有些怔怔。
在他的印象里,即便是王宫着火,赵政也没有如此不修边幅过。
他连忙上前禀报道:“王翦在追杀晋阳公主的途中遇到魏国公子魏忌,并未把晋阳公主带回来。”
“无妨,”赵政道,“杀或者不杀,已没有两样。”
利用晋阳公主迷惑赵国的目的已经达成,即便不杀,这人也活不长了。
苏渝闻言点头,有些佩服地看了一眼宗郡。
本来今日得到这个消息,他还有些担心,怕赵政一怒之下更换征北军主帅。可宗郡建议他等在寝殿外回禀,没想到陛下果然没有生气。
“赵国可有防备?”赵政又问。
苏渝回禀说没有。
怎么会有,赵国正同燕国打个不停,对付一个燕国已自顾不暇,再加上雍国……
除此以外,今年赵国雨水很少,隐隐已有干旱灾荒的迹象。
真是天要亡他赵国。
苏渝简直要笑出声。“孤知道了,回去歇着吧。”赵政转身,却突然又停脚道,“今日马车驶入寝殿,是谁的主意?”
“回禀陛下,是奴婢。”宗郡低头道。
是他快马加鞭先一步赶回王宫,说动内侍总管李温舟,安排下来的。
“宗郡,”赵政转身道,“你想升官吗?”
宗郡立刻跪下来,摇头道:“陛下命奴婢侍奉安国公主殿下,安国公主的管家,便是奴婢最大最好的官。”
“好,”赵政今日的笑分外多些,颔首道,“你去开孤的私库,取一样东西拿走。孤赏的。”
宗郡谢恩,赵政一刻也不想耽误地重新回到寝宫,留下搓着双手目瞪口呆的苏渝。
这就又升官又赏宝物了?
苏渝摸了摸头。
宗郡这人了不得,以后得多跟他学学。
黄河水滔滔而过,岸边停下一辆马车。
晋阳公主赵遇雪被魏国护卫丢下车,魏忌上前俯身,用匕首割断了捆绑赵遇雪手脚的绳索。
“舅舅不打算带我去洛阳吗?”赵遇雪嘴唇干裂,眼睛通红,表情有些扭曲道。
“不了,”魏忌长身而起,目视黄河,淡淡道,“子佩在洛阳,我怕你把她教坏。”
魏子佩虽然比赵遇雪高出一辈,却和赵遇雪年龄一般大。
赵遇雪闻言冷笑出声:“舅舅到底没把遇雪当过你的亲族。”
魏忌已经收起匕首,有些失望地摇头。
“国难在即,晋阳公主还是快些回去吧。你在雍国试图嫁祸我的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亲族?你身上流淌着赵国的血,本公子身上,却延续着魏国血脉。”
赵遇雪扶着马车起身,问道:“赵国和魏国休戚相关,雍国入侵赵国,魏国准备袖手旁观吗?”
“是。”魏忌回答道,“正准备袖手旁观。”
“那如果我,告诉舅舅一个秘密呢?”
赵遇雪舒展胳膊,目光如蛇盯着魏忌,一字一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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